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末：落榜美术生，重建圣唐 第57章 太湖隐藏的危机

就在李琛与阿卜杜勒·哈桑密会的前一天，无锡县县衙内已暗流涌动。

清晨，黄启贤和盛炎匆匆从各自府邸赶往县衙履职，一踏入门槛，便敏锐察觉到整个县衙都沉浸在一种压抑的氛围之中。

尚未等二人开口询问，刑房值班的小吏便神色慌张地说道：“兵房张巡检带领的船队，已经整整一天没有音讯了。”

“就在刚刚，已经有衙役家属赶到县衙来打听消息了。”

按理说，就算众人一天未归也不至于引发如此大的恐慌。

但张志坚出发前曾明确表示船队绝对不会在外过夜，众人出发时每人也仅携带三张面饼作为中午的口粮。

如今不仅船队彻夜未归，张志坚也未派人传回任何消息，如此反常的状况，这才让衙门中的众人如此恐慌。

县衙中的衙役与小吏更是私下纷纷揣测，张志坚一行人怕是已被太湖中的那伙反贼偷袭，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而黄启贤和盛炎对此说法则嗤之以鼻，太湖中的那伙反贼本就是他们合伙编造出来的谎言，因此自然不信小吏们“遇贼遭难”的猜测。

然而张志坚整整一夜音讯全无，这般蹊跷的状况，还是让二人心中泛起阵阵不安。

二人对视一眼后，也顾不上处理手头公务，急忙结伴赶到后院，求见县令赵瑞轩。

打算让赵瑞轩再增派些人手前往太湖，打探张志坚一行人的下落。

此时县令赵瑞轩还搂着小妾在卧房酣睡未起。

当丫鬟匆匆来报黄启贤和盛炎求见，他不耐烦地嘟囔二人太不懂事，天大的事情也该等着自己晌午升衙后再说。

可毕竟不好将下属晾在一旁，只好强撑着困意，随意披了件皱巴巴的睡衣，慢悠悠地来到前厅。

一进客厅，便见黄启贤两人额角沁汗、神色慌张，赵瑞轩眯起眼睛，懒洋洋开口：“不知黄典史、盛行书一大早这般慌里慌张，所为何事啊？”

黄启贤拱手一礼，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焦急：“大人，方才得知张巡检率领的船队已失联整整一夜！”

盛炎紧接着上前半步，眉头拧成疙瘩：“我二人思来想去实在放心不下，恳请大人增派人手，即刻前往太湖探查究竟！”

“什么？张志坚他们失联了？怎么可能！那可是整整四百多人的船队啊！”

赵瑞轩猛地从太师椅上坐直身子，这个消息惊得他睡意全无，难以置信地看向黄、盛二人。

“张志坚出发前不是信誓旦旦说当天必归吗？”

盛炎见县令只顾着震惊，迟迟不提应对之策，忍不住上前一步拱手道：“大人，此时再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现在当务之急是速速增派人手前往太湖查探消息——或许张巡检只是临时有事耽搁，咱们早一些派人前往，便能早一分得到消息！”

“对对对！”赵瑞轩一拍大腿，慌忙起身，“我这就调拨人手，让他们务必将张志坚等人的消息带回来！”

随着赵瑞轩一声令下，一支由十名衙役组成的搜寻小队，便急匆匆出了无锡城门，直奔太湖而去。

此后，赵瑞轩、盛炎与黄启贤三人在县衙内度日如年地等着消息，根本无心处理公务。

从上午等到下午，直到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才见那支搜寻小队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十名衙役还未及擦去额头汗水，赵瑞轩已快步迎上前去，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焦灼：“快说！太湖中可寻到张志坚他们的踪迹？”

为首的中年衙役三十多岁，面容黝黑，他抱拳躬身，语气凝重：“回禀大人！我等入太湖后，便循着张巡检船队路线一路探查。”

“在此期间，我们在一些小岛上发现了一些踪迹，但随着我们不断深入，线索却突然断了……”

黄启贤心急如焚，抢步上前追问：“这么说，终究没找到张志坚等人的踪迹？”

“难道沿途连个记号都没留下？”

“没有，没有任何记号，但也不是没有收获。不过……”中年衙役话音一顿。

“都火烧眉毛了还卖关子！”赵瑞轩猛地拍案而起，震得茶盏叮当乱响，“再吞吞吐吐，先打你十板子！”

“大人息怒！”衙役慌忙磕头，“我等虽未寻到张大人，却在一处浅滩发现了一具尸首——正是咱们衙门的兄弟！”

“你怎么确定是衙役？太湖里水匪、渔民的尸体也不少！”盛炎皱眉问道。

“大人有所不知，因为这尸首身上穿的是咱们衙门的号衣！”

“我等生怕大人等得着急，这才不再耽搁，立刻折返前来汇报。”衙役擦了擦额头冷汗，又压低声音。

“而且据我的观察，这位兄弟生前应该与人发生了搏斗，身上有一处明显的刀伤。”

盛炎闻言顿时急声训斥道：“有这要紧消息，方才啰嗦什么！”

转头便对赵瑞轩拱手，“大人，当务之急是验看尸首，再将消息严密封锁，免得引起城中衙役亲属的恐慌！”

“盛大人所说极是，我正有此意！”赵瑞轩说着，猛地转头瞪向那报信的衙役，“还不快前头带路！”

众人急忙跟随着衙役，来到县衙内一处僻静的空地——那具尸首早已被抬到这里安放妥当。

只见死者胸口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皮肉外翻，伤口被湖水泡得发白肿胀，看上去触目惊心。

赵瑞轩三人都是读书人，哪里见过这般景象？强忍着胃里的翻腾，眉头紧锁地盯着伤口看了半晌，却丝毫看不出头绪。

“大人，这伤像是手刀所致！”人群中一名衙役开口说道。

“哦，你能确定？”听闻此言赵瑞轩三人均将目光投向了那名开口的衙役。

那衙役挤上前来，指着伤口分析道：“小人未当衙役之前曾在军中厮混过一段时间。

“这伤口与蒙古弯刀弧度不同，太湖匪帮也很少用这种兵器。

倒是当年降元的南宋汉军，惯用此刀……”

赵瑞轩闻言脸色骤变，脱口惊问：“难不成张志坚他们，是遭乱军劫杀？！”

盛炎虽也慌张，但还没有被这个消息冲昏头脑：“大人不必太过惊慌，仅凭一处伤口还不能说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