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城旧事：三言两语 田城旧事（165）：捕风捉影的一件往事

王水德的话，让效绵虎等几个前来为王水德祝贺的故旧，显然有些尴尬了，说人家王水德是江南王氏财团王水仁的亲兄弟，两个人根本不是一个地方的，一个是兴华王家，一个是宜兴王家；说人家王水德和田城县警察局局长段三愚是老乡，一个是江浙的，一个是云南的，这老乡确实有点远；说二人合伙到中州大都督衙门去找大都督马文理了，没想到王水德却说了件让众人都尴尬万分的事儿。众人无奈，只好又骂起查办案子的段三愚来，怎么能把大伙的举报信，让当事人看呢？

其实啊，这段文字所要表达的，也正是这个世道的常态啊，你走上坡路时，人们总会给你找出些符合这个社会口味的理由来的，你王水德假如没关系，没后台，没贵人相助，凭什么田知县会提拔你？才能、本事、见鬼去吧，就你那点本事，也算本事？而你走下坡路时，同样会找出些符合他们口味的原因来的，不贪不腐不得罪人，人家会告发你？苍蝇不叮无缝蛋，无论缝大缝小，总会是有缝的，无论腥味大小，总是有点腥味的，你王水德肯定不是一个干板正直的人，最低是有毛病的，没有大毛病，那也得有中毛病，有小毛病，说几句又怎么着？

其实，这种事也真的不能全怪效绵虎他们，王水德确实有点自以为聪明了，这个世道，尤其是大大小小的体制内、准体制内、类体制内、半体制内、仿体制内的人，最好的表现便是不说人话，莫干人事，有令则行、有禁则止，让扶铁锨不扶犁，让吃瓤子不吃皮，叫你打狗莫撵鸡，叫你往东别往西，更不要问什么，问为什么，问鸡子啄了粮食怎么办？最大的忌讳便是说人话、干人事，尤其是说自己的话，干自以为是的事。在一个把瞌睡充当死的世道内，你非要睁开一双大眼找毛病，影响了大伙的瞌睡，那，你就是一个另类。

而我们可爱的王水德先生，就是一个没有读懂这世道的另类，他老是想不通，为什么效绵虎这样的人，有那么多人跟从，而自己这样的人，却是这样的孤独？虽然他也曾试图通过极其大方的吃喝招待、通过极其大方的人情投入、通过极其大方的感情投入去拉拢这些人的心，但最后还是失败了，在背后插了自己一刀子的，全部是自己当初要拉拢、要接近的弟兄。直到现在，他也未必搞懂这件事，我们不得不告诉他，他已经严重侵害了这些人的利益，因为无所事事、瞌睡装死，就是他们的最大的利益。

笔者一再说，这篇叫《田城旧事》的东西，不是什么讽刺文学、神怪小说，也不是什么回忆录，也不是什么报告文学，更不要问我什么中心思想，要表达的内容，所写的主人公及故事框架，我再次说一下，这个东西，最多算是个杂记，想到哪儿写到哪儿的杂记，没有设计好的故事梗概，而且固执到不愿意修改的程度。好了，几句类似神经病人的话语说完，我们再回头说一件小小的往事，这或许也是烝宋冯和王水德之间的一个过节吧，如果不是众人举报了王水德，段三愚和王水德到中州省商会总会去核实情况，这事，恐怕王水德早已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事情发生在去年新年前后，烝宋冯意气风发地出任田城县商会主任，自以为自己有挥斥方酋，恶心当年万户侯的能力，到处夸官亮相，呱呱呱呱式地吹嘘自己是章大峰副知府的妹夫，是章氏线上的人，引来众多人的好笑与称羡。甚至有人说，听烝宋冯这样一喷，才知道章大峰的父母是多么的不思进取与好逸恶劳，为什么不多生几个闺女呢？那样的话，也就会产生诸多的章氏妹夫出来了。更有人和烝宋冯开玩笑说，老烝，干脆和嫂子离婚，让俺俩过上几天，成了章氏妹夫，当几天乡长，再还给你老兄，如何？烝宋冯哈哈大笑，说，老婆与章氏妹夫之名号，概不送人。

也就是在这样的叫嚣声里，某日，有人给烝宋冯来了个电话，说自己是省商会总会王副主任的贴身秘书吴某，王副主任这里，有一千万元的特殊经费，分拨给中州行省下属的各县商会，每个县不得超过200万元，已经拨出去了4个县600万元，下余的400万元，有几个县已经开始争抢了。而这位贴身秘书吴某就是中州府田城县人，有意为家乡父老做贡献，更佩服烝宋冯主任的社会关系及工作魄力，佩服于王水德副主任与总会王副主任的私人关系，因此特秘密告之，赶快争取。为了能争取成功，最好先给他付5万块钱的跑腿费，云云。”

烝宋冯得此消息，立即招来时任副主任王水德和办公室老副主任效绵虎，说：“王水德，给这个吴秘书先汇5万块钱，你们，到省总会办理这200万元的特殊经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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