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北府都督刘牢之遭诛杀,整个北府军高层都经历了一场血腥的清洗。
曾经威震天下的铁军如今已是群龙无首,犹如一盘散沙。
可偏偏在这时,那曾被剿灭的孙恩乱党又偏偏在广州一带死灰复燃,到处作乱。
于是曾经带兵剿灭孙恩之乱的首要功臣刘裕自然便水涨船高,已然是北府兵的实际掌控者。
而桓子健也不知怎么回事,竟格外看重他,已经到了无论去哪都带着他的地步,俨然是他的亲信模样!
“王小姐是在担心...
刘裕的声音将王娴从思绪中惊醒,孙妙仪会夺走楚王的心?
男子低低的话语,让王娴皱了皱眉,她不悦道:“关你何事?”
刘裕低笑一声,他向前逼近一步,身影将王娴完全笼罩:若我说...
他俯身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有办法让孙妙仪永远离开楚王身边呢?
王娴猛地抬首,正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那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暗流,却让她心头莫名一悸。
——
待回到院中,侍卫识相地守在了院外。
院门在身后轻轻合拢,方才还依偎缠绵的两人则快速的放开手。
孙妙仪快步走进内室,执起茶壶仰头便饮,又拈起几块芙蓉糕塞进口中,鼓着腮帮子大嚼,活像只偷食的仓鼠。
桓子健倚在门框上注视着她,眸光渐深:为何要招惹王娴?
孙妙仪动作微滞,咽下口中糕点,又灌了半盏茶:即便我不招惹她,她就会放过我么?
她背过身去,声音里带着凉意,栖霞寺那日我步步退让,换来的不过是变本加厉的折辱。”
见她气鼓鼓地背过身去,桓子健眼底掠过笑意,伸手欲将她揽入怀中。
不料她肩头微沉,竟不着痕迹地卸去他的力道。
望着自己落空的手掌,桓子健眼底掠过一丝深思。
而就在这时,孙妙仪已然反应过来自己好似不经意间泄露了自己会武功的事实。
她心头一紧,忙转身握住他的手,语声娇软:陪我用膳可好?今日特意让御膳房备了你爱吃的菜。
我爱吃的菜?
他挑眉,眼底漾开真实的惊喜,妙仪何时这般留心我的喜好了?
孙妙仪心下冷笑。
是啊,当初还是傻子的她确实费尽心思打探他的喜好,没想到,竟也会有用上的那一日。
于是她故意傲娇道:“其实也没有特意打听,就是随意一记就记住了!”
这般口是心非的模样,反倒让桓子健眼底最后一丝疑虑消散。
直至晚膳呈上,他眉宇间始终带着罕见的温和。
当那道金黄油亮的炙鱼摆到面前时,他执箸尝了一口,忽然放下银箸,眸光如水地望向她:“谢谢你,妙仪。”
孙妙仪正戳着翡翠碟里的芙蓉虾,见他这样,便佯装不满起来:“楚王殿下只道声谢未免太敷衍了吧?赏赐什么的不应该多多的给吗?”
桓子健看着这样的她,忍不住失笑出声。
随即又有些恍惚——这样灵动的她,他很久没有见过了。
还记得落水后她从假山后突然窜出,那亮晶晶的墨眼精明又生动,好似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生灵一般夺人眼目。
那日他本该退亲,可不知为何便着了她的道,将退亲一再搁置,直到她名声大噪,那灵秀动人的模样只让他移不开眼!
可她看到他时,眼中已然只剩警惕和厌恶。
哪怕他努力挽救,也终只闹得越发不堪。
可到了今日,那调皮如同精灵般的少女仿佛又重现,他们好似从无隔阂一般……
他忽然站起身,从她的身后将她揽住,轻叹道:“往后,我们不闹了,好不好?”
孙妙仪闻言怔了怔,随即她长睫轻颤道:那......你别再欺辱我。
说着她偏过头去,声音带着哽咽,两家母亲本是手帕交,自幼交换的信物做的是正妻之约。可你们竟要降妻为妾......我孙家虽不及往昔,也是清流世家,怎能.....如那些贱民一般于人做妾?你这叫我怎么做人?”
泪珠滚落在他手背,桓子健慌忙蹲下身,指腹轻柔拭去她颊边湿意:是我不对。
他顿了顿,随即有些羞愧:“若是早知道会喜欢上你,我绝不会做此蠢事!”
当真?
她抬起泪眼,眸光被泪水洗得清亮。
千真万确。
他郑重许诺,妙仪,我是真心悦你。
孙妙仪眨了眨眼,心下暗嗤:心悦?怕是见色起意罢?
她何曾给过他好脸色,这情意来得未免荒唐。
然而面上却嘟囔着试探:那立后之诺......可作得数?太后那边......同意吗?”
桓子健低笑出声,指腹抚过她微肿的眼角:既敢谋这天下,若连心爱之人都护不住,这龙椅坐着还有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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