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辽海砺剑·侠义安边》
第4集:关外初遇刀光寒
黑风口的风,带着关外独有的凛冽,卷着黄沙掠过陡峭的山壁,发出呜咽般的嘶吼。林风一行人已离开鹿耳门三日,一路晓行夜宿,此刻正行进在这条连接关内与辽东的咽喉要道上。两侧是刀削斧劈般的悬崖,中间仅容两骑并行,路面坑洼不平,马蹄踏在碎石上,发出“哒哒”的声响,在空旷的山谷中格外清晰。
“林兄弟,这黑风口地势险要,怕是容易藏贼啊。”吴六奇勒住马缰,眯起眼睛扫视着两侧的悬崖,手中的弯刀不自觉地握紧,刀鞘与刀柄摩擦出细微的声响。他常年行走江湖,对这种险地的警惕性远超常人,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露出的手臂上青筋微鼓,显然已做好了随时应战的准备。
林风颔首,目光锐利如鹰,山河剑的剑柄被他握得温热:“吴兄所言极是,大家都打起精神,谨防埋伏。”话音刚落,他腰间的引路蛊突然在竹篮中躁动起来,碧绿的虫身不断撞击着篮壁,发出“簌簌”的轻响。
阿月姬脸色一变,立刻抽出腰间的短刀,对身旁的高山族勇士沉声道:“戒备!引路蛊感知到危险气息了!”
话音未落,“咻咻咻”几声锐响,数十支涂着黑油的弩箭从两侧悬崖上射下,箭头带着破空之声,直扑队伍中央。无尘道长反应极快,手中拂尘一挥,青色道袍猎猎鼓起,拂尘丝如钢针般展开,将大半弩箭扫落在地,同时大喝:“道家清净,岂容邪祟放肆!”他反手从道童手中接过一张黄色符咒,指尖一弹,符咒在空中自燃,化作一道金色光盾,挡住了剩余的弩箭。
“有埋伏!”吴六奇怒吼一声,翻身下马,弯刀出鞘,寒光一闪,将几支漏网的弩箭劈断。高山族勇士们也迅速散开,手中的短刀与腰间的兽骨饰物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们依托马匹形成防御阵型,眼神警惕地盯着悬崖上方。
林风脚尖一点马背,身形如箭般跃至半空,山河剑出鞘,剑光如练,将头顶落下的弩箭尽数斩断。他目光扫过悬崖,只见数十个蒙面人穿着黑色劲装,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双凶狠的眼睛,正手持长刀从悬崖上俯冲而下,动作迅捷如猿猴。
“是忍者的同伙?”林风心中一动,却见为首的蒙面人长刀劈来,刀法凌厉刚猛,刀风呼啸间,竟隐隐带着胡家刀法的影子。那刀势大开大合,却又不失灵动,横劈竖砍间,竟逼得林风连连后退。
“这刀法……”林风心中疑惑,胡家刀法乃是江湖上有名的侠义刀法,为何会出现在这些蒙面人手中?他不敢大意,山河剑挽起层层剑花,以守为攻,仔细拆解对方的招式,试图从中找出破绽。
吴六奇见林风被缠住,怒吼着挥刀冲了上去,弯刀与蒙面人的长刀碰撞,“铛”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吴六奇臂力惊人,蒙面人被震得虎口发麻,手中长刀险些脱手。“好家伙,力气倒不小!”吴六奇咧嘴一笑,攻势愈发凶猛,弯刀如狂风骤雨般落下,逼得蒙面人连连招架。
无尘道长手持拂尘,游走在战场边缘,每当有蒙面人试图偷袭,他便拂尘一甩,拂尘丝缠绕住对方的兵器,同时指尖弹出符咒,符咒落在蒙面人身上,瞬间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将其震飞出去。阿月姬则指挥着高山族勇士,用特制的短刀攻击蒙面人的下三路,他们的刀法虽不精湛,却胜在灵活诡异,配合默契,一时间竟也牵制住了不少蒙面人。
就在双方缠斗正酣时,一道青色身影如流星般从山谷外疾驰而来,马蹄声急促如鼓,人未到,声先至:“尔等竟敢冒用我胡家刀法作恶!”声音清亮,带着几分少年人的锐气与愤怒。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青衣侠士骑着一匹白马,手持一柄单刀,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身形矫健,面容俊朗,正是胡斐。他目光如炬,死死盯着为首的蒙面人,手中单刀一扬,催马冲入战场,刀光一闪,便将一名围攻高山族勇士的蒙面人劈倒在地。
“胡家刀法,讲究的是刚柔并济,侠义为先,尔等用此刀法为非作歹,简直是对胡家刀法的玷污!”胡斐怒喝一声,单刀直指为首的蒙面人,刀势展开,正是纯正的胡家刀法,与蒙面人的伪法形成鲜明对比。他的刀法灵动飘逸,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每一刀都精准地攻向蒙面人的破绽。
为首的蒙面人脸色一变,显然没想到会遇到胡家刀法的传人,心中顿时怯了三分,刀法也变得凌乱起来。林风见状,立刻抓住机会,山河剑如蛟龙出海,直刺蒙面人胸口。蒙面人慌忙挥刀格挡,却被胡斐的单刀缠住手腕,林风的剑趁机刺入他的肩膀,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撤!”为首的蒙面人惨叫一声,不敢恋战,挥手示意手下撤退。蒙面人们立刻抛出烟雾弹,黑色的烟雾瞬间弥漫整个山谷,挡住了众人的视线。等烟雾散去,蒙面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几具尸体和满地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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