晚自习的铃声在半小时前就已响过,教学楼里大部分教室已经熄灯,只有四楼东侧的高二(三)班还亮着昏黄的灯光。今晚轮到这组学生值日,但此刻他们早已打扫完教室,聚在一起听班长大和讲述学校的怪谈。
窗外秋风呼啸,吹得老旧的窗框嘎吱作响。大和刻意压低声音,十几个同学围坐在一起,仅靠几支手电筒照亮他的脸庞,光影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你们都知道女生宿舍楼那边的404室一直被铁链锁着吧?”大和的声音几乎被窗外的风声淹没,“那不是因为什么水管破裂,而是因为十几年前那里发生过一件可怕的命案。”
同学们不自觉地靠得更近,有人紧张地舔了舔嘴唇。
“那是2003年的秋天,一个名叫倩的女生被发现吊死在404宿舍的暖气管上。”大和继续说道,“发现她的是同寝室的女生,那天早上她们醒来,看见倩穿着一件极为精致的古式旗袍,脚下踩着一只翻倒的凳子,脖子上绕着丝绸围巾,就那么挂在宿舍中央。”
教室里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最恐怖的是,”大和的声音几乎成了耳语,“她的后脑勺有一个奇怪的孔洞,不大,但很深,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穿的。而在地上,用血和脑浆混合着写下了三个字——”
“‘还我碑来’。”
一阵冷风突然从窗缝中灌入,教室内几支手电筒同时闪烁了几下。有女生吓得小声惊叫,抓紧了旁边同学的手臂。
“校方封锁了消息,对外宣称是自杀。但事情并没有结束。”大和环视了一圈同学们惊恐的表情,满意地继续讲述,“发现尸体的女生一周后退学了,据说她精神出了问题,总是喃喃自语说看到一个穿旗袍的女人在她床边徘徊。而十天后,负责处理此事的学生宿舍管理员老安,也被发现死在了自己的值班室里。”
“怎么死的?”一个男生迫不及待地问。
“同样是后脑勺有一个孔洞,不过老安是额头正中央。”大和比划着自己的前额,“而且他的死状更加诡异——他是跪在地上死的,面前摆着一块用血画出的模糊石碑图案。警方没有任何线索,最后也只能以不明原因死亡结案。”
“后来呢?”几个声音同时问道。
“后来学校请来了一位道士。那道士在校园里走了一圈,最后停在女生宿舍后面的小树林里,说那里曾经是一片乱坟岗,虽然平掉建了学校,但有个‘东西’一直没离开。他让人打造了一块石碑,刻上符咒,埋在了女生宿舍楼下。说也奇怪,从那以后,怪事就慢慢平息了。”
大和说完,靠回椅背,教室里一片寂静,只有窗外呼啸的风声。
坐在角落里的东阳一直没有说话,他的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异常苍白。当大和讲到“石碑”时,东阳不自觉地摸了摸胸口——那里贴衣挂着一枚玉簪,用红绳系着,藏在衣服底下。
那是他姐姐留下的唯一遗物。
三个月前,姐姐在东阳现在就读的这所高中担任实习老师,却被发现死在学校的艺术楼里。警方报告说是意外跌倒导致的后脑重伤,但东阳一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姐姐的尸体被发现时,手中紧紧攥着这枚玉簪,而她的表情,据第一个发现她的校工描述,是“极度惊恐,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更让东阳不安的是,就在上周,他偶然听到两位老师的谈话,说校长刚刚以高价卖掉了一块从学校后面的古庙遗址中挖出来的石碑。据说那块石碑年代久远,上面刻着无法解读的文字,是一位富商收藏家一眼看中,出价不菲。
东阳的心跳加速了。大和讲述的故事、姐姐的神秘死亡、被卖掉的古碑、以及此刻紧贴在他胸口的玉簪——这些看似无关的事件,仿佛被一条看不见的线串联起来。
“嘿,东阳,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大和注意到了他的异常。
“没、没什么。”东阳勉强笑了笑,“就是觉得你这故事讲得太逼真了,有点吓人。”
同学们笑了起来,气氛稍稍轻松了些。大家开始收拾书包,准备回宿舍休息。
“我说大和,你从哪儿听来这些的?”一个同学边关窗边问。
“我叔叔以前是这里的保安,那件事发生后不久他就辞职了。”大和压低声音,“他留下了一本日记,里面记录了当时的情况,比我跟你们说的要详细得多。他说老安死前曾经跟他提起过,那个叫倩的女生死前几周行为就很反常,经常半夜独自在校园里游荡,尤其是古庙遗址那边。”
东阳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还有,”大和神秘地补充道,“据说倩不是第一个,只是她的死法最公开,无法掩盖。之前还有过几起类似的死亡,都被压下来了。我叔叔在日记里写,那个道士告诉他,这块地下面埋着什么东西,它需要‘祭品’,而那块石碑就是用来镇压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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