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八部前传之踏天三圣录 第31章 柴荣升迁

夜色如墨，笼罩着邺都军营。篝火在风中摇曳，映照出刀枪林立的轮廓。赵匡胤站在帅帐外，披甲未解，目光沉静地望着远处沉沉的黑暗。自他投军郭威麾下以来，不过数年，却已从一名普通士卒跃升为亲兵队正，如今更因屡立战功，被柴荣调入中军参议军务。这一步，意味着他正式踏入了郭威权力的核心圈层。

帐内灯火通明，郭威与柴荣父子正低声商议着近日军情。赵匡胤虽未入内，却能隐约听见柴荣清朗而坚定的声音：“父帅，河东李守贞虽据险而守，然其军心不稳，粮草短缺。若我军趁其内乱未稳，以精锐直扑其腹心，必可一战而定。”郭威沉吟片刻，声音低沉却有力：“兵者，国之大事，不可不慎。然汝所言亦有道理，可令赵匡胤率三千锐卒为先锋，试探敌情虚实。”

赵匡胤心头一热，紧了紧腰间佩刀。他知道，这不仅是信任，更是考验。柴荣的器重，让他得以参与这等军机要务，也意味着他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他回想起初遇柴荣时，那位年轻将领在沙场上的果决与远见，便知此人绝非池中之物。如今柴荣地位日隆，郭威对其倚重日深，连带自己也步步高升，仿佛被一股无形之力推着，不断向前。

次日清晨，点将台上战鼓雷动。郭威亲授令旗，柴荣立于侧，目光如炬扫过众将。当“赵匡胤”三字被点出时，全场目光汇聚而来。他出列抱拳，声如洪钟：“末将在！”柴荣微微颔首，低声道：“此战凶险，不可轻敌。你素来勇猛，然需谨记，为将者，智勇双全方能立于不败。”赵匡胤重重点头，心中默念：智勇双全，智勇双全。

先锋军出营，旌旗猎猎。赵匡胤骑在马上，望着身后的三千精锐，心中豪情激荡。他不再是那个市井斗殴的少年，也不再是初入军营的懵懂新兵。他肩上扛着的，是三军将士的性命，是主帅的信任，更是结束乱世、重整山河的抱负。他深知，柴荣志在天下，而自己，愿为这宏图伟业效犬马之劳。

行军途中，赵匡胤并未一味催促赶路，而是派出斥候四出探查，同时命人安抚沿途百姓，严禁扰民。他记得逍遥子那夜月下所言：“刚不可久，柔不可守。武道如此，兵法亦然。”那番话如清泉般流入心田，让他开始思考，如何将拳脚间的刚柔并济，融入行军布阵之中。他不再一味追求冲锋陷阵的快意，而是更注重整体调度与士气凝聚。

数日后，先锋军抵达河东前线。赵匡胤并未急于进攻，而是扎营于高地，观察敌情。他发现李守贞军营防备森严，但士卒面有菜色，士气低迷。他召集部将商议，提出夜袭粮道之策。众将皆惊，认为过于冒险。赵匡胤却道：“敌强在壁垒，弱在内虚。断其粮道，如断其血脉，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

当夜，赵匡胤亲率五百精锐，借夜色掩护，绕道敌后。行动迅捷如风，悄然摸至敌军粮草囤积处。一声令下，火把齐燃，粮仓顿成火海。敌军大乱，阵脚动摇。赵匡胤率军趁势冲杀，斩首百余级，俘获甚众。天明时分，他已率军凯旋而归，手中提着敌将首级，身后押着俘虏与缴获的军械。

捷报传回中军，郭威大喜，连声称赞：“赵匡胤果真不负所托！”柴荣亦露欣慰之色，当众嘉奖：“此战之胜，非惟勇力，更在谋略。赵将军深得兵法三昧矣。”

战后庆功宴上，酒过三巡，柴荣却未有丝毫松懈。他将赵匡胤唤至帐后，屏退左右，低声道：“今日之胜，不过是开端。河东未平，江南割据，北有契丹虎视，天下纷乱如麻。我志在扫清**，一统山河，非一日之功。你我皆在途中。”

赵匡胤肃然道：“末将愿追随将军，马革裹尸，在所不辞。”

柴荣摇头：“非仅追随，更需共谋。你天资过人，武艺超群，若只作一员猛将，未免可惜。我欲建不世之功，需有栋梁之才辅佐。你当以天下为己任，不止于战场搏杀。”

这番话如重锤击在赵匡胤心上。他从未想过，自己竟能被寄予如此厚望。他望着柴荣那双深邃而坚定的眼睛，仿佛看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那不再是单纯的快意恩仇，而是肩负万民、执掌乾坤的宏大图景。

“将军所言，末将铭记于心。”赵匡胤沉声道，“末将虽出身微末，然亦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若能助将军一统四海，使百姓安居，纵粉身碎骨，亦无憾。”

柴荣终于露出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有你此言，我心甚慰。来日天下，必有你一席之地。”

夜深人静，赵匡胤独自立于营帐之外，仰望星空。银河如练，横贯天际。他想起段尘那深不可测的指法，想起逍遥子那超然物外的气度，再想到柴荣那统御天下的雄心，心中波澜起伏。他曾以为，江湖便是天下，拳脚便是真理。如今才明白，这乱世之大，远超他昔日所见。武道巅峰或许在山巅云外，但人间的战场，却在千军万马之间，在庙堂社稷之上。

他握紧了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知道，从今日起，他的路已不再只是个人的武艺精进，而是与柴荣、与这乱世的命运紧紧相连。他不再是那个只为行侠仗义而挥拳的少年，而是一名即将在历史洪流中留下足迹的将领。前方烽烟未歇，征途漫漫，但他已无退路，亦无畏惧。

风从北方吹来，带着黄沙与铁锈的气息。赵匡胤挺直脊背，如一杆长枪，矗立于天地之间。他知道，属于他的时代，正随着柴荣的崛起，缓缓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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