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妙仪在锦被间辗转反侧,额间碎发早已被汗水浸透。
她雪白的肌肤泛起不正常的绯红,仿佛被架在火上炙烤,可小腹处却似揣着一块寒冰。
疼......难受......她无意识地蜷缩着身子,痛苦的呢喃着。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坐在榻前,三指搭在她纤细的手腕上,眉头越皱越紧。
良久,他沉重地叹了口气:不妙,实在是不妙啊!
他抚着胡须忧虑道:女郎中的情毒极其霸道,发作之时如烈火烹烤,顺则精亏神靡,逆却灼血伤脉。公子给的解毒药丸虽不完全对症,却绝不至于让女郎如今这般气滞血瘀。看来女郎在中药后应当还吃了别的寒性药物,与公子药物中的寒性一起,方才造成此时的气滞难行,寒气瘀滞。
看着孙妙仪痛苦的模样,谢明昭以气温养着她的肚腹,焦急道:可有药方医治?
老郎中无奈摇头:经脉之伤,最是难愈,姑娘往后......怕是难以有孕了。
他见谢明昭脸色骤变,忙补充道 :“经期可服些温养之物减轻疼痛,慢慢调理三年五载,或许可有转机。
再难孕育!
谢明昭看向孙妙仪,若没子嗣,她该何其孤苦!
况且她痛得睡梦之中都在呻吟,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这种痛伴随她一生?
听闻先生还有一位师兄,可否告知其行踪?哪怕机会渺茫,穆之也要试试。谢明昭淡淡开口,语气中却是尽显强硬。
温冶子听到两个字,顿时眉头皱得更深:并非老夫不愿相告,而是九年前,师兄自创了一剂药方服下后便疯疯癫癫,听说被一癞头道士收留后便音信全无了。
多谢告知,穆之这就派人去寻。
看他郑重其事的吩咐下去,温冶子叹了口气:真是痴儿。
他在案前写下调理的方子,背着药箱缓步离去。
这一夜,孙妙仪在冰火两重天中苦苦挣扎。
时而热得唇干舌燥,时而又冷得浑身战栗。
她在床榻上痛苦地翻滚,每要忍不住抓伤自己的时候,却总有一双温暖的手及时制止,轻柔地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痕。
谢明昭将她拥在怀中,轻拍她的后背,低声安抚。
渐渐地,在他温柔的抚慰下,她的呼吸趋于平稳,最终力竭昏睡过去。
谢明昭仔细擦去她额角的冷汗,眼中盛满痛惜。
不过才离开一日,就让她遭受这般非人折磨!
——
晨光透过雕花木窗洒进屋内。
孙妙仪浓密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她睁开眼,有些茫然的望着头顶精致的床帏,一时间有些恍惚。
这是……在哪?
忽然感受到身后温热的触感,她才惊觉自己正被人从背后环抱着!
是谁?
她想起来了!
她是中了媚药,然后这是跟谁睡了?
好像有一队人经过,她跟他们说过什么来着?
不过不重要了,她可不想承担责任,还是赶紧跑路比较好!
小心翼翼地挪开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后,她抓起散落在一旁的衣裙就蹑手蹑脚地往门口挪去。
你要去哪?
然而还没走两步,身后便突然传来带着笑意的嗓音,惊得她顿时一个激灵!
可她脚步不但不停,反而是直接脚底抹油!
就在她的指尖触到门框的刹那,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越过她的肩头,的一声将房门按了回去。
她整个人便被圈在门板与来人的怀抱之间,无处可逃!
这位朋友......
孙妙仪索性闭上眼睛,摆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咱们素不相识,却做了这等亲密之事,实在是有违礼数。不过你也不吃亏,不如就此别过,各不相欠,如何?
谢明昭看着怀中人这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看来她是真的将昨夜之事忘得一干二净,竟以为自己与陌生人春风一度。
“不如何。
他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一口,嗓音里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说好了要跟表妹纠缠一辈子,我岂能让你轻易逃脱?
孙妙仪猛地睁大眼睛,待看清眼前人俊美的面容,她顿时惊喜地蹦蹦跳跳搂上他的脖颈道:啊!表哥,我想死你了!
有多想?
谢明昭眼底漾开温柔的笑意,稳稳托住她的身子。
么么么么!
孙妙仪在他脸上嘴上一通亲道:哪里都想!
谢明昭微微偏头避开她热情的亲吻,孙妙仪却趁机钻进他怀里,像只撒娇的猫儿般蹭来蹭去。
别闹。他的声音暗哑,带着几分克制的意味,却更显得撩人心弦。
不要嘛不要嘛!
孙妙仪在他怀里扭来扭去,人家好不容易才见到表哥,就要亲亲抱抱举高高!
谢明昭宠溺地凝视着她,忽然注意到她衣衫单薄,连忙取过外衫仔细为她穿戴整齐。
在系腰带时,他的掌心轻轻覆上她的小腹,柔声问道:还难受吗?
孙妙仪乖巧点头,确实觉得腹中隐隐发凉,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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