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之刃：开局救下香奈惠 第183章 执念的安魂曲

“啊啦~周防阁下，我们又见面……”

“呸！”

周防根本没等它把话说完，直接一口唾沫啐了过去，精准地飞向那幻影的脸。

黑气幻化的童磨表情一僵。

但立刻又恢复那副令人作呕的笑脸，甚至故意用袖子擦了擦。

动作夸张，每一个细节都精准戳中周防记忆中对此人的厌恶。

“嘻嘻~火气还是这么大呢~打打杀杀多不好呀，我们来聊聊嘛~比如，香奈惠小姐她……”

“咔嚓！”

周防额头青筋暴起，指节捏得发白，直接被气笑了：“呵……正好。”

他手中的赫刀爆发出更加灼热的光芒，周围的黑暗都被驱散了几分。

“真正的童磨已经被我挫骨扬灰，正愁没地方发泄。

拿你这团冒充他的脏东西慢慢磨刀，正好合适！”

话音未落，周防身影已然消失。

“嗤啦——！”

炽热的刀光瞬间将那幻影的一条手臂斩断，黑气溃散。

幻影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啸，试图重组，但周防的刀快如闪电，根本不给它机会。

“像你们这种以他人痛苦为乐、践踏生命的渣滓，根本不该存在。”

刀光再闪，另一条手臂应声而断。

“无论是本体还是残渣，都给我彻底消失！”

“噗！噗！噗！”

周防的刀势如同狂风暴雨，每一刀都将黑气幻化的童磨斩得支离破碎。

那团惑心的残留力量显然并不具备太高智慧，只是本能地模仿着周防记忆中最厌恶的形象来刺激他。

幻象童磨的身影在不断攻击下迅速缩小。

连声音都变得尖细失真，但它依旧执着地重复着惑心设定好的“干扰”。

它变成一个小不点，还在周防面前挥舞着几乎看不见的小扇子：

“啊咧咧~周防阁下就这么讨厌我吗？打打杀杀多不好呀~放弃吧~”

在周防听来，一直在挑衅我！

“吵死了！”

周防耐心耗尽，飞起一脚，直接将那小不点像踢皮球一样狠狠踹飞，紧接着刀光一闪。

“噗嗤——！”

残余的黑气被彻底绞成最细微的粒子，彻底消散在意识空间中。

随着这团核心污染源的消失，周防明显感觉到周围那种无处不在的阴冷扭曲感开始减退。

就在这时，他心有所感，蓦然回首。

只见在他身后，原本混乱破碎的记忆洪流渐渐平息，一道柔和却坚定的光芒在虚空之中亮起。

光芒中，浮现出一个淡淡的身影。

那个身影有着和有一郎相似的轮廓，但气质更加沉寂。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注视着周防，也望向正在努力斩碎最后一些记忆残片的、这个世界的有一郎。

他，正是那个陨落在“另一条路上”的——

时透有一郎的执念本体。

周防静静地看着那道浮现的身影。

那个“时透有一郎”的轮廓比现实中的少年更加单薄，仿佛随时会融入周围的微光中。

周防能感觉到，周围空间的扭曲感正在快速消退，那些混乱的记忆碎片也渐渐平息、沉淀。

显然，惑心的污染被清除后，这个意识空间正在回归它本来的、相对稳定的状态。

一个由纯粹执念构筑的领域。

他收起赫刀，缓步走向那道身影。

他只是平静地站在对方面前，试图与这缕跨越了世界线的执念交流。

“你……”周防开口，声音在这片意识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就是那个‘他’留下的执念？”

光影构成的有一郎没有回答，面容平静无波，仿佛一潭深水。

周防继续尝试沟通，问出了关键问题：

“你费尽周折，甚至不惜以这种可能会伤害到他的方式，也要把‘记忆’塞给这个世界的有一郎……

为什么？你想告诉他什么？

或者，你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没有回应。

那身影只是望向更远处正在奋力斩碎最后残影的、活着的有一郎。

周防微微皱眉，换了一种方式：“是你主动来到这里的，还是被那个叫‘惑心’的鬼的力量强行拉扯过来的？”

依旧是一片沉寂。

执念体没有任何语言或意念的反馈。

周防沉默了片刻，看着对方那双空洞却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忽然明白了。

他不再试图提问，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看来，你无法回答，或者说……答案本身，已经不需要用语言来表达了。”

这道执念所蕴含的全部信息、所有的警告、遗憾、不甘与最终的释然。

都已经通过那二十三次轮回的悲剧记忆，传递给了现在这个有一郎。

它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警示和最沉重的祝福。

就在这时——

“周防大哥！”

现世的有一郎终于清理完了最后一些零星的记忆残片。

他快步跑了过来，然而，当他跑到周防身边，看到那道与自己容貌相似的光影时，脚步猛地顿住了。

“！！”有一郎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一窒。

他认出来了。

虽然气质截然不同，但那就是那个在他噩梦中反复死去的……“另一个自己”！

周防侧身，让开一些空间，平静地说道：

“他就在这儿。看样子，惑心的干扰消失后，他真正的形态显现出来了。”

有一郎怔怔地看着那道沉默的光影。

愤怒、恐惧、同情、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亲近感……种种复杂的情绪在他心中翻涌。

他张了张嘴，想质问，想问他为什么要把那些痛苦的记忆塞给自己……

但最终只化作一声带着颤抖的呼唤：

“……喂。”

光影似乎微微动了一下，那没有焦点的“目光”，缓缓地、彻底地转向了有一郎。

它依旧沉默。

但就在这无声的“对视”中，有一郎却仿佛读懂了很多东西。

他仿佛在说：“看到了吗？那就是失败的下场。所以，你……绝对不能变成我这样。”

有一郎深吸一口气，向前迈了一步，直视着那道光影，用尽全身力气，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经历的……那些痛苦和绝望，我都看到了。”

“你的失败……你的后悔……我也都收到了。”

“但是，我和你不一样！我的路，也绝不会变成那样！”

“我会变得很强！强到足以保护无一郎，保护大家！

我会和周防大哥、香奈惠姐姐他们一起，活下去！走到最后！”

“你没能守住的东西……你的那份遗憾……就由我来继承。

我会替你，好好地看着这个……你没能看到的未来。”

就在话音落下之时——

一直静默的光影，那空洞的眼眸处，竟有点点微光闪烁。

如同星辰坠落，缓缓滑过近乎透明的脸颊。

一滴、两滴……由最纯粹的光与执念凝结而成的“泪水”，无声地滴落。

他望着眼前这个眼神坚定、充满生命力的“自己”，嘴唇微动：

“……对不起。”

“把那些难过的记忆……强加给你……对不起……”

“看到你还好好地活着……走在不一样的路上……真好……”

说到这里，那光影构成的脸上，努力地勾勒出一个带着泪光的微笑。

紧接着，他的身影开始从边缘变得模糊，化作点点温暖的光粒，如同萤火虫般，缓缓向上飘散。

“等、等等！”

有一郎心中一紧，下意识地上前一步，伸出手想要抓住那消散的光点。

“你别走！我们再……”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他的手径直穿过了那些光点，没有触碰到任何实体，只感受到一股温暖而悲伤的情绪流淌而过。

他留不住他。

因为那个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为了这最后的见证与告别。

周防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阻止有一郎徒劳的举动。

他只是看着，看着那道执念在完成最终使命后，如何走向安宁的终结

就在那承载着另一个灵魂无尽遗憾的光粒彻底消散于虚空之后，整个意识空间陷入了短暂的绝对寂静。

周防微微闭眼，似乎在感受着什么，随后睁眼，平静地环顾四周。

这片由执念构筑的空间，此刻正传来细微却不容忽视的崩裂声。

“好了，告别结束了。”周防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他甚至还抬起空着的手，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根本不存在的腕表，然后对着有一郎说：

“这片地方，差不多该塌了。嗯……照这个速度，大概还有几分钟吧。抓紧时间。”

有一郎还沉浸在方才那复杂难言的情绪中，听到周防这话，猛地抬起头。

眼睛眨巴了好几下，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欸？！周、周防大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别开玩笑啊！

塌、塌掉是什么意思？！我们会怎么样？！” (；?Д?)！

“开玩笑？”周防似乎觉得有一郎的反应很有趣。

“我看起来像在开玩笑吗？支撑这里的‘核心’心愿已了，自然消散了。

房子没了承重墙，不塌难道还能自己立着？”

整个空间猛地剧烈震动了一下。

脚下的“地面”开始出现蛛网般的裂痕，远处的景象如同褪色的壁画般片片剥落，坠入无尽的虚空。

“呜哇！”有一郎踉跄了一下，额头瞬间冒出冷汗，脸色发白，“不、不是吧？！来真的啊！”

周防在震荡中稳如磐石，看着有一郎慌乱的样子，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弧度，语气却带着点幸灾乐祸：

“看来，想从这噩梦里彻底醒过来，你还得再经历最后一场——‘高空坠落’的惊吓才行哦。”

他的话音未落——

“咔嚓——轰隆！！！”

他脚下最后一块完整的“地面”彻底碎裂、坍塌。

“啊啊啊——！！周防大哥！！”

有一郎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整个人就随着崩落的碎片向下急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