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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的清晨总是裹着雪气。
沈砚在星图册上标记猎户座时，临渊正站在厨房煎蛋，西装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上和他同款的手表。
“今天的太阳黑子活动频繁。” 沈砚转动着钢笔，“天文台说适合观测。”
临渊把煎蛋摆进盘里，蛋黄的熟度刚好是沈砚喜欢的半流心：“让管家把望远镜搬到露台。”
他解下围裙时，目光扫过沈砚手机屏幕 —— 白薇发来的消息还亮着。
“她又约你去滑雪？” 临渊的语气平淡，指尖却在桌沿捏出浅痕。
沈砚点头的瞬间，手机被临渊拿走，屏幕很快暗下去。
“下周有暴风雪，” 男人俯身替他整理衣领，呼吸扫过耳垂，“在家陪我。”
沈砚握住临渊的手腕，指腹摩挲着他虎口的薄茧 —— 那是某次为了抢回他被偷的星图册，和小偷搏斗时留下的。
“白薇说带了顾家的新茶。” 沈砚仰头看他，眼底盛着笑意，“你不是想尝吗？”
临渊的喉结滚了滚，终究没再反驳，只是把手机塞进自己口袋：“让她下午来，不许留到晚饭。”
白薇带着茶罐走进别墅时，正撞见临渊在露台调试望远镜。
男人的侧脸在雪光里冷硬如雕塑，镜片后的目光却一瞬不瞬地黏在客厅里翻书的沈砚身上。
“临先生还是这么黏人。” 白薇放下茶罐，笑着朝沈砚眨眼睛。
沈砚无奈地耸耸肩，刚要起身，就被临渊的视线钉在沙发上。
“坐着。” 露台传来男人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我去煮茶。”
白薇看着他熟练地找出沈砚常用的紫砂壶，忽然觉得这对看似不搭的人，竟有种奇异的和谐。
【检测到临渊在茶里加了安神的草药。】
系统的声音带着调侃，【他怕白薇聊太久，影响你午休。】
沈砚端起茶杯时，指尖微顿，终究还是笑着抿了一口。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地毯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斑。
临渊坐在地毯上，头枕着沈砚的膝盖，听他读最新的天文期刊。
“你看这颗脉冲星，” 沈砚的指尖点过图片，“旋转周期刚好是 1.37 秒。”
临渊的目光落在他的指尖，忽然抓住放进嘴里，轻轻咬了咬：“比你的脉搏慢。”
沈砚的脸瞬间发烫，抽回手时被他握得更紧。
“别闹，” 他低声道，“白薇还在呢。”
临渊抬头看他，眼底的偏执混着笑意：“她看不见。”
白薇在对面翻杂志的手顿了顿，假装没听见，心里却腹诽。
这对夫夫的腻歪程度，三年来有增无减。
傍晚送白薇离开时，临渊的保镖正把一个邮包递给管家。
“谁寄来的？” 沈砚随口问。
临渊的眼神冷了冷：“沈家的。”
邮包里是沈父手写的信，字迹抖得厉害，说沈母中风住院，想最后见他一面。
“不去。” 临渊把信扔进壁炉，火焰舔舐着信纸，很快卷成灰烬。
沈砚看着跳动的火光，没说话。
【沈父上个月变卖了最后一套房产，沈母的医药费都快付不起了。】
系统的声音带着点唏嘘，【他们托人打听了十几次你的地址，这是第一次寄信来。】
深夜的卧室外，临渊站在走廊吸烟。
手机屏幕亮着，是特助发来的照片 —— 沈父在医院走廊打地铺，沈母躺在病床上，头发全白了。
他捏灭烟蒂，转身走进卧室时，脸上已没了多余的情绪。
沈砚睡得很沉，眉头却微微蹙着。
临渊俯身抚平他的眉峰，指尖在他无名指的戒指上摩挲许久。
“想去就去看看。” 他低声说，声音轻得像叹息，“我陪你。”
沈砚的睫毛颤了颤，没醒，却往他怀里缩了缩。
监狱的探视日，沈天看着玻璃外的顾言，眼神麻木。
“沈砚让我给你带句话。” 顾言推过一个信封，“他说，恩怨到此为止。”
信封里是一张支票，数额足够他出狱后重新生活。
沈天拿起支票，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他以为这样就能赎罪？”
“没人要你赎罪。” 顾言收起支票，“是你自己不放过自己。”
他起身离开时，身后传来桌椅翻倒的声响，和沈天嘶哑的尖叫。
狱警冲进去时，只看到沈天蜷缩在角落，反复念叨着：“都是我的…… 本该都是我的……”
瑞士的雪下了整整三天。
沈砚站在露台上，看着临渊在雪地里堆雪人。
男人穿着黑色大衣，动作笨拙却认真，雪人脸上的纽扣眼睛，用的是沈砚最喜欢的那对珍珠袖扣。
“临渊，” 沈砚忽然开口，“我们去领养个孩子吧。”
临渊的动作顿了顿，转过身时，眼底的偏执瞬间被警惕取代：“你想找人分走你的注意力？”
“不是。” 沈砚笑着朝他招手，“我想教他认星星。”
临渊走近时，沈砚踮脚吻了吻他的唇角：“像你教我那样。”
男人的身体渐渐放松，伸手把他裹进怀里，下巴抵着发顶。
“只能养一个。” 他的声音闷闷的，“不能比我重要。”
系统的声音带着笑意，【他连未来孩子的醋都要吃。】
沈砚靠在他怀里，听着雪花落在大衣上的轻响，忽然觉得岁月静好。
远处的天文台亮着灯，像颗孤独的星。
但他知道，自己永远不会孤独了。
临渊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管家发来的消息，说找到了合适的领养机构。
他删掉消息，低头在沈砚耳边轻语：“先说好，孩子要跟我姓。”
沈砚笑着点头时，系统的声音轻轻响起，带着释然的暖意。
【宿主，这个世界的故事，该画上句号了。】
【愿你们，在无数个下雪的清晨里，永远拥有彼此。】
雪还在下，覆盖了屋顶，覆盖了露台，却盖不住窗内流淌的温暖。
壁炉的火光明明灭灭，映着两个交握的影子，在地毯上拉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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