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翻涌,冥河猩红的双眼中,惊骇与警惕之外,一丝难以抑制的狂喜骤然迸发!
机会!
天大的机会!
他正愁被镇元子这老乌龟堵在血海里动弹不得,连探寻成圣机缘都成了奢望。
如今东皇太一亲自以混沌钟相邀,这简直是瞌睡送来了枕头!
有太一背书,他踏出血海便有了最硬的底气!
不过,身为血海之主,冥河老祖深知矜持的重要性。
他压下心头的狂喜,声音透过血海,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为难”传递回去:
“东皇相邀,本座荣幸之至。然……你也知晓,本座如今被那镇元子拦在血海之中,寸步难行。”
“他手持地书,坐镇五庄观,对本座虎视眈眈,本座若离血海,恐难逃其纠缠啊。”
他的潜台词再明白不过:我倒是想来,可外面有仇家堵门,你得帮我解决!
太阳星上,太一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他岂能不知冥河的心思?
混沌钟声再起,带着东皇特有的霸道与承诺。
“无妨!你尽管动身前来我太阳星便是!本皇在此相候,倒要看看,谁敢拦我太一请的客人!”
这声音如同定海神针,瞬间安了冥河的心。
“哈哈哈,好!东皇果然爽快!那本座便走上一遭!”
冥河不再犹豫,长笑一声。
脚下业火红莲光芒大盛,元屠、阿鼻双剑化作两道惊天血煞之气环绕周身。
整个人化作一道撕裂幽冥的猩红血光,悍然冲出污秽血海,直射九天之上的太阳星!
五庄观,人参果树下。
镇元子盘膝而坐,地书化作一道朦胧的土黄色光幕笼罩道场,实际上已经勾连整个洪荒世界。
他看似在静修,实则神念如网,时刻紧锁着幽冥血海的动向。
他与冥河之间的因果,早已是不死不休之局。
红云道友的仇,他无时敢忘。
就在冥河冲出幽冥血海气息暴露的刹那,镇元子猛地睁开了双眼!
眼中寒光如电,杀意冲霄!
“孽障!安敢离巢!” 他怒喝一声。
袖袍一挥,整个人化作一道土黄色遁光,裹挟着大地山川之厚重,直追冥河而去!
今日,定要将这血海魔头再打回去!
太阳星,扶桑神木之巅。
太一与陆珺的神念时刻关注着事态发展。
眼看冥河动身,镇元子果然紧随其后杀来,太一眉头微蹙。
他立刻以混沌钟传音,声音宏大,响彻在镇元子追来的路径上:
“镇元大仙,请留步!冥河乃本皇相邀,前来太阳星一叙,可否网开一面?”
镇元子的遁光没有丝毫停顿,反而更添几分凌厉,冰冷的神念带着刻骨的恨意传回:
“不行!太一,你妖族当年与鲲鹏合谋,害我挚友红云身死道消!此仇不共戴天!”
“冥河更是截杀红云残魂的元凶!今日他既敢踏出血海,本座必斩其首级,以慰红云在天之灵!”
“你妖族休要阻拦,否则,连你太阳星,本座也要问上一问!”
镇元子的话语斩钉截铁,带着无尽的悲愤。
他认定红云之死,鲲鹏是直接凶手,但帝俊太一作为妖族之皇,必然在背后推波助澜。
这份血仇,让他对整个妖族都充满了敌意。
若非巫族排斥外人,他恨不得加入巫族阵营共同伐妖!
如今好不容易逮到冥河落单的机会,他岂能因太一一句话就放过?
盘古殿,祖巫议事之地。
十二祖巫的虚影神念也早已交织,密切关注着太阳星方向的动静。
“哈哈哈!好戏开场了!” 祝融拍案而起,周身烈焰熊熊。
“镇元子这老道终于忍不住了!他要找冥河麻烦,太一那扁毛乌鸦肯定坐不住!”
“正是机会!” 蓐收眼中精光爆射。
“只要太一敢离开太阳星一步,哪怕只是一缕化身去帮冥河,我们立刻催动都天神煞大阵,灭了太一!”
“帝俊闭关未出,太一若被引开,正是千载难逢之机!” 共工阴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兴奋的颤抖。
“盯紧点!” 帝江作为空间祖巫,统筹全局,声音沉稳却难掩激动。
“祝融,蓐收,句芒,你们准备号令儿郎,随时待命!”
“奢比尸,玄冥,只要太一离开太阳星范围,就是我们动手的信号!”
甚至,帝江还直接以神念隔空向镇元子喊话,声音隆隆如雷:
“镇元子道友!放心出手!冥河那厮罪该万死!”
“你只管放手施为,太一若敢离开太阳星干涉,自有我巫族替你挡住!定叫他妖族今日付出代价!”
太阳星上。
太一感受着镇元子决绝的杀意,心中亦是沉重一叹。
当年红云之事,妖族确实理亏,鲲鹏是妖师,他们无法置身事外,这份因果终究是结下了。
如今巫族更是巴不得借此机会挑起战端。
他太一何惧一战?
混沌钟在手,圣人之下他无惧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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