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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逆商途 第319章 稚子为饵双线谋

作者:爱吃豉汁蒸鱼头的盖盖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2-16 16:58:17

萧煜的哭声在深夜里撕裂空气,像一把钝刀子割在沈清弦心口。

她冲进房间时,乳母已经吓傻了。孩子在她怀里哭得浑身抽搐,小脸涨成紫红色,那双总是弯弯笑着的眼睛此刻瞪得滚圆,瞳孔深处竟泛着一层诡异的粉光——不是婴儿该有的颜色,倒像是某种恶意的标记。

“给我!”

沈清弦的声音冷得让乳母一哆嗦。她几乎是夺过孩子,掌心刚贴上那滚烫的额头,腕间的灵蕴露就疯狂震颤起来——不是预警,是遭遇入侵后的本能反击!有什么东西正在与灵蕴露争夺对萧煜身体的控制权!

“都出去。”

萧执已经转身,长剑出鞘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他没有说话,只是用高大的身躯堵住房门,烛光在他冷硬的侧脸上投下深刻的阴影。乳母和闻声赶来的丫鬟们慌忙退下,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多说一个字。

房间里只剩下夫妻二人和哭得几乎窒息的婴儿。

沈清弦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资本女王的思维在恐惧中强行运转起来——对方用惑心蛊针对一个不满周岁的孩子,这不只是恶毒,是精密的算计。婴幼儿神魂未固,最易被蛊术侵蚀;而孩子一旦出事,父母必乱,这是要攻心为上。

但她偏偏不允许自己乱。

“清弦……”萧执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紧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是惑心蛊的引子,已经沾上神魂了。”沈清弦睁开眼睛,眸中没有任何慌乱,只有冰冷的算计,“他们在试探——试探煜儿是否真的有灵蕴露护体,也试探我们的底线。”

她将哭得抽搐的孩子平放在软榻上,左手轻按他心口,右手食指咬破——不是普通手指,是这三个月来她刻意用灵蕴露滋养、准备应对危机的“血符指”。

血珠渗出,却不是鲜红,而是带着淡金色的光泽。

“你要做什么?”萧执握剑的手紧了紧。

“做个交易。”沈清弦唇角勾起一抹资本女王谈判时才有的弧度,“对方想控制煜儿,无非两个目的:一是以他要挟我们,二是将他炼成蛊童。无论是哪一种,都需要一个‘引子’在煜儿体内扎根。”

她指尖悬在萧煜眉心上方,那点粉光正在试图钻得更深。

“那我就在这个引子里,加点我的东西。”

话音落下,她指尖落下,却不是驱散,而是顺着那粉光的轨迹,画下一个极其复杂的符纹!灵蕴露顺着血珠渗入,不是对抗,而是包裹、渗透、反向铭刻——她将惑心蛊的引子当成了载体,在里面反向铭刻了一道只有她能触发的“锁灵印”!

萧执看得心惊:“你这是……”

“钓鱼要有饵,但不能让鱼把饵吞了,还要把钩吐出来。”沈清弦额上渗出细汗,但手指稳如磐石,“这道印一旦被触发,会反噬施术者三成精神力,并在对方意识中留下一个‘坐标’——听风阁最擅长追踪的那种坐标。”

她收手时,萧煜眉心的粉光已经变了。表面看去更加浓郁,仿佛蛊术已成,但内里核心处,一点淡金色的微光正在缓缓旋转,如潜伏的毒蛇。

孩子的哭声戛然而止。

萧煜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看了看娘亲,又扭头看向门口的父亲,忽然咧开小嘴,“呀”地笑了声,还伸出小手要抓沈清弦垂下的发丝。

仿佛刚才那场撕心裂肺的哭闹从未发生。

沈清弦却腿一软,差点栽倒。萧执一个箭步冲过来扶住她,触手一片冰凉——她的里衣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我没事。”她靠在他怀里缓了口气,看向儿子时眼神柔软了一瞬,随即又冷硬起来,“但戏得演下去。从现在开始,煜儿‘病重’,我‘方寸大乱’,安王府所有产业——‘无心经营’。”

萧执立刻懂了:“你要引他们乘胜追击?”

“乘胜追击的人才会露出破绽。”沈清弦站直身体,资本女王的气场全开,“顾青!”

顾青应声而入。

“三件事。”沈清弦语速极快,“第一,立刻去五味斋找赵掌柜,让他把库里那批特制血燕全提出来——就是上次太后赏赐,我让他好生保管的那批。就说我要给煜儿吊命。动静要大,要让全京城都知道,安王府的小世子病得需要用宫里赐的珍品续命。”

她刻意略去了“灵蕴露滋养”这几个字。那批血燕确实被灵蕴露处理过,但这事只有赵掌柜和萧执知道。

“第二,去暗香阁让李娘子暂停所有新品制作,把匠人都派去寺庙‘为小世子祈福’。玉颜斋的香露限量供应,就说主料难寻,一时供应不上。凝香馆所有熏香停售三个月——理由你自己编,但要让人相信,我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孩子身上了。”

“第三,”她看向萧执,“执之,你去找文先生。让他‘不小心’在整理古籍时,翻出一卷西南巫医记载‘小儿惊厥’的残卷,再‘更不小心’地让承恩公府二爷安插在墨韵斋的眼线看到。”

顾青领命而去。

萧执握住沈清弦的手:“宫里那边?”

“我现在就进宫。”沈清弦从怀中取出一枚凤纹玉佩——这是太后之前赏的,可随时入宫请安,“太后那边,必须今晚就敲定。如果对方真敢在宫中布局,太后的配合至关重要。”

---

丑时二刻,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从安王府侧门驶出,直奔皇宫。

沈清弦怀里抱着又睡着的萧煜,对面坐着晚晴。马车里没有点灯,只有窗缝透进的月光勉强照亮彼此的面容。

“王妃,小世子真的没事了吗?”晚晴低声问,手里紧紧攥着药箱。

“暂时没事。”沈清弦轻轻拍着儿子的背,“但那个引子还在。晚晴,我需要你做一件事——等会儿见到太后,你要‘诊出’煜儿是中了西南罕见的‘惊魂蛊’,需要用月华草配药,而月华草只在月圆之夜采摘才有效。”

晚晴一愣:“月圆之夜……那不就是三天后?”

“对。”沈清弦眼中闪过寒光,“既然对方选在月圆之夜动手,我们就给他们一个‘合理’的理由,让他们以为我们也在等那天。”

资本女王最擅长的,就是利用信息差——让对方以为掌握了你的节奏,实则每一步都在你的算计之中。

马车在宫门前停下,早有苏嬷嬷亲自等候。这位太后身边最得力的掌事嬷嬷神色凝重,见到沈清弦怀里的萧煜时,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安王妃,太后已经等候多时了。”苏嬷嬷压低声音,“请随老奴来,走侧门。”

一行人悄无声息地穿过夜色中的宫道,来到慈宁宫偏殿。太后果然未睡,穿着一身家常袍服坐在暖榻上,见沈清弦进来,立刻招手:“快把孩子抱过来给哀家看看。”

沈清弦将萧煜轻轻放在太后身边的软垫上。小家伙睡得正熟,小脸恢复了红润,完全看不出刚才那场惊险。

太后仔细看了半晌,松了口气:“脸色还好。清弦,到底怎么回事?苏嬷嬷说煜儿中了邪术?”

“是西南的惑心蛊。”沈清弦行礼后,将今夜之事说了,隐去了灵蕴露和锁灵印的细节,只说晚晴用姜老传授的古法暂时压制了蛊毒。

太后听完,脸色沉了下来:“竟敢对皇室血脉下手!这些西南蛮夷,真是越来越猖狂了!”

“太后息怒。”沈清弦跪下,“臣妾今夜进宫,一是为煜儿求个平安,二是……想请太后配合演一场戏。”

“演戏?”太后挑眉。

“是。”沈清弦抬起头,眼中是资本女王谈判时的锐利与诚恳,“对方既然敢对煜儿下手,必然所图甚大。臣妾怀疑,他们的目标不止是安王府,还有……宫中。”

她顿了顿,继续道:“臣妾已经布下局,要让对方以为煜儿病重、臣妾方寸大乱。但若太后也能‘偶感风寒’,闭宫静养,对方就会更加确信机会来了——届时他们定会加紧动作,也就更容易露出破绽。”

太后沉默良久,手指轻轻抚过萧煜柔软的发顶。这个孩子出生时,她还亲手抱过,那么小,那么软,现在却有人想害他。

“你要哀家怎么做?”

“很简单。”沈清弦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玉瓶,“这是晚晴特制的‘寒症散’,服下后会有轻微发热、咳嗽的症状,与风寒无异,但三日后药效自解,不会伤身。太后只需服下此药,明日称病闭宫,太医院那边臣妾会安排陈太医配合。”

她又取出另一个锦盒:“这里面是凝香馆特制的‘净心香’,燃在寝殿中可驱邪避秽。另外,这几日太后的饮食,臣妾会每日让煨暖阁做好送来,确保安全。”

太后看着她有条不紊的安排,眼中闪过赞赏:“你考虑得很周全。好,哀家就陪你演这场戏。”

她接过玉瓶,却没有立刻服下,而是看向沈清弦:“但清弦,你要答应哀家一件事——无论发生什么,煜儿的安全是第一位的。必要的时候,你可以动用哀家给你的那枚凤令。”

凤令可调宫中禁卫三十人,这是太后能给的最大权限。

沈清弦郑重叩首:“臣妾谢太后恩典,定不负所托。”

---

从慈宁宫出来时,天色已蒙蒙亮。

马车里,萧煜醒了,正抓着晚晴的手指玩得开心。沈清弦靠在车壁上,疲惫如潮水般涌来。灵蕴露消耗过度带来的空虚感,让她整个人都有些发虚。

“王妃,您先服颗药。”晚晴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小瓷瓶。

沈清弦接过服下,感觉稍微好了些。她看向车窗外渐渐亮起的天色,忽然道:“晚晴,你说煜儿身上,会不会也有某种先天保护机制?”

晚晴一愣:“王妃的意思是……”

“我怀他时,身子骨就好得出奇,太医说胎像稳固得罕见。”沈清弦轻轻抚摸儿子的脸颊,“出生后,他也极少生病。这些日子,他虽然常被蛊毒针对,但每次都能化险为夷——今天更是,那惑心蛊的引子明明已经沾上神魂,却被他自己挡在了外面。”

她想起刚才施术时的感应——当她试图用锁灵印反向铭刻时,能清晰感觉到萧煜体内有一股微弱的、却极其纯净的力量在配合她。那不是外来的,像是孩子自身产生的某种共鸣。

晚晴沉思片刻:“医书上有记载,母体怀胎时若受天地灵物滋养,胎儿可能会产生‘先天灵韵’。小世子若真有这种天赋,那寻常蛊毒确实难伤他根本。”

她眼睛一亮:“王妃,如果真是这样,那小世子对蛊毒的抵抗力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强!那些蛊虫之所以能接近他,是因为他年纪太小,还不会控制自己的力量。但一旦遇到真正的危机,这股力量可能会自动护主!”

沈清弦心中一震。

如果是这样,那她之前的计划就需要调整——不是单纯地保护孩子,而是要引导他学会控制这份力量,甚至……以其为饵,钓出更大的鱼。

“回府后,你帮我做一件事。”她压低声音,“调配一种温和的、能安神固魂的药浴方子。对外就说要给煜儿调理受惊后的身子。”

“是!”

马车在安王府门前停下时,天已大亮。

沈清弦刚下车,就看见顾青匆匆迎上来:“王妃,有消息!”

“说。”

“锦绣庄的冯夫人,今早天没亮就去了承恩公府二爷的别院。”顾青压低声音,“呆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出来。我们的人远远盯着,看到冯夫人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锦盒,脸色……很不好看。”

沈清弦眼睛微眯:“锦盒里是什么?”

“不清楚。”顾青摇头,“但冯夫人回府后,立刻召见了锦绣庄的掌柜,吩咐他暂停所有新品研发,全力仿制我们的金鳞锦。她还说……说安王府这次要垮了,正是抢占市场的好时机。”

资本女王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冯氏果然上钩了,而且比她预想的还要急切。

“继续盯着。”她吩咐道,“另外,让云舒来见我。凝香馆那边的账,该清一清了。”

“是!”

沈清弦抱着萧煜走进府门,穿过回廊时,正好遇见林婉儿端着药碗从厢房出来。这丫头眼睛红肿,显然一夜未眠,但见到沈清弦时还是强打起精神行礼。

“墨羽怎么样了?”沈清弦问。

“好多了!”林婉儿脸上露出真心的笑容,“昨晚服了您让晚晴姑娘新配的药,今早就能下地走动了。虽然还不能动武,但精神好了很多。他说……说等他好了,一定要亲手抓住那些害小世子的人。”

沈清弦看着她眼中的坚毅,心中一动:“婉儿,如果我说,需要墨羽提前恢复,去执行一个危险的任务,你会同意吗?”

林婉儿愣住了,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药碗边缘。良久,她抬起头,眼神清澈而坚定:“王妃,墨羽是听风阁的首领,保护王府、追查真凶是他的职责。奴婢虽然担心,但不会拦着他。只是……请您答应奴婢,一定要让他活着回来。”

沈清弦看着她,忽然想起前世那些跟着自己打拼的高管家属。商业战场也好,权力博弈也罢,总有人要冲锋陷阵,也总有人要担惊受怕。

“我答应你。”她郑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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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萧执正在听风阁的地下密室,面对着一副巨大的大周边境舆图。

“王爷,边军暗桩传回密报。”副统领墨风单膝跪地,呈上一枚蜡丸,“北境三个部落上月以‘互市’名义,从黑水渡接收了二十车货物,经查验,其中五车是改制过的军弩,另外十五车……是药材和香料。”

萧执捏碎蜡丸,取出里面的纸条。烛光下,他眉眼冷峻如刀锋——这是战神王爷在沙场上看敌军布阵时的神情。

“药材清单呢?”

“在这里。”墨风又呈上一本册子,“大部分是西南特产,其中有七味与晚晴姑娘提供的‘蛊毒原料清单’重合。另外,我们还发现一个蹊跷之处:这些部落同时采购了大量……婴幼儿用品。棉布、乳膏、甚至还有拨浪鼓和布老虎。”

萧执猛地抬头:“他们要孩子?”

“不止。”墨风声音发沉,“暗桩混进了一个部落的祭祀仪式,听到祭司念叨‘圣童’、‘换魂’之类的词。结合西南黑巫族的记载,属下怀疑……他们可能在寻找适合的‘容器’,用来承载某个强大的蛊魂。”

空气骤然凝固。

萧执盯着舆图上北境与西南之间那条蜿蜒的虚线——那是商路,也是兵马粮草可以秘密调动的通道。如果黑巫族与北境部落勾结,如果他们的目标真的是煜儿……

“传令。”他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冰,“北境驻军以‘秋狩’名义,向这三个部落的草场推进五十里。告诉刘将军,本王要他们的马跑不出营地,箭拉不开弓,刀举不过肩。”

这是**裸的武力威慑。没有证据,没有朝廷旨意,纯粹是战神王爷用自己十年戍边积累的威望,对潜在敌人进行的一次警告。

墨风倒吸一口凉气:“王爷,这需要动用您麾下最精锐的‘黑云骑’,而且一旦被朝中御史知道……”

“那就别让他们知道。”萧执转身,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深刻的阴影,“本王戍边十年,救过的人、欠的情、握着的把柄,够做这件事了。去办。”

“是!”墨风凛然应命。

萧执又看向舆图上的京城,手指点在安王府的位置。父亲的身份让他想立刻冲回去守着妻儿,但战神王爷的理智告诉他——只有斩断所有伸向孩子的黑手,才是真正的保护。

“另外,”他叫住墨风,“让‘影蛛’动起来。我要知道京城里所有与西南、北境有联系的官员、商贾、江湖人的名单,以及他们最近一个月的动向。”

影蛛是听风阁最深层的暗探网,一旦启动,意味着不计代价、不问手段。

墨风神色更加凝重:“王爷,这会暴露我们很多埋了十年的暗桩。”

“暴露就暴露。”萧执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本王的儿子若有事,我要整个京城陪葬。”

这不是气话。墨风听得出,这是陈述句。

---

安王府主院,已近午时。

沈清弦抱着萧煜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本账册,目光却落在儿子熟睡的小脸上。昨夜那场惊险过后,孩子睡得格外沉,只是小手还紧紧抓着她胸前衣襟,不肯松开。

她轻轻拍着儿子的背,脑中却在飞速运转。

云舒刚才送来的凝香馆异常出货记录,用红笔圈出的部分显示,有十七种珍稀香料在以“损耗”的名义流出,最终去向都指向永兴坊的几个中转点。资本女王的思维在数字间穿梭——十七种香料,按市价折算约三千两银子,但若用来炼制高阶蛊毒,价值可翻十倍。

对方在用她的铺子洗钱、套取原料,还在暗中破坏她的商业信誉。

好手段。一石三鸟。

她提笔在账册空白处写下几行字:

“一、凝香馆即日起盘点所有库存,公开销毁‘受潮’香料,损失由王府承担,同时公告会员:凡本月购买凝香馆产品,皆附赠五味斋养生茶点一份——挽回信誉,巩固客户。”

“二、暗香阁推出‘祈福’系列首饰,所有利润捐给慈幼局,请太后题字‘积善余庆’——借势立名,堵冯氏之口。”

“三、玉颜斋限量发售‘净心’香露,宣称配方得自古寺高僧,可辟邪安神——反将一军,暗示市面上其他香露有问题。”

写到这里,她顿了顿,看向怀中熟睡的儿子。小家伙不知梦到什么,小嘴嘟了嘟,喃喃了声“娘”。

沈清弦眼神柔软了一瞬,随即又冷下来,继续写道:

“四、以煜儿病重为由,向宫中递折子,请求暂停王府所有产业纳税三个月——朝廷若准,可省万两;不准,则显朝廷苛待功臣之后。无论哪种,都能博取舆论。”

这是商业手段,也是政治算计。母亲的身份让她愤怒,但资本女王的思维让她将这份愤怒转化为步步为营的攻势。

窗外忽然传来极轻的叩击声。

沈清弦神色一凛,将萧煜小心放进摇篮,起身时袖中滑出一柄袖珍手弩——这是萧执今早塞给她的,弩箭只有三寸,但箭头淬了见血封喉的剧毒。

“谁?”

“王妃,是属下。”霜影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压得极低,“永兴坊那边有动静。您让盯着的第三户人家,半刻钟前进去了一辆马车,车上卸下三个陶瓮,瓮口封着黄符。赶车的人……右手手背有疤。”

沈清弦眼睛微眯:“李太妃宫里那个小太监呢?”

“一个时辰前出宫,去的也是永兴坊,但进的是第二条巷子。”霜影顿了顿,“属下冒险靠近听了片刻,听到他们在说……‘圣童已标,月圆可取’。”

月圆?沈清弦看向窗外夜空,今日是十二,距离十五月圆还有三天。

三天。

她握紧了手弩,脑中迅速推演。对方在等月圆之夜动手,这意味着祭祀或蛊术需要月华之力。而这三天,正是她布局的黄金时间。

“继续盯着,但不要打草惊蛇。”沈清弦低声吩咐,“另外,去告诉文先生,让他明天‘偶然’得到一卷古籍,上面记载月圆之夜阴气最盛,最不宜为幼儿诊治——这话,一定要传到承恩公府二爷耳朵里。”

“是。”

霜影离去后,沈清弦回到摇篮边。萧煜睡得正熟,小胸脯均匀起伏。她轻轻抚过儿子眉心的位置——那里,惑心蛊的引子已经被她的锁灵印改造,现在成了一个反向的陷阱。

她从怀中取出那枚从黑袍老人处得来的黑色木牌,指尖抚过上面的凹槽。灵蕴露传来微弱的感应:这凹槽需要的填充物,应该是一种蕴含特殊能量的载体。

沈清弦闭上眼睛,意识沉入那个只有她能进入的随身空间。十平米见方的空间里,静静地躺着几件东西:那支素银簪,那对破障耳钉,还有那份与萧执签订的契约。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她将意识集中在破障耳钉上——这对耳钉能识别成分分析,也许能帮她分析出木牌的材质和凹槽的奥秘。

意识触碰木牌的瞬间,一股信息流涌入脑海:

“材质:阴沉木,树龄约三百年,产自西南瘴林。凹槽结构:需填充‘活性能量载体’,建议使用长期受灵韵滋养的血液结晶。”

血液结晶?

沈清弦睁开眼睛,看向自己的指尖。灵蕴露在她体内流转,与她的血液早已融为一体。如果……

她再次咬破食指——依然是那根“血符指”,但这次,她没有让血珠滴落,而是催动灵蕴露包裹着血液,在指尖缓缓凝结。

这是一个极耗心神的过程。她能感觉到灵蕴露在血液中穿梭、融合、固化,最终在指尖形成了一小粒晶莹剔透的、泛着淡金色光泽的“血晶”。

她将这粒血晶小心翼翼放入木牌的凹槽中。

严丝合缝。

就在血晶嵌入的瞬间,木牌突然发热,表面的双瞳蛇图腾亮起幽幽红光!沈清弦脑海中轰然涌入大量破碎的画面——

黑暗的祭坛,九个陶瓮环绕,中间是一个巨大的血池……黑袍老人跪在池边,双手捧着一个婴儿……婴儿在哭,哭声越来越弱……池水翻涌,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爬出来……

画面戛然而止。

沈清弦踉跄后退,扶住桌子才站稳,额上冷汗涔涔。那个婴儿……虽然面目模糊,但那哭声,像极了煜儿!

这不是预知,是对方正在准备的仪式!

她猛地看向摇篮中的儿子,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对方不只是想控制煜儿,是想用他来完成某个可怕的祭祀!

房门被轻轻推开,萧执走了进来。他一身夜行衣还未来得及换下,身上带着秋夜的寒气,但看到沈清弦苍白的脸色时,立刻大步上前:“清弦,你怎么了?”

沈清弦抓住他的手臂,指尖冰凉:“执之,他们要的不是控制煜儿……是要用他献祭。”

她快速说了木牌和血晶的事,还有那些破碎的画面。

萧执的脸色一点点沉下来,烛光在他眼中凝结成冰。战神王爷在战场上见过最惨烈的景象,但此刻听到有人要拿自己未满周岁的儿子献祭,那股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月圆之夜,还有三天。”他声音沙哑,“够我做很多事了。”

“你要做什么?”

萧执没有回答,只是走到摇篮边,俯身轻轻摸了摸儿子的小脸。动作温柔,眼神却冷得骇人。

“十年前我戍守北境,有个部落酋长抓了三个大周孩童祭天。”他缓缓开口,每个字都像从冰窖里捞出来,“我带着黑云骑屠了他全族三百二十七口,把酋长的头挂在旗杆上,暴晒了七天七夜。”

他直起身,看向沈清弦:“从那以后,北境再没有人敢动大周的孩子。”

沈清弦握住他的手:“京城不是北境,这里讲王法。”

“王法护不住煜儿的时候,我就是王法。”萧执反握住她的手,力道大得让她微微吃痛,“清弦,商业上的事你布局,江湖朝堂的事我来。但这一次,我要用些非常手段。”

“什么手段?”

萧执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下一封信,字迹铁画银钩,杀气凛然:

“北境黑云骑旧部:见字如面。三日内,我要京城永兴坊所有西南籍人士的详细名单、落脚处、往来关系。可用任何手段,生死不论。萧执。”

他盖上自己的私印——不是安王印,是当年武帝钦赐的“镇北将军印”。这印一出,意味着调动的是他私军旧部,与朝廷无关,与王法无关。

沈清弦看着那封信,没有劝阻。资本女王懂得权衡,当规则保护不了你要保护的人时,打破规则就是唯一的选择。

“让霜影去送。”她只说了这一句。

萧执点头,唤来霜影。这封信将在天亮前送出京城,以听风阁最隐秘的渠道,抵达北境那些只听萧执号令的老兵手中。

信送走后,夫妻二人并肩站在摇篮边。烛光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墙上,紧紧依偎。

“清弦。”萧执忽然开口,“如果……我是说如果,这次之后,我们可能要在朝堂上面对很多非议,甚至可能失去现在的一切……”

“那就失去。”沈清弦打断他,语气平静,“我有空间,有前世的商业知识,有灵蕴露。就算不做这个安王妃,我也能让你和煜儿锦衣玉食。但若煜儿有事……”

她没有说下去,但萧执懂。

资本女王可以失去财富地位,母亲不能失去孩子。战神王爷可以不要军功爵位,父亲不能看着儿子被害。

这一刻,身份、地位、规则,都不重要了。

窗外传来打更声,已是子时。

沈清弦从空间里取出那支素银簪——这是她穿越时就带着的,虽不贵重,却有种莫名的安心感。她用簪尖在摇篮四周的地板上,刻下一圈细密的纹路。这不是阵法,只是一种心理慰藉,一个母亲能做的、最原始的守护。

萧执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忽然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我们会赢的。”他在她耳边低语,“因为我们是萧执和沈清弦。”

不是安王和安王妃,不是战神王爷和资本女王。

只是要保护孩子的父母。

沈清弦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

是的。他们会赢。

因为这场仗,他们输不起。

而此刻,永兴坊那处小院的地下密室里,黑袍老人正对着九个陶瓮念诵咒语。陶瓮微微震动,瓮口的黄符无风自动。

密室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巨大的星图。代表月亮的标记,正缓缓移向十五满月的位置。

老人停下咒语,走到墙边,指尖划过星图,最后停在一个标记上——那是安王府的方位。

“还有三天……”他嘶哑地笑了,“圣童,灵露,血祭……祭司大人,您等待了百年的重生之日,就要来了。”

密室角落里,一个被铁链锁着的人影动了动。那人抬起头,露出一张憔悴却依然美丽的脸——若是晚晴在此,定能认出,这是两个月前“病愈”后突然失踪的柳氏。

她的眼睛空洞无神,瞳孔深处,一点粉光正在缓缓旋转。

“去吧……”老人对她招招手,“去告诉你的夫君,你的孩子需要西南巫医……月圆之夜,是最后的时机……”

女人机械地站起身,铁链自动脱落。她走到密室角落的一口井边,纵身跳下——那不是水井,是一条通往城外地道的入口。

老人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又看向星图上安王府的标记,眼中那双诡异的双瞳,在烛光下兴奋地收缩着。

狩猎,开始了。

而猎物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标上了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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