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但绩效不合格 第97章 新的挑战：神兵阁的阳谋

新秩序联盟在丹药领域的公开实验大获成功，以无可辩驳的数据和实效，重创了百草门的声誉，将“标准化”、“数据化”的理念如同一柄锋利的楔子，深深钉入了天工城众多修士的心中。联盟展台门庭若市，订单纷至沓来，风头一时无两。

然而，这迅猛的崛起之势，如同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的涟漪不可避免地扩散到了更深处，触动了其他盘踞已久的庞然大物。就在丹药风波渐息，联盟上下稍松一口气之际，新的挑战，已悄然而至。这一次，来自以炼器之术闻名遐迩的巨头——神兵阁。

与百草门暗中使绊子、手段阴狠不同，神兵阁的出手，显得更为直接，甚至带着几分“堂堂正正”的意味，但这“阳谋”之下，隐藏的锋芒却更为凌厉。

这日午后，联盟展台前依旧人流如织。几位来自南疆某个中型部落的采购使节，正对联盟展出的黑石复合材战甲和制式符箓表现出浓厚兴趣，与徐掌柜相谈甚欢。突然，人群外围传来一阵低沉的喧哗，一股混杂着炽热炉火与冰冷金属的独特气息弥漫开来。

只见数名身着玄色劲装、袖口绣有交叉刀剑与锤砧徽记的修士，龙行虎步而来。为首者，是一名身材魁梧、面色古铜、手掌宽大布满老茧的中年汉子，他气息沉凝，目光开阖间精光四射，修为赫然是筑基中期巅峰，距离后期仅一步之遥。其身后跟随的几人，也个个太阳穴高高鼓起，眼神锐利如鹰，显然是精于炼器的高手。

“是神兵阁的厉锋长老！”

“他怎么到外城来了？神兵阁的展区不是在内城核心吗？”

“看样子是冲着新秩序联盟来的！有好戏看了！”

人群再次骚动起来，自动分开一条通道。神兵阁在炼器界的地位，比百草门在丹道界犹有过之，其长老亲至，分量极重。

徐掌柜心中一紧，连忙上前拱手：“原来是神兵阁厉长老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厉锋长老停下脚步，目光如实质般扫过展台上陈列的黑石匕首、复合材护甲以及那台略显笨拙的“巡山者”傀儡，嘴角微微扯动，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表情，似是好奇，又似是……不屑。

他并未理会徐掌柜的客套，直接看向闻讯从休息室走出的陈默，声若洪钟，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你便是陈默？近日风头正劲的新秩序联盟总监？”

陈默面色平静，迎上对方审视的目光，不卑不亢道：“正是陈某。厉长老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厉锋长老大手一挥，指向展台上的黑石匕首，“听闻尔等鼓吹‘标准化’、‘数据化’，炼出的法器，性能稳定，价格低廉。老夫好奇，特来见识见识。”

他随手一招，展台上那柄黑石匕首便落入他手中。他指尖灵光微吐，在匕首刃口轻轻一弹。

“嗡——”一声沉闷却异常绵长的颤音响起，久久不绝。

厉锋长老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恢复平静，点评道：“材质尚可，韧性出众，灵力传导平稳，作为低阶制式兵刃，确实合格。”他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得锐利，“然，炼器之道，重在‘灵性’与‘变化’！法器有灵，方能与主人心意相通，如臂使指！尔等这‘标准’之物，千篇一律，死板僵硬，与凡铁何异？岂能承载修士之‘道’？”

他手腕一翻，掌心出现一柄薄如蝉翼、通体流淌着水波般灵光的短刃，轻轻一挥，空气中便留下道道凝而不散的冰痕。“此乃老夫随手炼制的‘流水刃’，虽非神兵，却可随使用者心意，变幻形态，或刚或柔，或疾或徐。此乃器之‘灵’！尔等那黑石匕首，可能做到？”

这番言论，与百草门强调“丹韵”异曲同工，直指联盟产品缺乏“灵性”和“个性化”，将其贬低为没有灵魂的死物。

周围不少修士闻言，纷纷点头，露出赞同之色。毕竟，一柄能与主人心意相通、拥有独特“器灵”的法器，是无数修士梦寐以求的。

陈默并未动怒，反而淡淡一笑：“厉长老所言极是。高深法器，自有其灵妙之处，非我联盟目前所能企及。”

他话锋一转，拿起另一柄完全相同的黑石匕首，走到演示区的测试靶桩前：“然，修仙界中，并非人人皆需、皆有缘法获得通灵法器。更多修士，需要的是一柄足够锋利、足够坚韧、不会在关键时刻崩断、且价格能够承受的可靠武器。”

说罢，他手腕发力，黑石匕首化作一道黑光，狠狠刺向坚硬的玄铁靶桩！

“嗤啦！”

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后，匕首深深嵌入靶桩，刃口完好无损。同时，检测玉璧显示：【穿刺深度：三寸七分。刃口磨损度：微乎其微。】

陈默拔出匕首，递给旁边一位围观的、修为只有炼气三层的年轻散修：“这位道友，你可试试手感。”

那散修受宠若惊，接过匕首，挥舞了几下，又学着陈默的样子刺向靶桩，虽然力道远不如陈默，却也轻松刺入一寸有余。他惊喜道：“好顺手！感觉力量传递很直接，没有虚浮感！”

陈默看向厉锋长老，平静道：“厉长老的‘流水刃’，自是神妙。但若让这位炼气三层的小友使用，可能发挥其万一威力？且其价格，恐怕也非小友所能承受。而我联盟黑石匕首，要的便是一个‘可靠’与‘实惠’。让每一位低阶修士，都能拥有一柄不会背叛自己、性能稳定的武器。这，便是我联盟的‘道’。”

厉锋长老眉头微皱，陈默这番话，避开了高端法器的“灵性”之争，牢牢抓住了“低阶”、“实用”、“普惠”这个基本盘，让他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他冷哼一声：“巧言令色！炼器师之荣耀，在于不断攀登高峰，炼制出传世神兵！而非沉溺于制造这些……粗劣的量产货色！此乃舍本逐末！”

陈默目光平静，反问道：“敢问厉长老，神兵阁每年售出的法器，是传世神兵多，还是低阶法器多？是顶尖炼器大师贡献的利润多，还是万千普通匠师打造的制式法器贡献的利润多？”

厉锋长老语气一滞。这问题直指核心，神兵阁固然以高端法器扬名，但维持其庞大体量的，恰恰是海量的中低端法器销售。只是这话，他身为长老，岂能当众承认？

“哼！强词夺理！”厉锋长老拂袖，不再纠缠理念之争，图穷匕见，“既然尔等对自家‘标准’法器如此自信，可敢与我神兵阁，来一场堂堂正正的比试？”

他指着展台道：“就比最基础的‘制式飞剑’！材料、规格相同，由双方各出一名匠师，当场炼制！不限手法，只论成品！比锋利、比坚韧、比灵导性！让在场诸位道友，亲眼看看，是尔等的‘标准’厉害，还是我神兵阁千年传承的‘匠心’更强！”

公开挑战！

这才是神兵阁的真正目的！用最直接的方式，在联盟最引以为傲的领域，进行正面碾压！以此挽回百草门丢失的颜面，并彻底打压联盟的上升势头！

现场瞬间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陈默身上。神兵阁的炼器之术，享誉千年，其匠师水平毋庸置疑。联盟虽理念新颖，但底蕴尚浅，敢应战吗？

陈默看着厉锋长老咄咄逼人的目光，心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拒绝，示弱，联盟刚建立的声望将大打折扣。应战，胜算几何？联盟在标准化量产上有优势，但在单件法器的极致性能上，面对神兵阁的专业匠师，并无必胜把握。

这是一场阳谋，逼他做出选择。

片刻沉默后，陈默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却充满自信的笑容：

“厉长老既有此雅兴，我联盟，奉陪便是！”

“不过，”他话锋一转，“既然要比，就要比得彻底。不如再加一项：批次稳定性测试。你我双方，各出十名匠师，同时炼制十柄同规格飞剑。不仅比单柄性能，更比十柄飞剑之间的性能波动！如何？”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不仅要比最好，还要比最稳！这才是将“标准化”理念贯彻到底！

厉锋长老眼中精光爆射，深深看了陈默一眼，哈哈大笑道：“好！有胆色！就依你！三日后，午时，就在此地，一决高下！让天下同道看看，何为真正的炼器之道！”

说罢，他不再多言，带着神兵阁众人，转身大步离去，留下一个充满火药味的约定。

人群彻底沸腾了！新秩序联盟对阵神兵阁！标准化量产对决千年匠心！这场比试，无疑将成为本届天工盛会最大的看点之一！

徐掌柜等人围拢过来，脸上满是担忧：“总监，神兵阁底蕴深厚，这比试……”

陈默摆了摆手，目光望向神兵阁众人离去的方向，眼神深邃：“无妨。他们想用‘匠心’碾压我们的‘标准’，那我们就让他们看看，‘标准’的极致，是何等模样！李奎，立刻传讯回宗，调集最好的黑石复合材坯料！孙长老，随我回驻地，我们需要立刻优化飞剑的灵纹设计！”

一场关乎联盟核心理念的硬仗，即将打响。而这一次，对手是比百草门更强大、更专业的神兵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