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午间的阳光从云缝间洒下来,像一层温柔而轻盈的金纱,将整座校园都罩进一片柔和的明亮之中。初夏的风带着草香,还有隐隐的花香气息,在教学楼与图书馆之间的长廊里慢慢流淌,仿佛轻轻吹拂,就能让人心里的紧张悄然散去。
林宇从活动室走出来时,外头的光线让他眯了眯眼。他已经看了第三次手机了。消息栏里依旧安静。
但这种安静并没有让他焦躁,反而让他产生一种温暖的期待。因为他知道——苏瑶不会失约。他甚至开始期待她此刻会在那里等他,会不会也像他一样,不时看向手机屏幕。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步伐变得轻快,却又有意保持沉稳。他不希望自己看起来太急切,尽管他心里已经像被悄悄点了一盏灯。
于是,他继续沿着长廊往前走。就在路转弯处,他看到了她。
图书馆前的台阶上,苏瑶正安静地坐着。她穿着浅绿色的长裙,头发在日光下微微泛着光,垂落在肩头,被风轻轻吹动着,像柔软的羽毛。她手里拿着一本书,可她的手指不停在书页上移动,似乎根本没有认真在看。
林宇的心突然柔软得像水一样。她果然在等他——而且显然等得有点紧张。
他忍不住轻轻笑了。原来她也会这样……心里放着他。
林宇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些:“等很久了吗?”
话刚出口,他就看到苏瑶微微一惊,抬起头。
她的眼睛亮得像藏了一整片午后的阳光,那一瞬间,林宇几乎有种被光击中的错觉。
“没……没有。”苏瑶立刻合上书,站起身,“我刚到……五分钟而已。”
林宇低头看了一眼她握书的手——手指微红,甚至指尖还有点僵。
他心底忍不住笑意更深。但他什么也没戳穿,只是轻声说:“那我们走吧。今天想吃什么?”
苏瑶垂下眼,“随便……和你一起就好。”
和你一起就好。这句话轻得像风,却让林宇的心跳稳稳顿了一下。他暗暗深呼吸,才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
“好,那我带你去吃你喜欢的。”
午后的太阳洒在两人的影子上,影子悄悄靠在一起,却又在风中轻轻摇动。
两人并肩往食堂走,步伐间的距离近得有些暧昧。苏瑶的手臂偶尔会因为风、因为步伐而轻轻碰到林宇的袖子,轻微得像不存在,却让两人心跳莫名同步。
林宇不敢转头看她——但他知道她肯定脸红了。
而苏瑶走在他身侧,明明也什么都没做,可就是感觉自己一靠近他,心里就像被一只小鹿撞了一下又一下。
路过喷泉时,水声在日光下格外清脆。
苏瑶忽然轻声问:“你今天……心情很好?”
林宇想都没想:“嗯,因为要见你。”话刚说出口,他自己愣了一下。
苏瑶也愣住了。
两人同时停下脚步。空气里突然变得暧昧又安静。
林宇咳了一声,别开眼,却压不住笑:“就是……很自然的心情。”
苏瑶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像被晚霞轻轻染上。她低下头,小声道:“我……也是。”
林宇的呼吸像是被什么轻轻抓住了。他不再说话,只是走近她半步:“走吧。”
苏瑶点点头,两人重新并肩往前。但这一次,距离明显更近了。
他们的手看似没有碰触,可只要风一吹,袖子就会轻轻擦过——那种若有若无的触碰,竟比直接牵手还让人心里发麻。
食堂里并不拥挤,午后柔和的光线落在桌面、地砖上,把影子拉得长长的。
林宇替苏瑶排队、点菜、添汤,每一个动作都自然得像已经做过很多次。
“要不要加点青椒?”林宇问,“你上次不是很喜欢?”
苏瑶微微愣了一下:“你……记得?”
“嗯。”林宇低头,“你喜欢的,我应该都记得。”
苏瑶的心像被一颗微热的石子丢进湖里,激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她轻声说:“谢谢你。”
“别谢我。”林宇把托盘放到她对面,“我愿意为你做很久。”
苏瑶抬眼,正好撞进他的目光里。
那一瞬间,她觉得整座食堂都安静了,只剩下他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两人开始吃饭。
没过多久,林宇放下筷子,忽然开口:“昨天……你说你也很开心。”
苏瑶动作顿住。她当然记得自己说了什么——甚至整个晚上都在想着那句话会不会让他误会自己的意思。
“嗯。”她小声地说。
“那……”林宇看着她,“以后愿意继续跟我这样……一起吗?”
这句话不算告白,却比告白更真诚、更直接。
苏瑶的心跳几乎乱了。半晌,她轻轻点头:“嗯,我愿意。”
林宇几乎抑制不住唇边的笑。
“那我算……追到你了吗?”
苏瑶差点被饭呛到。“林宇!”
“那就是说……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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