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但绩效不合格 第172章 道途争锋：逻辑之域对纯粹剑道

斗转星移台，此刻寂静无声，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擂台中央那两道对峙的身影上。一道白衣如雪，孤傲如冰，周身剑意冲霄，仿佛自身便是一柄可斩开天地的绝世神兵。一道青衫磊落，沉静如水，身周三丈混沌流转，自成一方玄奥莫测的法则领域。

叶凌霄，真传第一，金丹圆满，剑道通神，公认的此代弟子领军人物，其剑下，从无败绩。

陈默，新晋黑马，金丹初期，法域诡谲，以弱胜强，一路横扫，硬生生杀入决赛，创造了前所未有的奇迹。

两种截然不同的“道”，即将在此碰撞！

“你的法域，很有意思。”叶凌霄再次开口，声音清越，却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的决绝，“但剑道，唯纯，唯我，唯斩。任你千般变化，万法加身，我自一剑斩之。”

“请。”陈默没有多言，混沌色的眼眸中，数据流光的旋转悄然加速。逻辑道域无声展开，三丈之地仿佛与外界剥离，光线、重力、灵气、甚至空间结构，都隐隐发生着微妙而有序的扭曲与变化。他需要以最冷静、最精确的姿态，来应对这位前所未有的强敌。

“看好了。此剑，名为‘问心’。”叶凌霄并指如剑，缓缓抬起。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爆发，但整个擂台，甚至整个斗转星移台方圆百丈内的天地灵气，都仿佛被这一指所牵引，变得沉重、肃杀，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锋芒。这不是针对肉身的杀意，而是直指道心，拷问本源的“剑意”！

“逻辑法域——信息过滤，秩序屏障！”陈默心神一凛，逻辑核心瞬间进入超负荷运转，法域力量向内收束，在识海外围构筑起层层叠叠、由纯粹理性与秩序法则编织的无形壁垒。同时，他身形微晃，脚下踏出玄奥步伐，轨迹切割的意境蕴含其中，随时准备应对那不知会从何而来的雷霆一击。

叶凌霄动了。他只是平平无奇地，一指点出。

没有剑光，没有剑气，甚至没有破空之声。但陈默的“逻辑法域”却在瞬间发出了刺耳的警报！

【警告！检测到超高维概念性攻击！目标：宿主道心！攻击形式：剑意直问！无法解析具体能量构成！无法进行物理性拦截！】

【道心防护屏障启动！逻辑核心防御模式激活！启动应急预案：以绝对理性逻辑，构筑‘道心防火墙’！】

刹那间，陈默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被拖入了一片白茫茫的剑之世界。无数个声音，无数个念头，无数个疑问，如同潮水般涌来，冲击着他的神魂核心。

“汝之道，何为？”

“秩序？逻辑？妄图以区区数据，度量天道？”

“星辰流转，自有其律，何须汝来定义？”

“汝之逻辑，不过枷锁，束缚自身，可笑至极！”

“放弃吧，回归混沌，方是大道！”

这些声音，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源于他自身道心的拷问，被叶凌霄的“问心”之剑无限放大、扭曲、质询！若道心不坚，意志不纯，便会在这无穷的自我怀疑与否定中崩溃，道基自毁！

“我的道……”陈默识海震荡，眼前幻象丛生，仿佛看到了自己前世今生，看到了标准化道统的艰难推行，看到了流云之地的血战，看到了星宫的波谲云诡，看到了逻辑道域的一次次推演与验证……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质问：你的道，真的对吗？真的能走通吗？

“我的道……”陈默的眼神，在那无穷的拷问中，从最初的剧震，迅速变得平静，最终化作一片深不见底的混沌与坚定，“是秩序，是逻辑，是于混沌中寻规律，于无序中定标准，以有限之智慧，探索无限之真理。星辰自有其律，我愿为其度量；天道固然浩渺，我自以逻辑攀登。此道，非枷锁，乃阶梯；非妄言，乃实践。我心如铁，逻辑为证，道途无悔！”

轰——！

识海中，逻辑核心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那并非对抗，而是包容与解析！它将那无穷的拷问，当作一道道“数据流”来接收、分析、拆解，然后以自身那冰冷、绝对理性的逻辑，一一给予回应、论证、乃至……反驳！

“何为道？道即规律。逻辑，乃探寻规律之工具。”

“度量天道？非也，乃理解天道运行之‘规则’。”

“逻辑非枷锁，乃自由之翼，让我得以超脱混沌，看清本质。”

“混沌非大道，无序即灭亡。秩序，方是存在之基。”

在逻辑核心的绝对理性之下，一切源于自身动摇的、外来的、扭曲的质疑，都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迅速消融、瓦解！陈默的道心，非但没有受损，反而在这前所未有的“拷问”中，被淬炼得更加纯粹、更加坚定！逻辑法域非但没有崩溃，反而在对抗“问心剑意”的过程中，吸收、解析了部分剑意中蕴含的“纯粹”、“唯一”的道韵，使之结构更加稳定，边界更加清晰！

外界，时间只过了一瞬。

叶凌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的“问心”之剑，斩过无数道心，即便元婴修士，亦有心神动摇之时。然而陈默，只是最初身躯微震，眼神迷茫了刹那，便迅速恢复清明，甚至……其周身那混沌法域的光芒，似乎更加凝实、更加深邃了？这怎么可能？此子道心，竟坚定如斯？！

“好道心！”叶凌霄首次露出赞许之色，但随即眼神更加锐利，“既如此，再接我一剑！此剑，名‘斩妄’！”

他并指的手，化指为掌，虚虚一斩！

这一次，有了实质的攻击！一道凝练到极致、仿佛能斩断世间一切虚妄、直达本质的透明剑罡，无声无息地撕裂空间，出现在陈默法域边缘！剑罡所过之处，光线扭曲，灵气退散，仿佛连“存在”本身都要被这一剑斩开！

“来了！”陈默瞳孔骤缩。逻辑道域瞬间捕捉到这一剑的全部信息！

【目标：斩妄剑罡。能量层级：金丹圆满（蕴含一丝元婴剑意）。特性：绝对锋锐，破法，直指本质。速度：超极限。轨迹：直线（锁定宿主道韵核心）。防御方案：无法完全防御！规避方案：无法完全规避！】

【最优解：以法域规则扭曲其“本质锁定”，以多重轨迹切割削弱其“锋锐”，以微缩星璇引爆其“能量结构”，三重叠加，偏移其核心轨迹0.3寸！】

电光火石间，陈默双手齐出，混沌法域光芒大盛！

“法域定义——此地无‘本质’，唯有‘数据’！”

嗡！斩妄剑罡闯入法域的瞬间，其“直指本质”的特性仿佛撞上了一层无形屏障，出现了极其微小的滞涩与偏差，仿佛失去了最明确的“目标”。

“轨迹切割——万化归流！”

数十道薄如蝉翼的混沌光刃凭空浮现，并非斩向剑罡主体，而是精准地、连绵不绝地斩在剑罡力量流转的“锋锐”节点上，如同最精密的锉刀，一层层削弱其无物不斩的锋锐之意！

“微缩星璇——定点爆破！”

与此同时，一颗凝练到极致的混沌星璇在剑罡前进轨迹上骤然浮现、炸开！恐怖的空间扭曲与能量乱流，并非为了抵消剑罡，而是为了干扰、引爆其内部稳定到极致的能量结构！

嗤——！

斩妄剑罡，终究是斩入了法域之内！但其轨迹，被强行偏移了那计算好的0.3寸！其威力，被削弱了超过四成！其“斩妄”真意，出现了瞬间的涣散！

就是这0.3寸的偏移与瞬间的涣散！

陈默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侧移半步，那足以斩灭金丹后期修士的剑罡，擦着他的肩膀掠过，带起一溜血花，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口，却未能伤及根本！同时，他蓄势已久的一击，悍然发出！

“逻辑法域——局部规则篡改：重力方向，反转！”

“星轨剑阵——三星贯日！目标：叶凌霄左肋下三寸，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节点！”

在叶凌霄斩出“斩妄”、气机转换的微妙瞬间，陈默法域之力作用于其身周三尺！叶凌霄只觉周身重力陡然逆转，向上拉扯！虽以他修为，瞬间便调整过来，但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依旧让他完美的剑势出现了一丝几乎不可查的凝滞！而就在这凝滞出现的刹那，三道凝聚了“轨迹切割”真意、循着逻辑道域计算出的最优攻击轨迹的混沌剑光，已呈品字形，无声无息地袭至他左肋下那处力量流转的节点！

“嗯？”叶凌霄真正动容了！陈默不仅接下了他七成力的“斩妄”，更在电光火石间找到了反击的契机，且攻击点如此刁钻狠辣！这份战斗直觉、算计能力、以及对时机的把握，简直匪夷所思！

“破！”他清啸一声，周身剑意勃发，如同实质的剑气风暴席卷而出，将那三道袭来的剑光绞碎！但身体依旧被那股力量震得微微一晃，左肋衣衫破裂，露出一道浅浅白痕。他，竟然被击退了半步！虽然未伤，但这已是从未有之事！

台下，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震天的哗然！

“挡住了！陈默挡住了叶师兄的‘斩妄’！”

“还反击了！还逼退了叶师兄半步！”

“我的天！这是什么怪物？！金丹初期，硬撼金丹圆满的叶凌霄？！”

“那法域……太变态了！竟然能扭曲叶师兄的剑意锁定？！”

高台上，诸位大佬也坐直了身体，眼中精光爆射。冷月师姐袖中的手，微微握紧。星玄子宫主，目光深邃，看不出喜怒。

叶凌霄看着自己肋下的白痕，又看了看不远处肩头染血、但眼神依旧平静深邃的陈默，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眼中的轻视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甚至……是兴奋！

“好！很好！”叶凌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那是遇到真正对手的激动，“自我练成‘问心’、‘斩妄’以来，同阶之中，无人能逼我出第三剑。陈默，你是第一个。接下来这一剑，乃我毕生剑道所凝，名为——**‘归真’”

他缓缓抬起手，并指如剑，竖于胸前。这一次，没有任何气势，没有任何异象，甚至感觉不到丝毫剑气。他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柄最普通、最古朴的剑，返璞归真，却又蕴含着斩开一切虚妄、回归最初本源的恐怖意境。擂台之上，风云静止，时空仿佛凝固。

陈默的汗毛瞬间炸起！逻辑道域传来前所未有的疯狂警报！

【警告！警告！检测到超高能级概念锁定！目标已超越常规能量范畴！攻击形式：概念性斩杀！目标：宿主‘存在’概念！威胁等级：毁灭级！】

【无法解析！无法规避！无法防御！逻辑推演失败！生存概率计算中……0.01%……0.001%……持续降低中……】

【终极应对方案生成：燃烧所有神魂之力，引爆逻辑核心与法域雏形，模拟‘大道崩灭’意境，进行概念对冲！同归于尽概率：99.99%！】

死亡的气息，从未如此清晰！叶凌霄这“归真”一剑，已超越了术与法的范畴，触及了“道”的层面！这是要一剑，斩去他陈默在此方天地的“存在”概念！躲不开，挡不住，除非拥有同层次的道境对抗！

“要死在这里了吗？”一个念头闪过，但随即被绝对的理性压下。不！还有机会！逻辑道域推演出的同归于尽方案，是最后的选择。在这之前……

陈默的混沌色眼眸中，数据流光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奔涌，仿佛要燃烧起来！他将逻辑道域、将自身对“星辰逻辑道”的所有理解、将量天尺中蕴含的那一丝“星辰度量衡”道韵、甚至将在星辰塔第七层感悟到的那一丝“星辰寂灭”意境，全部凝聚、压缩、升华！

“我的道，是秩序，是逻辑，是于混沌中开辟的‘标准’！我的存在，便是这‘标准’的载体！你要斩我‘存在’，我便以我之‘道’，定义我之‘存在’！”

“逻辑法域——终极展开！以我之道，定义此域——我思，故我在！”

轰——！！！

陈默身周，那三丈混沌法域，骤然向内坍塌、收缩，最终凝聚于他身前尺许，化作一个混沌色的、不断生灭、仿佛蕴含着世间一切规律与悖论的奇点！奇点之中，有星辰轨迹生灭，有数据链条交织，有秩序建立，有混沌归元！这是他将自身“道”的感悟，凝聚到极致的体现！是他对“存在”的定义与扞卫！

与此同时，叶凌霄的“归真”一剑，终于落下。

没有声音，没有光，没有能量波动。仿佛只是叶凌霄的手指，轻轻向前点了一下。

但陈默身前的那个混沌奇点，却剧烈震荡起来，内部星辰轨迹崩碎，数据链条断裂，秩序与混沌疯狂对冲、湮灭！仿佛有一个至高无上的意志，在强行否定、抹除这个“奇点”所代表的“道”与“存在”！

陈默七窍流血，神魂剧痛，仿佛整个“自我”都要被从这方天地中擦去！但他眼神疯狂而坚定，死死维持着那个混沌奇点，以自身全部的精气神，对抗着那“归真”的斩杀！

“我之道，不假外求！我之存在，不由天定！逻辑不灭，秩序永存！给我——定！！！”

他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识海中逻辑核心光芒炽烈到极致，量天尺虚影疯狂震颤，与那混沌奇点产生共鸣！奇点内部，崩碎的轨迹与数据开始以某种更玄奥的方式重组，仿佛在破灭中孕育新生，在否定中确立肯定！

仿佛过去了万年，又仿佛只是一瞬。

啵——！

一声轻响，如同泡沫破裂。

叶凌霄的手指，停在了陈默眉心前三寸，再也无法前进分毫。他身周那返璞归真的剑意，如潮水般退去。他眼中的神光，迅速黯淡下去，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而陈默身前的混沌奇点，也悄然消散。他踉跄后退数步，勉强站稳，同样面色惨白如纸，气息萎靡到了极点，肩头的伤口鲜血淋漓，神魂更是传来阵阵虚脱般的剧痛。但他，还站着！他的眼神，依旧混沌而坚定！

“归真”一剑，他接下了！以自身之道，硬撼对方之道，虽惨烈，虽濒临崩溃，但终究是……接下了！

叶凌霄缓缓收回手指，深深看了陈默一眼，那眼神复杂无比，有震惊，有钦佩，有释然，也有一丝淡淡的遗憾。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与疲惫：

“我之道，斩尽虚妄，唯余本真。汝之道，于混沌立序，以逻辑证我。道不同，然，皆诚于己。此战……我无法斩你。”

他顿了顿，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吐出了那三个字：

“我输了。”

话音落下，全场死寂，落针可闻。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哗然！

叶凌霄，认输了？！真传第一，金丹圆满，剑道通神的叶凌霄，在使出了最强一剑“归真”后，亲口认输？！

所有人看向陈默的目光，充满了无尽的震撼、骇然、以及一丝茫然。他们看不懂最后那超越了术法层面的道境交锋，但他们看得懂结果——陈默，站到了最后！以金丹初期修为，硬接叶凌霄三剑，逼得叶凌霄主动认输！

这是何等逆天的战绩？！这是何等不可思议的道途？！

高台上，星玄子宫主缓缓站起身，目光灼灼地看向擂台中央那道摇摇欲坠、却脊梁挺直的青衫身影，缓缓吐出一口气，声音不大，却传遍全场：

“此战，陈默，胜。”

“本届真传大比，魁首——月华峰，陈默！”

声音落下，如同巨石投入湖面，激起了万丈狂澜！惊呼声、赞叹声、不可置信的议论声，响彻云霄！

陈默，这个名字，从今日起，将如彗星般崛起，照亮整个星宫，乃至整个修仙界！他以金丹初期之身，登顶真传魁首，创造了前无古人的神话！而他所展现的“逻辑之道”，也必将引起无数人的深思与震撼！

叶凌霄对陈默微微颔首，转身，飘然下台，背影依旧孤傲，却多了一份坦然。败给这样的对手，于他之道，并非耻辱。

陈默强撑着向宫主及四方拱手一礼，再也压制不住伤势与神魂的枯竭，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一道月华闪过，冷月师姐已出现在他身边，扶住了他，将一枚清香扑鼻的丹药塞入他口中，精纯的药力化开，稳住他即将崩溃的伤势与神魂。

“做得好。”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

陈默勉强扯了扯嘴角，陷入昏迷前最后一个念头是：终于……赢了。星陨秘境……我来了……

星玄子宫主目光扫过台下沸腾的人群，又看向昏迷的陈默，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他抬手虚压，磅礴的威压让全场瞬间安静。

“大比结束，前十名次已定。三日后，于‘星陨殿’集合，宫主将亲自开启‘星陨秘境’。尔等好生准备，莫要辜负此番机缘。”

说完，他袖袍一挥，身影消失在高台之上。其余峰主殿主也纷纷离去，但目光多在陈默身上停留片刻，心思各异。

冷月师姐抱起陈默，化作一道月华，消失在原地。留下身后，久久无法平静的广场，与一个注定要震动四方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