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清晰地映照出纸上的墨迹!
“桓子健,汝且听好:
汝诱我二妹孙婉清,教唆其推我落水,险致我丧命于寒潭!此等行径,与禽兽何异?!
汝为退婚故,假意安抚二妹,转眼便弃如敝履,意在挑起姐妹阋墙,使我声名狼藉,汝好坐收渔利!其心可诛!
王氏寿宴,因你之故,宴席之中一杯毒酒,专为我设!若非天可怜见,侥幸未饮,此刻我早已魂归西天,岂不正合汝意!
吾三拒五斥,汝犹贼心不死,竟行此强逼豪夺之下作勾当!强纳为妾?凭汝也配?
汝身披锦袍,纵使朱门玉堂,亦难掩骨中卑污腥臊!若非如此,焉能行此等令人齿冷!做出此等可笑、可鄙、可唾、之秽事!
汝之所为,人神共弃,猪狗尚羞与为伍!望汝自省,速敛尔腌臜爪牙,莫再污人耳目!
——孙妙仪
以下是现代翻译版骂街———
“桓子健!你这人渣中的战斗机,败类里的VIP!
为了甩掉我,你连做人的底线都踩碎了!
哄骗孙婉清那个没脑子的推我下水想淹死我!要不是老娘命大,早成了你脚下的冤死鬼!
这血海深仇,老娘记你八辈子!
谋杀没成功,你这阴沟里的老鼠又出新招!假情假意骗婉清感情,等她陷进去,你翻脸比翻书还快,一脚踹开!
你打什么算盘?不就是想看我姐妹反目成仇,好顺利退婚!
你的心比蛇毒,狼见了你都磕头叫爹!
王家老太太办寿宴,就因为你的挑唆,那蠢货指使狗腿子在我杯子里下毒!
要不是老天开眼让我躲过一劫,我现在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我没死你是不是特失望?
看我外祖家谢府看重我,你这趋炎附势的墙头草立马换了一副嘴脸!
开始玩跪舔了是吧?
你要点脸行吗?
老娘都说了不可能嫁给你,你耳朵是聋了还是脸皮是城墙做的?
现在居然敢玩硬的,想强娶我当小老婆?
我呸!
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也配碰我?!
披着张人模狗样的皮,芯子里早就烂透了!
还装什么世家公子?省省吧!暴发户就是暴发户!骨子里那股上不得台面的下贱味儿,喷十斤香水都盖不住!
桓子健,你就是社会的毒瘤!
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老鼠!
我孙妙仪今天把话撂这儿:你再敢打我的主意,我豁出去一切,也要让吃不了兜着走!
滚!!!
立刻!!!
马上!!!
——孙妙仪(坐等天收版)
每一个字!
每一句话!
都在狠狠抽打桓子健的脸!
桓子健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随即,那惨白又因极致的羞愤狂怒,瞬间涨成骇人的红色!
他捏着信纸的手剧烈地颤抖着,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咯咯”的瘆人声响,仿佛要将那薄薄的信纸连同上面那些诛心的字句一起捏成齑粉。
巨大羞愤和怒气,让他体内的血液顿时直冲脑门!
他感觉自己的头顶都在冒烟!
是真的在冒烟!
那是极致的怒火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焚烧殆尽!
“贱人——!!!”
桓子健目眦欲裂,那封信像无数个耳光狠狠抽在他脸上,抽得他头晕目眩,抽得他尊严扫地,抽得他恨不得立刻毁灭眼前的一切!
本已缓缓回转的谢府马车,在这声充斥着极致羞辱与狂怒的嘶吼后,倏然停驻。
车内,一片死寂。
随即,谢明昭清冷如冰玉相击的声音传出,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清晰地穿透车壁: “停车。”
微顿,两个字落下,斩钉截铁。
“转回去。”
车夫骇得脸色发白,额间冷汗瞬间沁出,手忙脚乱地再次调转马头。
桓子健此刻已被那封信彻底冲垮了理智。
他眼见谢明昭竟为一句辱骂便折返,胸中邪火与恶意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疯狂喷薄。
“谢明昭!怎么?这就受不住了?见不得我骂她?心疼了?!”
他目光死死攫住那静默的马车,仿佛要穿透车帘,将内里之人剥皮拆骨,“孙妙仪!那个攀附权贵、朝秦暮楚的贱人!也就你谢明昭把她当个宝!我还就骂了,你待如何?你能奈我何?!哈哈哈——!”
他笑的几乎要从马背上栽下来,状若疯魔,引得四周隐晦张望的路人纷纷侧目。
马车帘幕低垂,静默了一瞬。
随即,车内的人也轻轻笑了起来。
那笑声低缓,清越,似冰泉滴落玉磐,甚至带着一点奇异的、漫不经心的慵懒倦意,与车外桓子健声嘶力竭的癫狂形成了诡异而骇人的对比。
不似怒极反笑,倒像是…垂眸瞥见尘埃里一只喧嚣鼓噪、自以为是蝼蚁,漫溢出的一丝冰凉玩味,以及那玩味之下,深不见底的森寒。
笑声渐止,余韵却并未消散,反而化作无数无形的冰针刺入空气,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扼住每个人的呼吸。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