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云的目光冷冽,如同俯瞰猎物的苍鹰。他缓缓抬起了手中的格拉斯步枪,冰冷的枪口,透过弥漫的白色粉尘,精准地锁定了下方那个还在马背上徒劳挥舞着鬼头刀、试图在惨叫与咳嗽声中嘶吼命令的壮硕身影——黑虎山二当家,“过山风”。
混乱的谷底,石灰粉尘依旧浓烈,呛得人涕泪横流,目不能视。土匪们如同被投入滚烫油锅的鱼,没头苍蝇般乱撞乱叫,彻底失去了组织。他们引以为傲的凶悍,在未知的恐惧和生理的剧痛面前,瞬间土崩瓦解。
“林武,”林景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粉尘和喧嚣的冷酷,清晰地传入了身旁每一个火器小队队员的耳中,“传令!”
林武猛地挺直身体,握紧了步枪,心脏因为激动和紧张而剧烈跳动。
“火器小队,自由射击!”林景云的命令斩钉截铁,不带一丝犹豫,“优先射杀骑马的和拿火铳的!给他们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
“是!”林武几乎是吼出来的,他猛地转身,对着身后同样屏息等待的九名队员下达了命令:“开火!瞄准骑马的!打!”
“砰!”
“砰!砰!”
“砰!砰!砰!……”
十支格拉斯步枪几乎在同一时间喷吐出火舌!与土匪手中老旧土铳那沉闷的响声截然不同,这是一种清脆、响亮、带着金属撕裂空气般锐利感的爆鸣!巨大的后坐力让几个初次实弹射击的队员肩膀一震,险些站立不稳。
子弹呼啸着穿过白色的粉尘,射向下方混乱的人群。
“噗!”一声闷响,冲在最前面、试图用土铳还击的一个土匪胸口爆开一团血花,他脸上的惊愕表情凝固,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向后直挺挺地倒下,砸在地上,再无声息。
“啊!”另一个骑在马上挥舞钢刀的小头目惨叫一声,子弹从他的侧腰钻入,巨大的动能直接将他掀下马背,摔在地上痛苦地翻滚。
林景云自己,则在下达命令的同时,稳稳地扣动了扳机。他的目标,始终是那个核心人物——过山风!
“砰!”子弹出膛。
过山风正拼命用手臂擦拭着火辣辣的双眼,试图看清高地上的情况,一股突如其来的剧痛猛地从他的左肩传来!
“呃啊!”他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鬼头刀脱手掉落在地。低头看去,左肩处一个血洞正汩汩地冒着鲜血,半边身子瞬间麻木。剧痛让他因石灰而模糊的视线更加混乱。
“有埋伏!是林家的洋枪队!撤!快撤!”过山风惊骇欲绝,他终于明白自己掉进了怎样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这根本不是什么运盐队,这是一个索命的屠场!他用尽全力嘶吼着,试图调转马头。
然而,已经太晚了。
火器小队的队员们在最初几枪的慌乱和不适应后,迅速找回了训练时的感觉。虽然浓密的石灰粉尘依旧干扰视线,但下方混乱不堪、挤作一团的土匪,简直就是固定靶!
“稳住!三点一线!瞄准再打!”林武大声提醒着,同时自己也冷静地拉动枪栓,退出滚烫的弹壳,推入新的子弹,再次举枪瞄准。
“砰!砰!砰!”
枪声如同死神的鼓点,密集地敲击在葫芦谷中。每一声枪响,几乎都伴随着一声惨叫和一个生命的倒下。格拉斯步枪的铅芯子弹威力巨大,近距离命中躯干,往往就是一个前后通透的大洞,鲜血和碎肉四处飞溅。中弹的土匪根本没有挣扎的机会,瞬间毙命。
那些拿着老旧土铳的土匪,更是被优先照顾的对象。他们刚举起武器,试图瞄准,往往下一秒就被精准的子弹命中,连人带铳一起被打翻在地。
“魔鬼!他们是魔鬼!”
“快跑啊!顶不住了!”
“我的腿!我的腿断了!”
土匪们彻底崩溃了。石灰粉让他们失去视觉,步枪子弹则带来了死亡的恐惧。他们哪里还顾得上抢盐,只想着逃离这个白色的死亡峡谷。但葫芦谷两头狭窄,入口处已经被后续冲进来的自己人堵死,后面的人想退,前面的人想跑,互相拥挤践踏,场面更加混乱不堪。
就在这时,林景云再次发出指令:“王大山!赵铁柱!带人下去!清理残余!”
“是!”埋伏在两侧山壁的王大山和赵铁柱早就按捺不住了。听到命令,他们立刻带着手下二十名队员,抽出腰间的砍刀和短棍,如同猛虎下山,沿着不算陡峭的山坡冲入下方弥漫的白色粉尘中。
这二十名队员虽然没有配备步枪,但格斗训练从未落下,而且居高临下,体力充沛。他们冲入谷底,如同狼入羊群。
“噗嗤!”王大山一刀砍翻一个捂着眼睛乱转的土匪。
“去死吧!”赵铁柱一棍砸碎了一个试图爬起来的家伙的脑袋。
白色的粉尘中,刀光闪烁,棍影翻飞,伴随着更加凄厉的惨叫和骨头碎裂的闷响。这些护盐队员下手毫不留情,对于这些平日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土匪,他们心中只有刻骨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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