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暴雨终歇,晨曦穿透云层,给陈塘关镀上一层柔和的金光。
街道上的积水渐渐退去,留下湿漉漉的青石板,倒映着两旁鳞次栉比的房屋轮廓。
沈砚推开房门时,正撞见凌渊倚在廊柱旁。少年一身红衣,晨光洒在他脸上,褪去了几分桀骜,多了些清爽。
“我等你一起去吃早饭。”凌渊快步上前,目光在他身上扫过,确认他安好后才放下心来。
沈砚颔首,两人并肩走向膳厅。沿途的仆役见了,纷纷低头行礼,眼神中带着几分好奇与敬畏。
膳厅内,李靖已端坐桌前。桌上摆着清粥、小菜和热腾腾的肉包,香气袅袅。
“坐吧。”李靖指了指对面的座位,“今日探查海域,切记不可大意。”
凌渊拿起一个肉包,递到沈砚面前:“这个好吃,你尝尝。”
沈砚接过,咬了一口,松软的面皮裹着鲜香的肉馅,味道确实不错。他抬眸看向凌渊,对方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眼底满是期待。
“味道很好。”沈砚淡笑道。
凌渊立刻露出笑容,自己也拿起一个,吃得津津有味。
李靖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暗叹,这孩子性子顽劣,也就敖丙世子能让他这般收敛。
秦琼匆匆走进膳厅,神色凝重:“总兵大人,兄弟们已在码头集结完毕,渔民也准备好了向导。”
“好。”李靖放下碗筷,“我们这就出发。”
一行人来到码头时,数十名士兵已列队待命,几名老渔民站在船头,神色忐忑地望着海面。
经历昨日的异动,海面虽已平静,却透着一股莫名的压抑。
“敖丙世子,三公子,这艘船最是稳固,你们就坐这艘吧。”秦琼指着一艘较大的渔船说道。
凌渊率先跳上船,回身伸出手:“我拉你上来。”
沈砚没有犹豫,握住他的手。凌渊的手掌温暖而有力,轻轻一拉,便将他稳稳地带到船上。
“宿主,检测到海面下混沌能量波动增强,位置大概在西海口方向。”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提醒,“凌渊的情绪稳定,偏执值68,但警惕性较高。”
沈砚在心中回应:“知道了,留意能量变化。”
渔船缓缓驶离码头,朝着西海口方向而去。海风轻拂,带着淡淡的咸意,吹起沈砚的衣摆。
凌渊站在他身边,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海面,一手紧紧握着火尖枪,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你站在我身后,有事我来挡。”凌渊侧头对沈砚说道,语气不容置疑。
沈砚没有拒绝,他知道这是凌渊表达关心的方式,就像记忆中无数次那样。
“昨日失踪的渔民,大概是在哪个位置出事的?”沈砚看向身旁的老渔民。
老渔民指着前方一片海域:“就在那片暗礁附近,当时巨浪就是从那里掀起的。”
沈砚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那片海域的海水颜色明显更深,隐约能看到水下暗礁的轮廓。
“大家小心,靠近暗礁区域了。”船长高声提醒道,同时调整船舵,放慢了速度。
凌渊的眼神愈发锐利,周身的气息也变得凝重起来。他能感觉到,这片海域隐藏着危险。
突然,船身猛地一震,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桌上的碗碟摇晃着摔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怎么回事?”凌渊厉声问道,手中的火尖枪瞬间燃起火焰。
“水下有东西!”一名士兵惊呼,指着船舷下方。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海水剧烈翻滚,一道黑色的影子在水下快速穿梭,掀起阵阵浪花。
“是昨天看到的黑影!”老渔民脸色惨白,声音颤抖。
凌渊纵身跃到船边,火尖枪朝着黑影刺去。火焰划破水面,激起一串火星,却被黑影灵活避开。
“小心!”沈砚开口提醒,同时指尖凝聚起一丝气运之力。
黑影似乎被激怒了,猛地冲出水面,露出狰狞的面目。那是一只巨大的乌贼,触手粗壮,上面布满了吸盘,眼睛散发着幽绿的光芒。
“原来是只成了精的乌贼。”凌渊冷笑一声,操控着风火轮,朝着乌贼冲去。
乌贼的触手横扫而来,带着强劲的力道,朝着凌渊卷去。凌渊灵活地避开,火尖枪再次刺出,正中乌贼的眼睛。
乌贼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庞大的身躯在水中剧烈挣扎,掀起更大的浪花,渔船在浪涛中剧烈摇晃。
“稳住船!”沈砚高声喊道,同时将气运之力注入船身,船身顿时稳定了许多。
士兵们也反应过来,纷纷拿起武器,朝着乌贼投掷而去。
凌渊在空中与乌贼缠斗,红衣在海风中猎猎作响。他的动作迅猛凌厉,每一次攻击都精准狠辣。
但乌贼皮糙肉厚,一时之间难以制服。反而因为疼痛变得更加狂暴,触手疯狂地挥舞着,好几根触手朝着渔船卷来。
“小心船!”沈砚眼神一凝,手中凝聚起更强的力量,朝着袭来的触手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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