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城旧事：三言两语 田城旧事（53）：烝宋冯的挑衅

就在王水德失神落魄、想入非非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那不是王副主任嘛，站在那儿看啥，也不怕眼珠子掉下来了？”

王水德一愣，急忙向马路对面望过去，原来是以田城县商会主任烝宋冯为首的一群人，应该是来接那个叫梁金勇的年轻人出班房的，商会来的人有副主任司马格，接任了自己一家人连锁超市董事长的烝宋冯的司机章和绅，钎子岭煤矿的矿长郭石头，还有一个外人，是郭石头的一个侄子，刚刚提拔不久的新县城警察分局的副局长郭红军。和自己说话的，正是自己曾经的挚友司马格，或许为了在新主任烝宋冯面前表现一下，证实自己已经和王水德划清了界限，又不至于和王水德伤了和气，于是说出这样一句酸溜溜的话语来。

烝宋冯似乎对于司马格的发言不大满意，于是亲自上阵到了马路对面，站到王水德面前，颐指气使地说：“老王，听说围绕着班房转了整整三圈，是不是来看看自己的新居啊？”

王水德连连点着头，说:“那是，那是，这地儿，早进来，晚进来，早晚进来。”

两个人说话时，其他几个人早已走了过来，几个人一见王水德一副阴阳怪气、十大不服的样子，登时愤怒起来，那个叫章和绅的年轻人，应该是章大峰的族人，长得高大威猛，一脸的杀气，上前抓住了王水德的衣领，骂道：“奶奶的，想的美，上千万的亏损丢给了老子，让老子替你擦屁股还账，自己到这儿享受来，想得美。就是他娘的想进来喝稀饭，也得先把账，给老子还上，否则，门儿都没有！”

对于这种叫嚣，王水德似乎早已习惯了，他轻轻地拨开了章和绅的手，拍打了一下自己满是汗水的衣领，说：“小章，你可以到法院起诉叔嘛，是杀是剐，让法院来判决，如何？”

章和绅岂是懂道理的人，他又要上前去抓王水德的衣领，郭石头猛烈地咳嗽一声，当起了和事佬：“王主任，何必呢，多大点事嘛，都是自己人，有啥事坐下来解决不了啊？”

王水德自然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也知道郭石头是在装神弄鬼，于是，冷冷地说了一句：“郭矿长，如果能坐下来说，早就坐下来了。要想公道，打个颠倒，你那个煤矿，经营了这么多年，亏损了好几千万，不止吧，要是让你自己拿出来，你愿意吗？”

郭石头一听王水德在揭自己的短，尴尬地笑了笑，说：“王主任，王主任，这不是正说一家人超市的事儿嘛，又没说钎子岭煤矿，你说是不是，是不是。”郭石头说话时，早已退到了一旁。

郭红军一见叔叔败下阵去，便走上前来，冲着王水德说：“姓王的，法律上，一码说一码，他们说你姓王的事，碍人家郭矿长什么事了？”

王水德没有抬头，他知道，是一具骷髅站在自己面前，和自己说着话，于是冷笑一声，说：“老王这一码，和老郭那一码，是一个性质嘛，法律不还讲究个前例判决的嘛，你敢保证我的今天，不是他郭石头的明天。”

“老王，别说什么法律了，我们商会有规定，有规定，亏损那一千多万块，你不弥补出来，是不行的，就是到了法院，法官也不可能听你的，因为我们代表的是单位，是有制度规定在先的。”司马格终于调整好自己的位置，开始直接冲杀过来。

虽然司马格表现得很勇敢，但似乎没有说到烝宋冯的心坎上，他把司马格重重地往后一扒拉，用手指着王水德的鼻子，大骂道：“王水德，让我们到法院告你，想得美，你是国家干部，我看你还是到干部监管办公室投案自首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态度好点，说不定就保住小命了。哥再次告诉你，1600万元，够得上死刑的，哼，哥最多再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否则，就对不起了。”

烝宋冯说着，不屑地拍了拍手，暗示着他的部下，走人。因为周围已经有人向这边观望了，在班房和警务室门口干架，自己就是有天大的理，也是影响不好的，更何况，自己还是个有身份的干部呢。

王水德无力而坚定的回答说：“投案，我没有那个必要，因为兄弟没有大错；抓人，是他们的权力；住牢，是我的命运注定，好了，这就是我的态度。

而刚刚被解救出来的梁金勇却不愿意了，他一个箭步走到了王水德面前，直接抓住了王水德的上衣前襟，骂道：“老小子，你他娘的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顶撞我叔，老子告诉你，这班房，老子让你进去，出不来。”

就在这时，烝宋冯似乎看到了什么，脸色也略略有了些变化，但他想，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而这时，王水德低头看了看眼前白森森的骨架，冷笑一声，说：“我进去出来出不来，是我王水德的事，恐怕有的人，这一辈子再也进不了班房了。呵呵，呵呵，活人，是不愿意和死人说话的，请把你肮脏的手，拿开！”

梁金勇一听，勃然大怒，挥拳就要打王水德，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梁金勇，刚刚出了班房，这手可就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