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在铁皮盒上凝成细小的水珠,沈砚抱着盒子穿过操场时,被篮球砸中了后背。
三个穿着篮球队服的男生站在篮筐下,为首的高个子吹了声口哨:“哟,这不是总跟‘怪物’待在一起的转校生吗?”
篮球滚到脚边,沈砚弯腰去捡,指尖突然触到冰凉的混沌气息。
凌渊不知何时站在教学楼的阴影里,血红的瞳孔像淬了冰,周身的空气都在微微震颤。
“别冲动。” 沈砚用口型无声地说,反手将铁皮盒护在怀里。
他认得为首的男生,登记册上的违纪记录写着他十年前曾带头锁过旧校舍的门。
高个子显然没看到凌渊,几步冲过来想抢盒子:“这里面藏着什么宝贝?是不是那怪物当年的情书啊?”
沈砚侧身躲开,铁皮盒的棱角撞到肋骨,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忽然想起昨晚在旧校舍发现的信笺,那些没寄出的文字里,凌渊也曾写过 “他们总爱抢我的东西,尤其是写着你名字的物件”。
“还给我。” 沈砚的声音很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
阳光透过他的指缝落在铁皮盒上,反射出细碎的光,像无数个被碾碎的向日葵花瓣。
阴影里的凌渊突然动了。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卷起地上的沙砾,精准地砸在三个男生的眼睛里。
高个子痛呼着后退时,脚踝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结结实实地摔在篮球架下,发出 “咚” 的闷响。
【系统提示:碎片力量精准度提升,混沌气息可控范围扩大。当前执念松动进度 64%。】
沈砚抱着盒子走到凌渊身边时,少年的指尖还在微微颤抖。
“你看,不用弄脏手也能解决。” 沈砚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那里还残留着操控气流的冰凉。
凌渊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往教学楼走,步伐快得几乎要跑起来。
“他们会去告诉老师的。” 他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就像十年前一样,说我用‘妖术’欺负人。”
沈砚被他拽着穿过走廊,阳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告诉就告诉。” 沈砚反手握住他的手,“这次我在。”
凌渊的脚步猛地顿住。
他转过头,血红的瞳孔里映着沈砚的影子,像幅被雨水打湿的画。
“你会信他们吗?” 他的声音低得像叹息,“信他们说我是会害人的怪物?”
沈砚没有回答,只是把铁皮盒塞进他怀里:“帮我拿一下,我去教务处。”
教导主任的办公室弥漫着樟脑丸的味道。
沈砚推开门时,三个男生正对着主任哭诉,高个子的额角还渗着血,指着门口的方向大喊:“就是他!他和那个怪物是一伙的!”
沈砚把登记册放在桌上,翻开十年前的那一页:“主任可以查一下,十年前的 10 月 17 号,是不是这几位同学锁了旧校舍的门,导致凌渊同学被困了整整一夜。”
他顿了顿,指尖落在 “罚抄校规” 的记录上,“还有这本登记册,后面少了三页,刚好是那几天的监控记录。”
主任的脸色变了变,推了推眼镜:“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 沈砚从口袋里掏出张照片,是昨晚在旧校舍找到的 —— 泛黄的相纸上,三个少年正笑着把旧校舍的门锁死,背景里隐约能看见窗帘后挣扎的影子。
照片背面写着 “恶作剧纪念”,字迹和高个子作业本上的签名如出一辙。
三个男生的脸色瞬间惨白。高个子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沈砚走出办公室时,凌渊还站在走廊尽头,怀里紧紧抱着铁皮盒,像守护着全世界的珍宝。
“解决了?” 他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像怕惊醒一场美梦。
“嗯。” 沈砚接过盒子,忽然指着顶楼的天台,“去那里看看?”
秋风卷着落叶掠过天台栏杆,沈砚把铁皮盒里的练习册一本本摊开。
忽然发现最底下压着个牛皮纸信封,邮戳是十年前的冬天,收信人地址写着 “向日葵花海旁的信箱”,收信人一栏画着个小小的太阳,旁边写着 “阿砚亲启”。
“这是……”
“没寄出去的信。” 凌渊的手指划过模糊的邮戳,声音轻得像要被风吹走,“当年听说你去了国外,我就写了这封信,想告诉你我在夜辅室种了盆向日葵,是用铅笔屑和雨水养的。”
他忽然笑了,眼角却泛着红,“可我不知道你的地址,只能每天把信揣在怀里,等你回来的时候亲手交给你。”
沈砚拆开信封,信纸已经脆得像枯叶。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显然是在极度紧张的状态下写的:
“阿砚,今天的向日葵又长高了一点,可它总朝着窗户的方向,是不是也在等你回来?
他们又来抢我的练习册了,我把写着你名字的那页撕下来藏在了镜子后面,这样他们就找不到了。
教导主任说我是问题学生,可我只是想等你回来,让你看看我的字有没有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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