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末：落榜美术生，重建圣唐 第20章 官场底线要灵活

县衙的后堂内，无锡知县赵瑞轩正带领着刑房典吏、兵房巡检们开会。

赵瑞轩率先向刑房的黄启贤问道：“黄典史，莫家堡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有眉目了吗？”

黄启贤答道：“根据今早来官府报案的王家村村民所说，这伙贼人昨天晚上突袭包围了莫家堡，没用多少时间便攻陷了莫家堡。”

“并且在他们攻打莫家堡期间，他们并未对村子进行攻打与劫掠，甚至连村民养在村外的牛羊都没有迁走，可以说是秋毫无犯。”

“直到早上天亮后，这伙村民才在王家村王官人命令下，去莫家堡中查看了情况。”

“在莫家堡内发现了一地的尸体，都是莫家的护卫，莫家的莫天佑和其二位兄弟，以及老太爷全部惨死在了当场，但墨家堡中的女眷、家丁则未见其尸首，我估计是被这伙人掳走了。

”黄启贤说到这里时，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因为他与莫天佑之间还有着生意上的往来。”

“经过今早派出去的刑房小史的探察，这伙人目的十分明确，进村后直接包围了莫家堡，出手极其干净利落，没有任何活口。”

“而后根据他们撤退时的脚印方向，发现路线是前往太湖。”

综上所述，黄启贤作出总结性发言：“这是一伙训练有素、刀枪齐备的危险人物，并且此次行动目的十分明确，就是冲着莫家堡而来，所以事先可能对莫家堡进行过踩点。”

“攻破莫家堡后，打扫完战利品就返回了太湖，动作迅速，很明显是怕受到官兵的围剿，所以我怀疑他们是太湖里的水匪，上岸来抢大户，只是莫家比较倒霉，成为了这伙水匪的目标。”

赵瑞轩听到此处，觉得黄启贤的分析有几分道理，这才将心中的疑虑暂且按下，随后又将目光投向兵房的巡检：“经过你们的探查，城外的那帮流民有没有异动？”

此时，兵房的主事巡检张志坚回答道：“经过我们的探查，这帮流民没有任何异动，而且这段时间也没有任何可疑的人来对他们散播造反言论，应该和此次事件无关。”

此时，一直在旁听的刑房刑书盛炎突然插嘴道：“那会不会是新来的一伙贼匪呢？”

“毕竟闽越地区并不太安稳，会不会是从那里逃过来的一伙乱匪？”

知县赵瑞轩听到此话，原本稍稍安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说道：“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我随后就行文，向沿途的州县询问是否有一群乱匪经过他们辖地。

张巡检，你现在也马上派人去摸清这伙人的底细，看看他们现在驻扎在太湖哪里，可以在城门口贴布告，如有线索赏1000贯中统钞。”

张志坚此时听到县令发话，只能低头答应，只是狠狠看了盛炎一眼。

如果按照黄启贤的推测结案，这就是一起太湖水匪上岸劫掠的地方小事，在经过一段时间扯皮，很有可能就不了了之了。

但经过盛炎此时的言语，这有可能是一起闽越地区造反事件的余波，卖力去查，也是费力不讨好，毕竟造反事件已经被朝廷镇压，四散的一小伙反贼根本得不到重视。

至此，在县令赵瑞轩主持下，莫家堡事件有了一个初步的调查方向。

随后，众人便将目光转移到了莫家堡的土地上。

莫家被一伙不知名的贼匪灭门，虽然钱粮全被掳走，但是像不动产土地房屋，也是一大笔财富，而这笔财富如何处理也是在场众人所关心的事情。

但这件事情可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所以此时知县赵瑞轩率先说道:“此次莫家满门被屠，所以留下来的房产土地充公，而后尽数发卖，用来救济城外流民，发卖后的钱款先存入县衙，到时候再由衙门六房主事共同监管。“

此时，黄启贤、张志坚等人已经听明白了知县赵瑞轩的意思，翻译成白话就是：土地跟房屋全是衙门自己的了，先将这些土地跟房屋全部卖给相熟的士绅，卖完的钱由六房主管和知县一起瓜分。”

听懂了知县话外的意思，黄启贤、张志坚等人全都感到满意，自然对知县的决定表示支持。

知县赵瑞轩见众人没有反对自己提出的解决方案，便说道：“既然事情已经商议好了，那就去办吧。”

随后便走进了衙门后院，继续过着自己喝茶，听曲的悠闲生活，毕竟在大元当官是出了名的轻松，只要确保每年钱粮按时交齐，朝廷便不会在干涉任何事情。

在座的众人并没有等知县离开就各自散去，张志坚率先向盛炎问道：“盛刑书什么意思，如果按照黄典史的意思来办的话，这件事情就可以结案了。

现在可好，我需要派人去太湖查访乱匪，太湖那么大我上哪去找啊？”

盛炎则笑着回答道：“张判官稍安勿躁，就算按照黄典史的意思来办，你不也需要去太湖中探查吗？”

“那能一样吗？”

“现在知县明显上心了，已经要向沿路的州县发文书了，我还能装样子吗？”张志坚语气此时已经变得十分生硬。

黄启贤因为盛炎上次选择帮助李琛，并没有听从自己的意见，狠狠落了自己的面子，一直怀恨在心。

此时，黄启贤则坐在椅子上看着两人在此拌嘴，并没有要插手的意思，甚至还有一丝幸灾乐祸。

盛炎此时解释道：“如果不夸大这伙贼人的实力，咱们又上哪里去捞好处呢？

“只是普通的太湖水匪，咱们知县顶多就发一个海捕文书，然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咱们可得不到任何好处。”

“ 如果他们是闽越地区逃窜过来的反贼，咱们是不是就需要派遣捕快去剿灭他们？”

“到时候咱们县里发兵，是不是就需要各地的大户助捐剿贼？”

“毕竟今天他们屠了莫家堡，明天可不一定是谁家了。”

“如此一来，可不又是一大笔进项。”

此时，黄启贤、张志坚看向盛炎的眼神都变了。

“还是这小子捞钱的手段多呀，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呀。”张志坚在心里暗暗想到。

黄启贤此时也压下了心里的恨意，反而在考虑着如何交好盛炎。

“毕竟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能在莫家堡被满门被灭的情况下还想着借此事捞钱，绝对的小人。

这样的人要不就及时交好，要不就一棒子打死，不要给他任何翻身的机会，否则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