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殿的烛火将盘龙柱的影子拉得很长,沈砚正用仙力淬炼月光草粉末。
银色的粉末在掌心流转,遇灵力便化作细碎的星子,落在玄色衣袍上,像缀了片银河。
临渊蹲在旁边,用黑气将粉末搓成小球,每搓成一颗,就往沈砚的衣兜里塞一颗,动作带着点孩童般的执着。
“够了。” 沈砚按住他的手,衣兜已经鼓囊囊的,“再装就溢出来了。”
临渊的指尖在他掌心蹭了蹭,突然往他手心里塞了颗最大的球。
“这个最重要,”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神秘,“能在危急时刻护住你的心脉。”
沈砚低头看着掌心的银球,月光草的冷香混着混沌气,竟比寻常仙药更温润。腕间的蛇形印记轻轻震颤,像是在确认这股力量的纯度。
【沈砚,检测到银球中含有临渊的本源混沌之力。】系统的声音轻轻响起,带着点惊讶,【他把自己的护身气泽都给了你,这是极其信任的表现。】
第八层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比往常更沉重。
仙将的通报声带着惊慌:“塔主,天界派来的督战仙使到了,说是…… 要亲自查验九层的囚妖。”
临渊的动作瞬间僵住,黑气顺着指尖缠上沈砚的手腕,勒出淡淡的红痕。
“督战仙使?” 他的声音冷得像地界的寒冰,“我看是来送死的。”
“安分点。” 沈砚掰开他的手,玄色披风扫过石桌,带起的风让烛火斜斜地晃,“他是玉帝身边的人,不能动。”
临渊的嘴唇抿成条直线,突然拽住他的腰带,将人往自己怀里拽了半寸。
“那他要是敢看你超过三息呢?” 他的眼底翻涌着偏执的光,“我挖了他的眼睛,你会不会罚我?”
沈砚的指尖在他发顶按了按,力道不轻不重。“会。”
他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沉稳,“罚你三个月不能喝新酿的酒。”
临渊的脸颊微微鼓起来,像只被惹恼的猫,却没再反驳,只是往他身后缩了缩,黑发遮住半张脸,只露出双警惕的眼睛。
【沈砚,碎片的占有欲虽强,但对你的 “惩罚” 毫无抵抗力。】系统的声音带着点笑意,【这种服从性让灵魂共鸣更稳定了。】
九层的石门被推开时,督战仙使的金靴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仙使穿着绣着龙纹的紫袍,手里拿着玉帝亲授的令牌,目光扫过石殿,最终落在沈砚身上。
“沈砚战神,” 仙使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威严,视线却在他身后的临渊身上打转,“玉帝念此妖来历不凡,特命我来查验,看看是否有异动。”
沈砚侧身挡住临渊,玄色披风在身侧展开,形成道无形的屏障。
“不必了,” 他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九层囚妖安分守己,无需劳烦仙使。”
仙使的脸色僵了僵,突然将令牌往前递了递:“这是玉帝的命令,战神想抗旨?”
临渊的黑气突然从沈砚身后窜出,像条小蛇缠上令牌,紫金色的令牌瞬间蒙上层黑雾,竟隐隐发烫。
“放肆!” 仙使猛地后退,令牌脱手落在地上,“区区妖物,也敢触碰天令!”
沈砚的脚尖在令牌落地前将其勾住,用仙力拂去黑雾,动作行云流水。
“仙使受惊了,” 他将令牌递回去,语气平淡,“囚妖顽劣,我会管教。”
仙使的手指在令牌上狠狠擦了擦,眼神里却多了几分忌惮。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拱了拱手:“既然战神担保,那我便回去复命了。”
石门关上的瞬间,临渊突然从沈砚身后扑出来,在他肩上咬了下。
“就该让他尝尝厉害,” 他的声音带着点委屈,又有点得意,“谁让他用那种眼神看你。”
沈砚的指尖在他后颈轻轻捏了捏,那里的黑气还在微微颤动。“别胡闹,” 他的声音里带了点无奈,“打草惊蛇对我们没好处。”
临渊突然拽住他的手往石墙走,黑气在地图上的暗河出口处敲了敲。“我在那里布了瘴气,”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狡黠,“只要天界的人靠近,就会被迷晕,三日内醒不过来。”
沈砚的指尖在瘴气标记处轻轻划了下,仙力探入时,感受到股熟悉的混沌气 —— 与灵雾森林的瘴气同源,却更精纯,显然是临渊用本命气泽炼制的。
“做得好。” 他的声音比往常柔和了些。
临渊的眼睛瞬间亮起来,像被点燃的星火,突然低头在他唇上啄了下。“那你要奖励我,” 他的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今晚陪我一起磨月光草粉末。”
石窗外的云海开始下沉,露出天界的练兵场,金甲仙兵正在操练,枪尖的寒光在日光下闪烁,比往日密集了数倍。
人界的青城派方向,护山大阵的光芒忽明忽暗,像是在传递信号。
【沈砚,检测到练兵场的仙兵正在演练 “锁妖阵”。】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点凝重,【阵法范围恰好覆盖地界月光草山谷,看来他们的计划比预想中更周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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