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思平以神乎其技的无形剑气轻取桑杰,为中原武林挽回了颜面,演武场内欢声雷动,气氛达到了空前的**。众人沉浸在扬眉吐气的兴奋之中,对那位白衣老者“段尘”的身份猜测纷纷,赞誉之声不绝于耳。然而,在这片喧腾的海洋之下,一股冰冷刺骨的暗流,正悄然向着观礼台的方向涌动。
慕容龙城虽未亲至,但他精心布置的棋子,早已如同毒蛇般潜伏在会场的各个角落。他深知,正面挑战中原武林,尤其是在这高手云集、朝廷密切关注的大会上,难有胜算。他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更为明确,也更为狠辣——若能于万军之中,众目睽睽之下,一举刺杀大宋皇帝赵匡胤,则宋廷必乱,天下必生动荡,他慕容氏复国的机会便将大增。即便刺杀不成,也能制造极大的恐慌,重挫宋廷威信,搅乱这“团结一心”的大会。
这最关键的一步棋,落在了三名慕容家精心培养多年的死士身上。他们并非慕容本家子弟,而是自幼被收养、洗脑、经受残酷训练的孤儿,对慕容氏有着近乎狂热的忠诚,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他们以不同的身份、不同的方式混入了大会:一人伪装成来自江南某个小镖局的趟子手,一人冒充关中某个破落武馆的教头,还有一人,则凭借一手不俗的土木机关之术,混入了协助搭建和维护擂台设施的工匠队伍。他们携带的并非寻常刀剑,而是经过巧妙伪装的短刃、淬毒的钢针以及威力强大的霹雳火丸。
此刻,眼见擂台较量因段思平的出手而暂告段落,群情激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正是行动的最佳时机!三名死士隐藏在人群之中,眼神冷漠如冰,借助着人群的掩护,如同三道鬼影,从三个不同的方向,悄无声息地向着观礼台逼近。他们的动作协调而迅捷,显然是经过了无数次演练。
观礼台周围,禁军侍卫林立,武德司的高手亦穿插其间,戒备不可谓不森严。石守信目光如炬,扫视着台下涌动的人群。燕青与风不平一左一右,护卫在观礼台前沿,神色警惕。然而,在如此庞大而喧闹的人群中,要精准识别出每一个怀有异心者,难度极大。
那名伪装成工匠的死士,借着检查擂台边缘旗杆基座的由头,已然靠近到观礼台侧下方不足五丈之处。他低着头,手中看似随意地把玩着几件工具,实则已将一枚黑沉沉、鸡蛋大小的霹雳火丸扣在了掌心。只需内力一催,掷向观礼台,即便炸不到皇帝,也足以制造巨大的混乱,为另外两名同伴创造机会。
另外两名死士,则如同游鱼般在人群中穿梭。江南镖局打扮的那位,袖中暗藏一柄淬有剧毒“鹤顶红”的短剑,剑身幽蓝,在袖袍的遮掩下,蓄势待发。关中武馆教头打扮的那位,则双手指缝间各夹着三根细如牛毛的“透骨针”,针尖泛着绿芒,显然是见血封喉的剧毒。他们计算着角度与距离,寻找着禁军侍卫换防或视线转移的刹那破绽。
就在那工匠死士手指微动,内力即将灌注霹雳火丸的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清越平和的声音,仿佛不带丝毫烟火气,却又清晰地传入在场几位绝顶高手的耳中,正是逍遥子的传音入密:
“石将军,左前三丈,旗杆下灰衣工匠;汪帮主,右前人群中,蓝布镖师;灵德大师,正前偏左,褐衣武师。三人气息有异,杀机暗藏,目标恐在观礼台。”
这声音来得突兀,却如同惊雷炸响在石守信、汪镇远、灵德大师的心头!他们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循着逍遥子所指的方向望去。
石守信目光如电,瞬间锁定了那名正要扬手的灰衣工匠,爆喝一声:“拿下!”声若惊雷,同时身形已如猛虎般扑出。他身旁的燕青反应更快,几乎在石守信出声的同时,一道乌光已自他袖中激射而出,正是他的独门暗器“追魂梭”,直取那工匠手腕!
那工匠死士没想到暴露得如此之快,眼见乌光袭来,顾不得掷出火丸,手腕一翻,一枚淬毒钢针迎向追魂梭,同时脚下用力,就要向观礼台猛冲。然而,石守信已至面前,一拳轰出,拳风刚猛无俦,带着战场上千军万马冲杀的气势,正是军中杀拳!那死士武功虽不弱,又如何是石守信这等沙场宿将的对手,勉强侧身避过拳锋,却被那凌厉的拳风刮得脸颊生疼,动作一滞。
另一边,汪镇远在听到传音的瞬间,已然发动。他身为丐帮帮主,虽位居观礼台,目光却从未离开过台下动向。锁定那蓝布镖师后,他并未亲自下场,而是沉声喝道:“结打狗阵!拦住他!”话音未落,台下早已准备多时的几名丐帮七袋、八袋长老,如同早有默契般,瞬间移动步伐,竹杖纷飞,已然将那“蓝布镖师”围在核心。打狗阵一旦发动,如同天罗地网,那死士纵有犀利短剑,一时也被困住,难以脱身。
灵德大师则更为直接,他高诵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声波之中蕴含精纯佛门内力,如同暮鼓晨钟,震得那正欲发射毒针的“褐衣武师”心神一荡。与此同时,灵德大师宽大的僧袖一拂,一股柔和却沛然莫之能御的袖风隔空涌去,并非伤人,而是巧妙地封住了那死士所有可能发射毒针的角度,逼得他连连后退,毒针竟无法出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