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敲门声像重锤砸在吴良友心上,他和聂茂华对视一眼,两人眼里全是慌乱。
“谁?” 吴良友硬着嗓子问,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
“吴局,是我,林少虎!有急事汇报!” 门外传来林少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
吴良友给聂茂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起来。
聂茂华抹了把眼泪,踉跄着坐到沙发角落,把头埋得很低。
“进。” 吴良友调整了一下语气,尽量让自己听起来镇定。
门被推开,林少虎快步走进来,手里拿着个文件夹,脸色比早上更难看。
“吴局,刚接到纪委电话,说下午要派人来局里,调取青坝坪煤矿的全部审批档案,还有去年的罚没款账目。”
“什么?”
吴良友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们怎么突然要这些?不是已经在查聂茂华了吗?”
“不清楚,电话里没细说,就说这是调查需要,让我们提前准备好,别耽误时间。”
林少虎低着头,不敢看吴良友的眼睛。
吴良友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扶着桌子才勉强站稳。纪委这是要顺藤摸瓜,把事情彻底挖到底啊!他转头看向聂茂华,聂茂华的脸已经白得像纸,浑身都在发抖。
“知道了,你先出去,档案我让人整理,下午直接交给纪委的人。” 吴良友挥了挥手,声音里透着疲惫。林少虎迟疑了一下,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开口,转身带上门走了。
办公室里再次陷入死寂,只有聂茂华粗重的呼吸声。
“吴局,现在怎么办?档案一交出去,我那点事就全暴露了,到时候不仅我完了,您也会被牵连的!”
聂茂华抓着头发,语气里满是绝望。
吴良友坐在椅子上,双手插进头发里,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
交档案,就是引火烧身;不交,就是抗命不遵,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左右都是死路。“当初让你别掺和煤矿的事,你偏不听!现在出事了,问我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吴良友忍不住发火,积压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
聂茂华被骂得不敢作声,只是一个劲地掉眼泪。
“我也是没办法啊吴局,我爹天天在我耳边念叨,说矿上资金紧张,让我想想办法。我一时糊涂,就答应帮他跑手续,没想到会闹到今天这地步。”
看着聂茂华这副样子,吴良友的火气也消了大半。
事到如今,骂也没用,只能想办法补救。“哭有什么用?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档案肯定要交,但我们得提前做手脚,把能删的删、能改的改,尽量把你参与的痕迹抹掉。”
“能行吗?纪委的人都精得很,万一被他们发现了怎么办?”
聂茂华还是没信心。
“不行也得试试,总不能坐以待毙。”
吴良友咬了咬牙,“你先从沙发上起来,别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要是有人进来看到,肯定会起疑心。”
聂茂华点点头,挣扎着站起来,用袖子擦了擦脸。
就在这时,吴良友的手机又响了,还是那个陌生号码。
他的心一紧,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按下了免提 —— 他想让聂茂华也听听,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吴局,考虑得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经过变声处理的声音,分不清男女,透着一股阴狠,“青坝坪煤矿的账,我这里可是清清楚楚,从审批到分红,每一笔都有据可查。”
“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吴良友强压着怒火问。“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手里有你和聂茂华的把柄。”
对方轻笑一声,“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拿五十万封口费,我把证据销毁;要么我直接把材料寄给县纪委和市纪委,咱们鱼死网破。”
果然是敲诈!吴良友和聂茂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愤怒。
“五十万?你怎么不去抢!” 聂茂华忍不住吼道。“抢多麻烦,这样多省事。” 对方语气轻松,“给你们三天时间准备,钱凑齐了打这个账号。要是敢报警,或者耍花样,后果你们自己承担。”
说完,对方直接挂了电话,留下一串银行账号。
吴良友盯着手机屏幕,气得浑身发抖。这
简直是趁火打劫!可偏偏,他们还真被捏住了把柄。
“吴局,现在怎么办?给他钱吗?” 聂茂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给?五十万不是小数目,我们哪来那么多钱?”
吴良友皱着眉头,“而且就算给了,谁能保证他真的会销毁证据?万一他拿了钱又反悔,我们不是更被动?”
“那不给的话,他真把材料寄出去,我们就全完了!” 聂茂华快哭了。
就在两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又被推开了。
这次进来的是余文国,手里拿着一个信封,脸上堆着假笑。“吴局,我刚才回去想了想,觉得利息的事不用麻烦局里了,我跟聂茂华是朋友,这点钱我还能周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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