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桌上的清心丹泛着冷光,沈砚的指尖在锦盒边缘轻轻敲击。
青石板地面还留着陶片粘补的痕迹,月光草的银粉混着黑气,在缝隙里凝成细小的蛇形花纹,像临渊无声的宣告。
“这丹药,” 临渊突然伸手,指尖悬在锦盒上方,黑气在丹丸上罩出层薄网,“有问题。”
沈砚挑眉,仙力顺着指尖注入丹丸。
清心丹的金光里,果然渗出极淡的灰气,是天界的迷踪散,虽不至伤人,却能让人在三日内灵力滞涩。
“青城派没这本事。” 沈砚将锦盒合上,玄色衣袖扫过桌面,带起的风让烛火颤了颤,“是天界的手笔。”
临渊的眼神瞬间冷了下去,像淬了冰的刀锋。“他们想困住你?” 他的指尖攥得发白,黑气顺着指缝往外冒,“我就知道那些神仙没安好心!”
“未必是针对我。” 沈砚按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让黑气收敛了些,“或许是想借我的手,测试地界的反应。”
石窗外的云海突然翻涌起来,不同于往日的流动,这次竟凝成了厚重的壁垒,将锁魂塔与天界隔绝开来。
云层边缘泛着淡淡的金光,是天界的禁空阵,通常只在围剿大妖时才会启动。
【沈砚,检测到天界结界能量异常。】系统的声音带着点凝重,比往常低沉了些,【禁空阵的范围恰好覆盖锁魂塔,像是在…… 防止什么人离开。】
沈砚的眉峰微蹙,走到石窗前。
人界的方向,几处修真宗门的护山大阵同时亮起,像撒在地上的火把,显然是收到了某种指令。
“他们在备战。” 临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嘲讽,“用对付地界的阵仗,却把锁魂塔围了起来,你说可笑不可笑?”
沈砚没说话,指尖在窗沿的符文上轻轻划了下。
锁魂塔的防御阵与天界相连,此刻却感应到一股陌生的灵力在渗透,像是有人在试图篡改阵眼。
“去看看阵眼。” 沈砚转身时,临渊已经抓起他的披风,往他肩上一搭,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
“我跟你一起去。” 临渊的指尖在披风系带处打了个死结,眼底翻涌着偏执的光,“谁知道路上会不会跳出几个‘仙官’,想对你动手脚。”
锁魂塔的阵眼藏在第一层地底,由历代塔主的仙力滋养。
沈砚踏着石阶往下走时,能清晰地感觉到空气中的灵力在紊乱,每一层的缚灵链都在轻微震颤,像是预感到了什么。
第三层的狼妖突然撞向牢门,青面獠牙的脸上竟带着恐惧:“塔主!放我出去!天界要屠塔了!”
临渊的黑气瞬间缠上牢门,将狼妖狠狠按回墙角。“聒噪。” 他的声音冷得像地界的寒风,“死到临头还想挑拨离间。”
狼妖的惨叫声里,沈砚的目光落在牢门的符文上。
那些原本稳定的金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不是妖力侵蚀,而是天界在切断阵眼的能量供给。
【沈砚,阵眼的灵力流失速度在加快。】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源头指向天界的紫微星殿,那里是玉帝的议事处。】
第一层的地底比想象中阴冷,巨大的水晶柱悬在中央,里面流动着历代塔主的灵力,此刻却泛着浑浊的黄光。
水晶柱旁,两名金甲仙将正举着斧头,试图劈向柱身。
“住手!” 沈砚的声音在地道里回荡,玄铁剑瞬间出鞘,剑光劈向仙将的手腕。
仙将们猝不及防,斧头哐当落地,转身跪地时甲胄碰撞声刺耳:“塔主!我等奉玉帝令,加固阵眼,绝无恶意!”
“加固需要劈碎水晶柱?” 沈砚的剑尖抵住为首仙将的咽喉,眼神冷得像冰,“说,是谁让你们来的?”
仙将的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临渊突然上前,指尖在仙将眉心一点,黑气顺着皮肤往里钻。
“不说?” 他笑得残忍,“那我就把你的魂魄拽出来,在地界的冥河里泡上千年。”
仙将的瞳孔骤然放大,刚要开口,突然浑身一颤,七窍流出黑血 —— 竟是被人用仙力捏碎了心脉。
另一名仙将见状,突然拔剑刺向沈砚,却被临渊的黑气缠住,瞬间化为飞灰。
“灭口。” 临渊的声音冷得像淬了毒,“看来你们天界的那位玉帝,藏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
沈砚的指尖在水晶柱上轻轻拂过,浑浊的黄光里,映出紫微星殿的影子。
玉帝正与几位高阶仙官议事,桌上摊着的地图,赫然是地界月光草生长的山谷。
“下月十五。” 沈砚的声音低沉,“他们想借月光草结果,引地界妖族聚集,然后……”
“一网打尽。” 临渊接过他的话,眼底翻涌着戾气,又藏着丝后怕,“顺便把你我也算进去,坐实你私通妖族的罪名。”
地道上方传来锁链滑动的声响,显然是有仙兵往这边赶。
沈砚抬手,仙力注入水晶柱,浑浊的黄光渐渐清澈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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