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梦芳华 第118章 敌人竟是自己人

密钥验证通过的瞬间，林浩的手机没电关机了。

医院门诊楼里，三千多人毫不知情地继续排队。通风系统安静运转，指示灯稳定在绿色。义诊按时开始，医生们耐心接诊，老人们相互搀扶着走进诊室。

一场屠杀被扼杀在无形中。

但林浩瘫坐在纪念碑前，浑身冰凉。陈峰的话在脑中反复回响——“所有内部结构数据、人员流动规律、安防薄弱点……全都被实时传送”。

“林总！”陈峰气喘吁吁地跑来，“你怎么在这里？总控室显示所有后门已关闭，我们成功了——”

“成功了什么？”林浩抬起头，眼睛血红，“我们只是关上了一扇门，却不知道整栋房子早就被人搬空了！”

陈峰愣住：“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林浩扶着石碑站起身，双腿还在发软，“深瞳这半年多来，已经把我们承建的所有智能建筑的‘内脏’摸得一清二楚。他们知道哪个消防通道的监控有盲区，知道医院IcU的备用电源切换要多少秒，知道金融中心金库门的密码输入规律……”

他抓起摔碎的手机，屏幕碎片割破了手指：“他们要的不是一次性屠杀，是掌控整个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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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点二十分，华建总部

紧急会议被硬生生打断。

会议室的门被粗暴推开，六个身穿黑色制服的人走进来，为首的是个四十多岁、面容冷峻的女人。她亮出证件：“国安局特别行动处，我叫周璇。林浩先生，贵公司涉及危害国家安全，请配合调查。”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王莹第一个站起来：“不可能！我们刚刚阻止了一场——”

“我知道你们做了什么，”周璇打断她，目光扫过在场每个人，“但你们不知道的是，这整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个局。”

她走到主控台前，接过技术人员递来的加密U盘，插进电脑。屏幕上弹出一份密密麻麻的档案。

“深瞳科技，三年前在开曼群岛注册，名义上的法务代表是刘宏达，”周璇调出股权结构图，“但真正的控股方，是一家名为‘凤凰资本’的境外基金。而这个基金的背后……”

她点击放大。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会议室里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

“不可能……”赵明喃喃道。

林浩死死盯着屏幕，指甲抠进了掌心。

照片上的人，正是华建集团已退休三年的前任董事长，他的恩师，把他从工地技术员一手提拔上来的——沈国栋。

“沈老两个月前因心脏病突发去世，”周璇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但在他去世前一周，他的个人账户收到了凤凰资本转来的两千万美元。同时，我们在他瑞士银行的保险箱里，找到了这份东西。”

她调出另一份文件。

那是一份手写的备忘录，日期是三年前。字迹苍劲有力，确实是沈国栋的笔迹：

“智能建筑是未来，但未来不能握在别人手里。若不能掌控，便需留有后门。必要时，可让城市‘生病’，才能让华建成为‘唯一的医生’。”

备忘录最后，是一串十二位数字。

“这是密钥，”周璇看向林浩，“和你刚才输入的一模一样。所以林总，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恩师三年前设下的局，你会知道破解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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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安局临时问询室

单面玻璃反射着林浩苍白的面孔。

“我再问一次，”周璇坐在他对面，“你和沈国栋是什么关系？”

“师徒关系。他带了我十五年。”

“仅仅是师徒？”

林浩抬起头：“你怀疑我和他合谋？”

“密钥只有他知道，”周璇往前倾身，“你却能在最后关头想起来。这太巧了，林总。”

“那是因为那组数字和我七年前的一个决定有关！”林浩情绪激动起来，“沈老知道那个决定，所以他用那组数字做密钥，也许……也许是在给我留线索？”

周璇沉默了几秒：“继续。”

“七年前海城会展中心项目，我举报了承建商偷工减料，”林浩语速加快，“项目被迫返工，公司损失惨重。沈老当时很生气，但他没有开除我，反而说……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林浩，你今天让公司损失了十二万，但也许未来某天，这十二万会救更多人的命。’”

问询室安静下来。

周璇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所以你认为，他是在用这种方式提醒你？”

“我不知道！”林浩抱住头，“我只知道，如果今天没有那个密钥，医院里会死几千人！不管沈老三年前设这个局的初衷是什么，至少他在最后……留了退路。”

周璇的手机震动起来。她看了一眼，脸色微变。

“出事了？”

“刘宏达死了，”周璇收起手机，“车祸。肇事卡车司机酒驾，但我们在卡车里发现了远程遥控装置。他是被灭口的。”

林浩的心一沉：“所以幕后黑手不是沈老，至少不只是他。”

“对，”周璇站起身，“沈国栋可能只是个棋子，或者……是个自以为在下一盘大棋的棋手。但真正的棋手，现在还藏在暗处。”

她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林浩，我们暂时不会拘捕你，但你们整个团队需要接受全面监控。同时，你们要继续‘正常工作’。”

“为什么？”

“因为敌人以为你们赢了，”周璇转过身，眼中闪过冷光，“他们以为自己的计划被沈国栋留下的密钥破坏了。但他们不知道，我们已经介入。我们要让他们继续下一步行动，然后……”

她没说完，但林浩懂了。

钓鱼。用华建做鱼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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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华建地下实验室

在国安局技术人员的“陪同”下，赵明团队继续分析芯片数据。

“找到了！”一个年轻技术员突然喊，“最底层的传输日志里，有个隐藏的二次备份路径！”

所有人都围了过去。

屏幕上，数据流向图显示，除了传输到境外服务器的路径外，还有一条极其隐蔽的支流——数据被同时备份到了另一个本地地址。

地址解析出来时，所有人都傻眼了。

“这……这不是市档案局的服务器吗？”赵明目瞪口呆。

“而且是档案局的‘已废弃’服务器机房，”国安局的技术主管皱眉，“三年前就该停用了。”

林浩突然想起什么：“七年前海城会展中心项目的所有原始图纸和监理报告……是不是都归档在那里？”

“理论上是的，但——”

“查！现在就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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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市档案局地下三层

废弃服务器机房里灰尘厚积，空气中弥漫着霉味。

国安局的技术人员暴力破解了最后一扇生锈的铁门。门后是一个二十平米的小房间，整整齐齐排列着十二台仍在运转的服务器。

机柜上的指示灯有规律地闪烁。

“还在运行，”周璇用手电照向服务器侧面的标签，“但这不是档案局的设备。这些是军规级的加密服务器，民用不可能拿到。”

林浩走近一看，发现每台服务器上都贴着一张小小的标签贴。

标签上写着一个编号：Lh-07。

他的工号。他的姓名缩写。

“这不可能……”林浩后退一步。

周璇看向他，眼神复杂：“林浩，你需要好好解释一下了。为什么七年前就该报废的机房里，会有以你命名的军用服务器？而且它们正在接收全市十七栋智能建筑的所有安防数据？”

服务器屏幕突然亮起。

一行字缓缓浮现：

“欢迎回来，林工。备份计划‘城市免疫系统’，已持续运行2541天。当前数据完整性：98.7%。是否启动最终验证程序？”

屏幕下方，出现两个选项：

【是】 【否】

光标在两者间闪烁，像一个无声的拷问。

所有人都看向林浩。

他站在那行字前，七年前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沈国栋深夜打来的电话，那份被他锁进保险箱的“特殊协议”，还有那句当时听不懂的话：

“林浩，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在做错事，记住，那一定是因为有更错的事要发生。”

所以这不是阴谋。

这是另一层更深的局。

而他自己，竟然也是局中人。

【下章预告：七年前的“特殊协议”究竟是什么？所谓的“城市免疫系统”是要保护什么？当林浩按下【是】或【否】时，会触发什么？而真正的幕后棋手，此刻是否正看着监控里的这一幕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