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末：落榜美术生，重建圣唐 第5章 黑火药

思索片刻后，李琛又从柜子深处翻出了李家的账本，这些账本记录着李家多年来的收支状况。

李琛翻阅了半天，眉头紧皱，账本记载的信息实在太过杂乱。

只能拿起纸笔把账本重新核算了一遍，李琛这才对李家现在的财务情况有了清晰的了解，

现在李家的中统钞约有20万贯，白银2000两，黄金100两，铜钱将近2000贯。所有钱加在一起折合白银约多两。

作为世代扎根江南的地主阶级，李家在这一带势力庞大。

李家村附近土地将近4000亩，其中八成的土地都是李家的，剩下的两成土地，也多是因为与李家沾亲带故，所以才得以保留，

跟古代地主一样，李家将土地租给村民耕种，收取五成地租，还真不算苛刻，有些地主甚至会收取六成。

不过，李家的收入来源并非只有土地，私盐生意同样为李家带来了源源不断的财富，成为家族资金流转的重要支柱。

看着手中的账本，李琛心中明白，这些存银看似不少，但占据大头的中统钞正在快速贬值，必须尽快想办法应对。

合上账本，李琛又找出了粮库的钥匙，转头对小丫鬟李薇儿和跟班李顺说道：“走，陪我去粮库看看。

”三人边走，李琛边吩咐李顺：“你去把仓房总管李景瑞找来，让他带上粮册。”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粮仓所在的院子外。两名家丁看到李琛，连忙行礼：“官人。

”李琛微微点头示意，家丁们立刻上前打开院门。

只见院子里整齐排列着五个大型粮房，粮仓厚重的木门紧闭，还上着锁，显示着里面物品的贵重。

李琛拿着钥匙，打开粮库大门。一股混合着稻谷清香与陈年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仓库里大多是去年的存粮，大米堆积如山，小麦，黄豆则作为辅助作物，存放在一旁。

李家采用稻麦轮作的方式，充分利用每一寸土地，尤其是那些较为干燥的田地，更适合小麦生长。

就在这时，仓房总管李景瑞跟着李顺匆匆赶到。

说起来李景瑞还是李琛的远房表叔，

也正因如此，李家才会放心地将粮仓交给他管理。

要知道，在古代，像粮仓、账房这样重要的地方，要么是与家族有血缘关系的人，要么就是三代家奴，否则根本不可能有机会涉足其中。

李景瑞个头不高，约莫1米66，身形微胖，圆滚滚的模样与人们印象中仓房总管的形象颇为契合。

李景瑞稍稍喘了两口气，便赶忙对李琛说道：“官人，您怎么来粮仓了？莫不是要准备出货吧？依我看呐，现在流民众多，粮食价格肯定还会继续上涨呢！”他的语速很快，似乎对粮食市场的情况颇为了解。

“不是卖粮食。”李琛打断了他的话，“我今天来，是想查查咱们李家还剩多少存粮。

另外，准备100石粮食，稍后我会派人来取。”

李景瑞愣了一下，随即解释道：“去年发大水，水稻产量受了些影响，亩产只达到三石，总共收了4800石。

府里上下，包括家丁、仆役、护院队，将近230人，平日里还要用粮食喂养马、骡、牛，这半年下来，大概还剩3900石。

这些粮食够咱们府里吃两年还有富余。”

“不够，还得再多储备些。”

李琛思索片刻，说道，“你待会儿去账房，找李荣轩管事，就说是我让你拿贯中统钞，你们商量着再买些粮食。

另外，让他准备5000贯中统钞送到大堂，我在那儿等他。”

片刻后，李家大堂内，李琛坐在主位上，账房主管李荣轩坐在左侧客位。

李薇儿这时端上一杯茶，李荣轩微微点头致谢，随后说道：“官人，这是您要的5000贯中统钞。方才李景瑞跟我说，您让我们再买6万贯的粮食，您看是买大米，还是买杂粮-（粟（小米）、大麦、豆类（如黄豆、绿豆））？杂粮价格便宜不少。”

李琛心中一动，他买粮食，本就盯上了无锡城外的大批流民。这些流民只求温饱，哪会像他这般挑剔。于是说道：“就买杂粮，越多越好。

对了，买粮食的时候，顺便带些木炭、硝石、硫磺回来。

不过别买太多，硝石和硫磺属于军事物资，买多了容易惹人怀疑。”

李荣轩闻言，想起了什么：“我记得过年时买过一批，仓库里应该还有些存货，当时制作烟花的工匠没用完，”

李琛心中想到过年时制作的那些炮仗，不禁暗自摇头，

过年时那些炮仗，响声微弱，如果还按照这样的比例配置火药，制作成的炸药根本派不上用场。

元朝的火药配方继承自宋金时期，《武经总要》里记载的火药成分繁杂：“火药法晋州硫黄十四两，窝黄七两，焰硝二斤半，麻茹一两，干漆一两，砒黄一两，定粉一两，竹茹一两，黄丹一两，黄蜡半两，清油一分，桐油半两，松脂一十四两，浓油一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混在一起，难怪威力小得可怜。

还是现代科学研究出的配方靠谱，“一硝二硫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75%硝酸钾、15%木炭、10%硫磺的比例，在威力、稳定性和实用性上达到了最佳平衡。

这些火药知识，都是他平日里刷抖音时无意间记下的，没想到如今竟派上了用场。

李琛打发李荣轩去办事，又吩咐李顺：“你去杂物房，把过年剩下的硝石、木炭、硫磺都拿到我卧室，再拿上药罐子、药锤和小秤。”

说罢，便带着李薇儿先回了后院卧房。

李顺将东西送来后，好奇地问道：“官人，您拿这些做什么？是要做炮仗吗？”李琛神秘一笑：“做完你就知道了。别愣着，先把木炭捣成粉末。”

又转头让李薇儿准备铁锅熬硝。

随后，李琛亲自开始处理硫磺。

他握着木质捣药杵，动作轻柔而专注，将材料一点点研磨成粉。

他知道，材料研磨得越细，制作出的火药威力就越大。

熬硝的过程也并不复杂。

李琛先将硝石研磨成小块，放入锅中，按照1:0.7的比例加入清水。

等水温烧到五十度左右，撇去浮沫，过滤一遍，然后静静等待硝石结晶。

如此重复三次，便能得到纯度较高的硝石。

一切准备就绪，李琛用小秤仔细称量好木炭粉、硫磺粉和硝粉，倒入木盆中，开始细致地搅拌。

三种粉末在他的搅拌下，渐渐融为一体。

到这一步，火药其实已经可以使用了，但要是想增加威力，还可以加点白糖。

不过，加了白糖的火药不易储存，尤其是在潮湿的江南地区，最好随用随配。

忙活了将近两个时辰，李琛看着眼前的成果，心中也不免好奇它的威力究竟如何。

他检查了一遍，确认火药搅拌均匀后，拿起事先准备好的竹筒，开始填装火药。

压实火药后，塞入引线，再用黄泥仔细封好。

不一会儿，五个简易炸药便制作完成。

看着累得气喘吁吁的李顺，李琛说道：“你不是好奇我在做什么吗？走，带你见识见识。”

三人来到李府后方的空地，李琛掏出火折子，点燃引线，迅速将炸药远远扔进林子里，同时大喊：“快跑！”

李薇儿和李顺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跟着李琛跑开。

片刻后，“轰”的一声巨响，一股浓烟冲天而起。

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声，不仅把李薇儿和李顺吓得呆立当场，就连前院正在操练的护卫们也惊得停下了动作。

村子里的牛马受惊狂奔，土狗狂吠不止，整个李家村瞬间乱作一团。

“慌什么！”李天翔的怒吼声响起。

在他和护卫们的安抚下，村子才渐渐恢复平静。

没过多久，李天翔和李洐循着声音赶来。

李天翔看到是李琛，一时没说话，李洐则直接问道：“大哥，方才发生了什么事？”

“试了试新炮仗。”李琛晃了晃手中剩下的炸药。

李天翔和李洐都知道平日里炮仗的威力，闻言皆是一愣，难以置信地问道：“方才那声响是炮仗？”

李琛没有回答，迈步朝着爆炸点走去，李天翔和李洐连忙跟上。

爆炸点附近，刺鼻的火药味弥漫，烟尘尚未散尽。

原本平整的地面被炸出一个直径半米的土坑，焦黑的泥土还冒着热气。周围的树干上，密密麻麻插着许多碎竹片。

李天翔从树上拔出一块竹片，倒吸一口凉气。

元军中的霹雳弹爆炸时能射出铁蒺藜，有时也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可眼前这些只是普通竹片，威力却如此惊人。

李洐盯着李琛手中的炸药，跃跃欲试：“大哥，这就是刚才的炮仗？让我也试试？”

“不行，一共也没几根，晚上还有大用。

”李琛一口回绝。他转头吩咐李顺：“你再去拿些陶罐和铁蒺藜，这竹筒做的炸药威力还是太小。

”又看向李天翔，问道：“快五点了，兄弟们都集合好了吗？

待会儿跟我去办件大事，这‘炮仗’就是今晚的秘密武器——我要灭了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