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克托·格雷茅斯,这位镇守边境的骑士领主,如今正像一条死狗般,被吊在灰石哨塔那饱经风霜的旗杆之上。寒风吹过,他那僵硬的尸体在空中微微晃动,为这场血腥的“起义”,画上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句号。
夏洛克站在尸体之下,面对着那些刚刚获得解放的农奴,以及那些同样被这场突变惊得不知所措的本地自由民。
无论是农奴还是自由民,他们眼神中还带着几分迷茫和畏惧,似乎所有人都不敢相信,一直以来高高在上的贵族老爷,就这么死了。
于是,夏洛克站在哨塔前,高声说道:
“从今天起,灰石哨塔再也没有什么骑士老爷了!”
他的声音在风雪中显得格外清晰,
“我宣布,打开领主的粮仓!里面所有的食物,将由这里的每一个人分享!无论是自由民,还是曾经的农奴,都将得到公平的分配!”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衣衫褴褛、面带菜色的农奴们,继续说道:
“而且,我以‘北境自由军’首领的名义宣布,从此刻起,你们所有人,都将恢复自由民的身份!你们不再是谁的财产,你们的生命和尊严,只属于你们自己!”
“如果,你们愿意为了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自由而战,‘北境自由军’的大门,随时为你们敞开!”
随着夏洛克话音的落下,人群陷入了沉默。大多数人,尤其是农奴的脸上露出渴望而又不敢相信的神情。
这时,只见夏洛克的副手约翰,跳上了一辆侧翻的木板车,对着所有人大声吼道:
“你们还在等什么?!那个骑在你们头上作威作福的家伙已经死了!你们脖子上的锁链已经被砍断了,难道还要自己再捡起来戴回去吗?!”
另一边,身材魁梧的头目“铁锤”更是直接举起了他那柄沾满了鲜血的巨大战锤,用洪钟般的嗓门咆哮道:
“看看我们!不久之前,我们和你们一样,都是被贵族老爷逼得走投无路的自由民!但我们没有跪下!我们站了起来,拿起了武器!现在,城堡里的粮食是我们的!土地也是我们的!你们还在犹豫什么?!”
一个刚刚在战斗中失去了亲人的战士,更是红着眼睛,指着哨塔上那具随着寒风飘荡的尸体,泣声喊道:
“我们的亲人被他们打死!我们的女儿被他们抢走!我们抢的,不是别人的东西!我们是在拿回我们自己的血汗!”
这几句简单粗暴却又充满了血泪控诉的话语,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每一个农奴和自由民的心上!
压抑了数百年的仇恨与怒火,在这一刻,如同火山般轰然爆发!
那些原本麻木、畏惧的眼神,瞬间被一种名为“希望”和“愤怒”的火焰所取代!
“拿回我们的粮食!”
“打倒贵族老爷!”
不知是谁先喊出了第一声,紧接着,山呼海啸般的怒吼声,便响彻了整个灰石哨塔!人们纷纷举起了手中的草叉和镰刀,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
夏洛克满意的看着向他欢呼的人群,他知道从这一刻起,“北境自由军”已经在这片土地上站稳了脚跟。
然而,在解决了旧日的仇怨,享受了短暂的胜利喜悦之后,一个更严峻的现实问题,摆在了夏洛克和他的“北境自由军”面前。
当晚,在格雷茅斯那间已经被简单打扫过的石屋大厅里,夏洛克与他麾下几名最核心的头目,围着温暖的壁炉,召开了一场关乎未来的紧急会议。
“情况怎么样了?”
夏洛克看向他最信任的副手,那个精瘦的年轻人约翰。
约翰的脸上喜悦与忧虑并存,他汇报道:
“头儿,格雷茅斯那老家伙的粮仓我们已经清点完毕了。里面的粮食还真不少,金穗麦、黑麦、风干肉……零零总总加起来,差不多有近五十吨。按照之前的消耗,足够这里剩下的这几百号领民和农奴,舒舒服服地吃上大半年了。”
“但是……”他话锋一转,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头儿,如果我们‘北境自由军’也要在这里过冬的话……那这点粮食,可就远远不够了。”
另一位头目“铁锤”也瓮声瓮气地补充道:
“是啊,这两天,约翰兄弟按照您的吩咐,已经成功收拢了附近山林里好几支零散的流寇队伍。现在咱们‘北境自由军’的总人数,已经快要突破一千人了!这么多人,一天消耗的粮食就是个天文数字!”
夏洛克点了点头,他很清楚问题的严重性。
五十吨粮食,听起来很多。但分摊到灰石哨塔原有的五百多领民,再加上他们这一千人的“自由军”头上,平均每个人,也就能分到三十多公斤而已。
这点儿粮食,就算再省吃俭用,最多也就能坚持两个月。
更何况,他还派了信使,去更远的山区联系其他那些更大规模的流寇团队。估计在“解放灰石哨塔”这个巨大胜利的感召下,很快,整支“北境自由军”的规模,就将扩充到三千人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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