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养院的探视时间刚过,走廊里的消毒水味还未散去。
沈天蜷缩在病床上,被子盖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护工查房时,看到他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嘴里念念有词:“星星…… 好多星星……”
“沈先生,该睡觉了。” 护工放下药盘,语气带着敷衍。
这半个月来,沈天每天都这副模样,时而哭闹时而傻笑,早就耗尽了护工的耐心。
沈天没应声,突然翻身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朝着窗户扑去。
“我要摘星星!我要摘星星!” 他尖叫着,手指抠着窗棂上的铁栏杆。
护工皱着眉去拉他,却被他猛地推开,重重撞在墙上。
趁着护工弯腰揉腰的间隙,沈天迅速从枕头下摸出个小小的金属片,插进栏杆的缝隙里。
这是他藏了半个月的锯条,用饭勺磨成的。
栏杆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在他的尖叫声中被完美掩盖。
十分钟后,护工带着医生赶来时,病房里只剩下敞开的窗户,和窗台上一只歪掉的拖鞋。
封子昂的跑车停在疗养院后墙的阴影里。
沈天翻出来时,裤腿被铁丝网划破,沾满了泥土,眼神却亮得惊人。
“你真能逃出来?” 封子昂递给他一件外套,语气带着惊讶。
“一群废物而已。” 沈天套上外套,声音嘶哑,“计划准备好了吗?”
“放心,” 封子昂发动车子,“慈善晚宴那天,临渊肯定会带沈砚去。”
他从储物格里拿出个黑色布袋,“里面是乙醚和绳索,到时候……”
“我要亲自动手。” 沈天打断他,指尖捏得发白,“我要让他尝尝绝望的滋味。”
封子昂看了他一眼,没反对,只是踩下油门,跑车像道黑影窜入夜色。
京大的实验室里,沈砚正在整理实验报告。
临渊的短信弹出来:晚宴的礼服送到宿舍了,记得试穿。
后面跟着个挑剔的表情,像是在担心不合身。
沈砚失笑,回了个 “知道了”,起身准备回宿舍。
白薇抱着书本走进来,神色匆匆:“你听说了吗?沈天从疗养院跑了!”
沈砚的动作顿了顿:“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天下午,” 白薇压低声音,“临家主的人正在全城搜捕,好像怕他闹事。”
沈砚的眸光沉了沉:“我知道了,谢谢。”
他拿起手机,想给临渊发消息,却犹豫了。
那个偏执的男人,知道了只会更紧张。
临氏集团的监控室里,临渊正看着屏幕上沈砚的身影。
少年走在林荫道上,夕阳落在他发梢,镀上一层金边,连步伐都带着轻快。
“还没找到沈天?” 他头也没抬,语气冰冷。
特助的额头冒着汗:“已经封锁了所有出城的路口,他应该还在城里。”
“加大人手。” 临渊的指尖在屏幕上划过沈砚的脸,“尤其是慈善晚宴的场地,每个角落都要查三遍。”
他的目光落在沈砚和白薇说话的画面上,眉头瞬间蹙起。
“那个女生是谁?离沈砚远点。”
特助愣了一下,连忙道:“是沈砚的同学,白薇,白家的小姐。”
“白家?” 临渊的语气缓和了些,却依旧带着审视,“告诉她,离沈砚远点。”
特助在心里叹气,自家老板的占有欲真是越来越没边界了。
沈家别墅的客厅里,沈父正对着镜子整理领带。
沈母坐在旁边,手里拿着件珠宝,眼神不安:“真的要这么做吗?万一被临家发现……”
“发现又怎样?” 沈父整理着袖扣,语气狠戾,“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他从抽屉里拿出个小小的 U 盘,“这里面是沈砚小时候的照片,还有…… 我们伪造的亲子鉴定。”
“慈善晚宴上,只要公布这些,所有人都会以为沈砚才是鸠占鹊巢的那个。”
沈母的手抖了抖:“可小天他……”
“别提那个废物!” 沈父打断她,“他跑了正好,省得碍事。”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笑了,笑得像只等待猎物的狐狸。
慈善晚宴当天,临渊的宾利停在京大宿舍楼下。
沈砚穿着一身银灰色的礼服走出来时,临渊的眼睛瞬间亮了。
少年身姿挺拔,礼服的剪裁恰到好处,衬得他肩宽腰窄,领口露出的项链若隐若现。
“好看。” 临渊走过去,指尖拂过他的领口,动作带着痴迷。
“只是试穿而已。” 沈砚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不是试穿。” 临渊握住他的手,语气认真,“就穿这个去。”
他的指尖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拉着沈砚坐进车里。
沈砚的嘴角抽了抽,看向临渊:“是不是太夸张了?”
“对你,怎么都不算夸张。” 临渊的语气很认真,“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他从口袋里拿出个小小的徽章,别在沈砚的礼服上:“这是定位器,有危险就按上面的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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