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拎着两杯全糖珍珠奶茶走进第三教学楼时,凤凰花瓣正落在凌渊的白衬衫上。
少年蹲在台阶上拈花瓣的手顿了顿,血红的瞳孔抬起来,像被阳光淬过的玛瑙,亮得惊人。
“来了。”
凌渊的声音比晨露更清透,站起身时衬衫后摆沾着的草屑簌簌掉落,却丝毫没影响他看向沈砚的专注。
沈砚把奶茶递过去,指尖故意蹭过他的手背。
凌渊的指节几不可察地蜷了蜷,没躲,只是耳尖泛起薄红,和脖颈那圈淡红痕交相辉映。
夜辅室里,阿哲和小羽正对着镜子摆饼干。
看到沈砚手里的奶茶,阿哲嗤笑一声:“沈砚倒是会做人,才来几天就摸清学长的喜好了。”
沈砚没理他,径直走到凌渊身边放下奶茶。
凌渊插吸管的动作流畅,珍珠吸得 “咕噜” 响,血红的瞳孔里映着沈砚的影子,旁若无人。
“我们可是按规矩办事。”
小羽把饼干推得离镜子更近,语气带着邀功的意味。
“这是贡品,希望学长别再……”
“谁让你们放的?”
凌渊的声音冷不丁响起,指尖敲了敲桌面。
“拿开。”
小羽手一抖,饼干撒了满地。
阿哲的脸色沉下来:“有些人就是特殊,我们送什么都不对,人家带杯奶茶就能让学长另眼相看。”
沈砚终于抬眼,目光扫过两人:“你们送东西是为了怕他发红帖,我带奶茶是因为他喜欢,性质不一样。”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没必要酸。”
“你什么意思!”
阿哲猛地站起来,“我们遵守规则的时候你在哪?现在倒好,站着说话不腰疼!”
“规则是针对心存敬畏的人,不是用来给你们当挡箭牌的。”
沈砚的指尖在桌沿轻轻敲击,节奏平稳。
“十年前的红帖规则,第一条就是‘心诚则灵’,你们是吗?”
阿哲被噎得说不出话,脸涨得通红。
小羽连忙打圆场:“沈砚你别误会,我们就是……”
“就是嫉妒。”
沈砚打断她,目光落在镜子上,“嫉妒他对我不一样,嫉妒你们再怎么讨好也没用。”
凌渊突然笑了,低低的笑声带着混沌特有的清冽。
他伸手,冰凉的指尖搭上沈砚的手腕,像在盖章确认。“说得对。”
阿哲的火气彻底上来了,一脚踹翻椅子:“你以为你是谁?一个转学生,也敢教训我们?别忘了夜辅社的规矩,违反的人会被……”
“会被拖进镜子里,是吗?”
沈砚站起身,比阿哲高出小半个头,气场陡然压过对方。
“那你可以试试,看看是规则厉害,还是他更厉害。”
他抬手,掌心对着镜子。
镜面突然泛起涟漪,绯红火苗窜高半寸,映得阿哲和小羽的脸一阵青白。
沈砚能感觉到体内的力量在苏醒,与凌渊的混沌之力产生微妙共鸣。
这是民国旧宅那个碎片留下的馈赠,让他在面对恶意时,有足够的底气。
“你!” 阿哲后退一步,眼神里终于有了惧意。
“滚出去。” 沈砚的声音不大,却带着穿透力,“别让我再说第三遍。”
小羽拉着阿哲就往门口走,经过沈砚身边时,阿哲恶狠狠地撂下一句:“你等着!违反规则的人,没好下场!”
门被摔得巨响,走廊里的脚步声慌乱远去。
夜辅室里只剩他们两人。
凌渊的指尖还搭在沈砚手腕上,冰凉的触感带着微颤。“你刚才……”
“怎么?” 沈砚低头看他,嘴角噙着笑,“不像你认识的沈砚?”
凌渊猛地扑过来,把脸埋在他胸口,闷闷的声音带着雀跃:“像!很像!”
像记忆深处那个敢和天道对峙的身影,永远挺直脊梁,永远护着他。
沈砚的手顿在半空,随即轻轻落在他发顶。
镜中的绯红火苗烧得正旺,将两人相拥的影子投在镜面上,边缘模糊得像是要融在一起。
下午的历史课,沈砚听得专注。
窗外阿哲和小羽对着三楼指指点点的身影,在他眼里和跳梁小丑没区别。
【系统提示:检测到敌意增强,建议……】
“知道了。” 沈砚在心里回了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领口的玉佩。
力量在体内流动,比在民国时更顺畅。
看来每个世界的碎片,都在潜移默化地帮他解锁力量。
放学后,夜辅室门上果然多了张红帖,歪歪扭扭写着 “违反规则者,镜中见”。
字迹模仿得拙劣,墨色发灰,一看就不是凌渊的手笔。
“他们写的。”
凌渊从门后走出来,指尖捻着张一模一样的红帖,显然早就发现了,“想吓你。”
沈砚没伸手去撕,反而掏出支笔,在红帖空白处添了行字:“心不正者,勿玩火。”
笔尖落下的瞬间,红帖突然冒起黑烟,化作灰烬飘落。
凌渊的血红瞳孔里闪过惊讶,随即被狂喜取代:“你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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