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丁岛的惊魂一幕,牢牢黏附在前往调查的四个人的神经末梢。
暗杀小组的车辆驶入佛罗伦萨老城区一条僻静的街道,最终停在一栋看起来有些年头的三层小洋楼后门。
这里外表看似普通,却是他们精心挑选的临时据点,结构厚实,视野良好,且拥有多条逃生路径。
里苏特抱着特莉休率先冲入室内,他的黑色网状衣上大片深色的血渍在门厅温暖的灯光下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女人在他怀中气息微弱,拼接回去的右手被简易固定着,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
“霍尔马吉奥,处理伤口,用你的‘小脚’精细处理一下缝合处,避免感染和坏死。”
里苏特的声音依旧沉稳,但带着不容错辨的急迫。
他将特莉休小心地放在门厅一侧一张看起来还算舒适的旧天鹅绒沙发上。
霍尔马吉奥立刻上前,替身能力发动后,开始进行微观层面的清创和加固。
普罗修特和加丘紧随其后进入。
加丘迅速检查门窗,呼出一口寒气,依旧保持着“白色相簿”的部分能力,警惕地感知着外界。
普罗修特早就解除了“壮烈成仁”,但眉宇间的疲惫和紧绷并未散去。
“我们被摆了一道。”普罗修特声音沙哑,点燃一支烟,烟雾在门厅华丽的吊灯下缭绕。
“那个男人的能力……比想象的更诡异。”
听到楼下的动静,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二楼楼梯口传来。
“普…普罗修特大哥?你们回来了吗?”说话的正是贝西。
他探出头,手里还紧张地抓着他的替身“沙滩男孩”的钓竿。
看到楼下血腥的场面和重伤的陌生人,他吓得缩了缩脖子。
“贝西,闭嘴,下来帮忙警戒。”普罗修特头也不回地命令道。
“是…是!”贝西连忙跑下楼,虽然害怕,但还是听话地守在窗边,不安地摆弄着他的钓竿。
就在这时,客厅的方向传来了脚步声。
布鲁诺·布加拉提带着福葛、纳兰迦和米斯达走了出来。
他们显然一直在客厅等待消息。
布加拉提的眼眸迅速扫过门厅,在看到重伤的特莉休时,瞳孔猛地一缩。
“里苏特·涅罗,”布加拉提上前一步,语气严肃,“发生了什么?这位是……特莉休·乌纳?”
他认出了那张与照片上相似的脸。
“啊!好多血!”纳兰迦惊叫一声,躲到了福葛身后。
米斯达立刻握紧了左轮手枪,眼神锐利地打量四周:“敌人追来了吗?”
福葛则皱紧眉头,理性地分析着情况:“伤势很重,手腕是……被切断后拼接的?谁干的?在这种环境下很容易感染!”
里苏特转过身,猩红的眼眸对上布加拉提的视线,言简意赅:“撒丁岛海边小屋。我们找到了地点,也找到了她。然后,老板出现了。”
一句话,让布加拉提小队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老板?!”米斯达失声。
“他亲手做的。”里苏特的声音冰冷,指向特莉休的断腕,“用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在我们毫无意识的情况下,砍下了他女儿的手,意图灭口。我们只来得及抢回她和这只手,连老板的面都没见到。”
空气瞬间凝固。老板的残忍和冷酷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甚至连血脉亲情都能毫不犹豫地斩断。
短暂的震惊过后,布加拉提的脸上浮现出强烈的愤怒与同情。
他看向特莉休,那个昏迷中仍因痛苦而蹙眉的年轻女子,沉声道:“她必须得到最好的治疗和保护。这栋楼里有急救用品,但需要更专业的……”
“保护?”普罗修特冷笑一声,掐灭了自己手上的烟头,走上前来与里苏特并肩站立,形成了暗杀小组的统一阵线。
“布加拉提,你还没明白吗?老板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像处理垃圾一样处理掉!这意味着什么?”
加丘也抱着手臂,语气充满戾气:“意味着用她来要挟老板的计划彻底破产了!那个男人根本没有弱点!她现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累赘!而且只会把麻烦引到这栋楼里来!”
普罗修特接话,声音带着老练黑帮的冷酷理性,在这温馨的门厅里显得格外刺耳:“不仅如此。老板知道我们还活着,知道我们盯上了他,甚至知道我们可能带走了特莉休!她的存在,就像一个信标。老板拥有我们无法理解的能力,他很可能有办法追踪到她。留下她,就等于暴露我们这个据点,暴露我们所有人!贝西,你说呢?”他突然点名。
“诶?我…我…”贝西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普罗修特大哥说的对…很…很危险…”他不敢看沙发上的特莉休。
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布加拉提毫不犹豫地上前一步,挡在了沙发前,眼神无比坚定:“我绝不同意!她是无辜的!她不应该因为父亲的罪行而被牺牲!更何况,她的父亲竟然对她做出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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