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末：落榜美术生，重建圣唐 第91章 蚁附攻城

徐浩峰望着城外黑压压的人群，心里忍不住暗骂孟宣——上万大军在对方口中竟成了“一小股流民”，这不是误事吗？

看这架势，怕是把整个无锡县的百姓、流民都给拉来了！

随着李琛的大军渐渐逼近江阴城，城上的忙哥剌等人隐约听见了城下传来的口号声：“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立纲陈纪，救济斯民！”

忙哥剌是蒙古人，听了只当是寻常反贼的叫嚷，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但徐浩峰闻言，脸色却猛地狂变，他是读书人，怎会不明白这口号的分量？

能喊出这种话的反贼，早已不是寻常乱匪可比——他们分明是一支有组织，有纲领的义军。

只要让他们获得一块稳定的地盘，必然会迅速壮大，对于这样的敌人，必须尽快剿灭，否则必将成为大元朝的心腹大患。

徐浩峰此时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先前的侥幸心理，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唐军近万人的齐声高呼，每一声呐喊都像重锤般砸在城头众人的胸口，一时间一股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李琛率领大军行至江阴城外五百步处，大手一挥，身后的队伍当即停下脚步。

郑猛凭着过人的身高和勇力，被李琛选作大军扛旗手，此刻正扛着一面“唐”字大旗，稳稳站在李琛身旁。

李琛抬眼望向城头，只见上面人影绰绰，几个穿红着紫的身影正俯身冲着城下指指点点，一看便知是城中大官。

他当即扬声道：“李天翔，带你的人压着辅兵，去试试城上官兵的斤两！”

“末将领命！”李天翔立刻单膝跪地，抱拳应道。

李琛让他带辅兵攻城，实则有两层用意：一来是试探城中守军的战力，二来是借战场筛选战兵。

这过程固然残酷——让辅兵在一次次冲杀中经受锤炼，死了便认了命，活下来的，自然就能蜕变成身经百战的精锐。

这个办法虽然残酷，却被历史证明，办法确实行之有效——尤其对古代冷兵器部队而言，哪怕是老实巴交的百姓，跟着冲几次阵，慢慢也就懂得如何打仗了。

李天翔大步走到辅军面前，厉声喝道：“都给老子站好了！等会儿战鼓一响，全都给我往前冲！谁敢临阵脱逃，老子定斩不饶！看见没？我身后这两千人，就是你们的督战队！”

他见前排的辅兵一个个缩头缩脑、畏畏缩缩，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就踹倒了最前面一人，正想上前再教训几句，中军的战鼓却“咚咚咚”地响了起来。

李天翔只得愤愤不平地收回拳头，转身带着神策军前营的士兵，押解着五千辅军，朝着江阴城下浩浩荡荡地攻了过去。

只见前排辅兵举着一人多高的门板充当盾牌，在前方抵挡城上射来的箭雨；后排的辅兵有的扛着云梯，有的手持长刀、长枪，密密麻麻地朝着城墙涌去。

“大人，兵凶战危，城下那群反贼估摸着不下万人，咱们这边只有区区两千余人，此战太过危险，咱们还是带兵突围吧！，避一避贼兵锋芒？”徐浩峰缩着脖子，对着身旁的忙哥剌劝道。

忙哥剌却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死死盯着城下的“唐军”，怒哼道：“区区一帮乌合之众也敢攻城？今日就让他们全都死在城下！”

说罢，他厉声下令：“放箭！给我往死里射！”

城上的官兵闻言，纷纷张弓搭箭，密密麻麻的箭雨如飞蝗般朝着城下的队伍倾泻而去。

城下的辅兵们纷纷躲在门板后，箭矢砸在木板上的“哚哚”声在耳边炸响；而那些没门板防护的辅兵，转眼就倒在了箭雨里，惨叫声此起彼伏。

身旁战友的惨状让辅兵们瞬间慌了神，人群中开始骚动，有人当场扔下兵器转身就逃。

可没跑出几步，就被身后督战的神策军一枪捅倒，鲜血溅了满地。

李天翔更是下令，让神策军提着长枪紧跟在辅兵身后十步处，哪怕被城上的箭雨波及，也绝不让一人后退。

辅兵们见状，知道退无可退，只能咬着牙硬往前冲。

“冲啊——！”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扛着云梯的辅兵们齐齐怒吼，从盾牌的缝隙里猛地窜出，先在护城河上架起浮桥与长梯，随即扛着云梯疯了似的扑向城墙根。

辅兵们好不容易冲到城墙下，七手八脚架起云梯，可架好之后，却没人敢先往上爬——城上的杀气实在太盛。

可他们不动，城上的守军却不会手软。转眼间，城头的石块、滚木像雨点般砸下来，烧沸的热油和粪汁更是劈头盖脸地浇下来，腥臭与焦糊味混在一起，呛得人睁不开眼。

城下的辅兵瞬间死伤一片，但兔子急了也咬人，有些辅兵见退是死、上也是死，索性一咬牙，抓起长刀就往云梯上爬，打算拼死搏一回，惨烈的攻城战也就此打响。

辅兵们顶着门板艰难攀爬，不时有人被城上扔下的石块砸得头破血流，从云梯上直直坠落；也有人被沸油浇中，惨叫着滚下梯子，在地上痛苦地翻滚。

这场攻城战持续了一个时辰，期间李天翔带领的神策军也加入了冲锋——毕竟他们中大多数人也都是新兵，也需要在真刀真枪的厮杀中锤炼战力。

最后还是李琛看着城墙下已经躺满了尸首，粗略估算不下四五百人，这才下令鸣金收兵。

辅兵们听到收兵的信号，如蒙大赦，连带着李天翔也松了口气，连忙带着残部撤出了战场，远远退到箭雨射程之外。

事后清点伤亡，短短一个时辰内，竟伤亡了近千人——死在城下的就有五百多，辅兵这一战足足损失了十分之一。

不过这期间，李天翔带领的神策军曾一度攻上城头。

这让李琛心中有了底：城上的官兵看来也只是银样镴枪头，不过尔尔，连一群刚放下锄头的农夫都拦不住。

于是李琛让队伍稍作休整后，便又派王磊带后军上阵，还是沿用之前的法子，押解着另一批辅兵，继续蚁附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