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指尖的漩涡还在旋转,袖中那枚黑雾凝成的玉佩突然烫得惊人。
系统电流音断断续续:“碎片信物产生共鸣,混沌亲和度临时 5,持续一炷香。”
他被漩涡彻底吞没的瞬间,听见身后传来锁链拖拽的轻响,是那个玄色蟒袍人影。
再次站稳时,周遭是比先前石室更浓重的腐朽气息。
这是间狭长的耳室,两侧陶俑排列如卫兵,手里的青铜剑在幽光中泛着冷芒,全都面朝中央的石案。
石案上的青铜灯台燃着豆大的火苗,将沈砚的影子投在墙上,微微晃动。
“倒是比那些盗墓贼命硬。”
冷冽的声音从陶俑群后传来,人影正站在最末排的文官俑旁,指尖划过陶俑的脸。
沈砚摸了摸发烫的袖袋,缓步走近:“比起皇宫的尔虞我诈,这里的机关算有点意思。”
人影转过身,黑雾缭绕的轮廓似乎清晰了些,能看见下颌紧绷的线条。
“有意思?” 他低笑一声,石案上的青铜灯突然 “噗” 地爆燃,火苗窜起半尺高,“擅闯皇陵者,按律当钉穿琵琶骨,挂在陵门示众。”
话音刚落,地面 “咔哒” 作响,数十根铁刺从砖缝中弹出,尖端泛着淬毒的幽蓝。
可那些铁刺在距沈砚脚边三寸处,突然像是被无形的墙挡住,硬生生停住了。
人影盯着悬停的铁刺,黑雾剧烈翻涌,像是在困惑自己为何会出手。
沈砚弯腰拾起片陶俑碎片,碎片在掌心泛起微光:“连这些陶土捏的东西都知道护着我,你倒是比它们嘴硬。”
“放肆!” 人影怒喝,挥手扫翻石案。
竹简、青铜爵、陶制食盒滚落一地,其中一卷竹简摊开在沈砚脚边,朱砂写就的 “废太子凌渊” 五个字刺得人眼疼。
沈砚指尖拂过字迹,系统提示突然弹出:“触发支线任务:找到太子被废当日的起居注,奖励:碎片记忆闪回(片段),混沌能量 10。”
“凌渊。” 他抬头看向人影,“这名字挺好听的。”
人影浑身一震,黑雾中渗出丝丝缕缕的血色:“不准叫!”
耳室顶部传来石块摩擦的巨响,数十块磨盘大的石板正缓缓沉降,边缘还带着参差的锯齿。
沈砚拽住人影的手腕就往侧门冲,石板在身后轰然砸落,激起的尘土呛得人咳嗽。
穿过侧门的瞬间,人影猛地抽回手,指尖在沈砚腕上留下冰凉的触感。
“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的声音里带着慌乱,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停留在沈砚被碎石划破的袖角上。
这是条更窄的甬道,两侧墙壁嵌着凹槽,摆满了长明灯。
灯芯跳动的频率很奇特,竟与两人的心跳完全一致,一明一灭间,将甬道照得忽明忽暗。
沈砚从怀中摸出那支毛笔,在最近的灯盏里蘸了点灯油:“找能证明你没通敌的东西。”
“证明?” 人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废太子通敌叛国,铁证如山,先帝御笔亲批的定罪诏书,就摆在太庙供着。”
他挥手劈开一盏长明灯,灯油溅在地上燃起幽蓝火焰,映亮了墙壁上的壁画。
画中太子正与敌国使者密谈,眉眼间的阴鸷与眼前的人影如出一辙,使者手中还捧着一卷羊皮地图。
沈砚却注意到壁画角落有处修补的痕迹,用指尖刮去表层灰泥,露出底下被覆盖的图案,那使者袖中露出的令牌,刻着当朝丞相的私印。
“这铁证,倒像是有人刻意画上去的。” 他用毛笔蘸着灯油在壁画上涂抹,将被掩盖的私印勾勒得更清晰。
人影盯着那私印,黑雾中传来压抑的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碎裂。
甬道突然剧烈摇晃,头顶落下簌簌的碎石,所有长明灯的火苗同时转向右侧,形成一道摇曳的光带。
“跟我来。” 人影拽住沈砚的手腕往右侧岔路走,力道比刚才在耳室时轻了许多,像是怕捏疼他。
沈砚能感觉到他掌心的灼热,与袖中那枚黑雾玉佩的温度渐渐重合。
岔路尽头是间密室,石门上雕刻着繁复的缠枝纹,与石棺旁木盒上的花纹完全吻合。
人影抬手按在石门中央的凹槽处,黑雾渗入石纹,石门 “嘎吱” 一声向内打开。
“这里是……” 沈砚刚要迈步,就被人影拉住。
“等等。” 人影的指尖擦过他的脸颊,抹去一点溅到的尘土,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遍,“里面有监听符,说话轻点。”
他挥手布下道黑雾屏障,屏障上浮现出无数细小的符文,将两人的声音圈在其中。
密室中央摆着个半开的紫檀木柜,里面堆满了泛黄的卷宗。
角落的通风口传来细微的声响,隐约能听见两个人的交谈。
“那小子真能找到密函?” 是个粗哑的男声。
“丞相说了,只要他碰了密函,绝杀阵就会启动,到时候不管里面是什么东西都只有死路一条。”
另一个声音阴恻恻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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