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从堂兄身死开始 第258章 当年真相，至精死因

边州军大营，临时设立的中军帐内，气氛肃杀。

王至诚端坐于主位之上，面色依旧带着几分失血后的苍白，但眼神却锐利如鹰，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他强压着体内经脉的灼痛和神魂的虚弱，处理着战后最为紧要的事务。

缴获清册、伤亡名单、俘虏名录……一项项在他手中过目，指令一条条清晰下达。

“大都督，俘虏中文官系修士及将领已单独看押，这是名录。”一名参军将一份名册呈上。

王至诚接过，目光扫过，在“姚永康”这个名字上微微停顿。

这位户部尚书、内阁成员，此刻也成了阶下之囚。

“带姚永康。”他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多时，两名精锐士兵押着一名披头散发、官袍破损、神色灰败的中年文官走了进来。

正是姚永康。

他虽身陷囹圄，但久居上位的威仪尚存几分。

他努力挺直腰杆，看向王至诚的眼神复杂无比，有恐惧，有怨恨，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颓败。

“姚大人，别来无恙。”王至诚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

姚永康嘴角扯出一丝苦涩：“成王败寇，王大都督何必如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他知道，落到王至诚手里，以其与楚岳的敌对关系和自己之前的立场，生机渺茫。

王至诚并未接话，而是话锋一转，语气骤然变得冰冷：“我今日不问朝局，只问私仇。姚永康，我问你，十二年前，清河府王家嫡长子王至精，可是死于你姚家之手？”

姚永康浑身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但旋即强自镇定：“王大都督此言何意？令兄病故，天下皆知，与我姚家何干？”

“病故？”王至诚冷笑一声，目光如刀，仿佛能剜入人心，“看来姚大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并未动用刑讯，而是缓缓抬起了右手，指尖一缕凝练至极的神魂之力悄然汇聚，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波动。

《九转养神录》修炼出的精纯魂力，兼具搜魂索魄之能，虽不及专门的法门精妙，但对付一个心神已乱、且神魂受到重创的姚永康，已然足够。

感受到那股直透灵魂的威胁，姚永康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他虽非神魂大修，但也兼修了神魂之道，更是达到了阴神三转境界，自是知道一些神魂手段的可怕，尤其是王至诚这等连皇龙御阵都能强行破开的神魂大修！

“你…你想做什么？！”姚永康声音发颤。

“搜魂。”王至诚吐出两个字，冰冷无情，“既然你不肯说，那我便自己来看。只是这搜魂之术，霸道无比，轻则神魂受损，变成白痴，重则魂飞魄散。姚大人，可想清楚了？”

无形的压力如同山岳般压在姚永康的心神之上。

当然还有王至诚暗中施展的魂力影响！

姚永康神魂受创、魂力枯竭，可无法抵挡王至诚暗中的魂力影响。

死亡的恐惧，以及变成白痴的威胁，还有暗中的魂力影响，彻底击溃了姚永康最后的心理防线。

他知道，王至诚绝对做得出来！

“不！我说！我说！”姚永康噗通一声瘫软在地，涕泪横流，再无半点朝廷大员的体面，

“是…是我那孽子文辉！是他年少无知，一时糊涂啊！”

在死亡的威胁下，姚永康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将当年之事和盘托出，与王至诚通过各方渠道（包括大伯的调查、老道士记忆碎片中对某些隐秘的记载、以及他自己暗中命人搜集的线索）拼凑出的真相基本吻合。

十一年前，姚文辉因心慕崔雨清，与崔雨清“未婚夫”王至精在文会上发生冲突，怀恨在心。

姚文辉年轻气盛，行事狠辣，在得知王至精喜好搜集稀奇古怪的古玩后，便设下圈套。

他先是寻到一个来历不明、带有微弱诡异精神波动（疑似能干扰心神）的旧香囊，此物据传曾让数名书生精神失常。

为确保万无一失，姚文辉又暗中在香囊上涂抹了极为阴损、能缓慢侵蚀男子元气、导致不育甚至体虚的秘药。

然后，他指使手下通过一家古董铺子，将此香囊“卖”给了王至精。

王至精得到香囊后，爱不释手，时常把玩，甚至贴身携带。

很快，那香囊上的精神干扰和秘药毒性便开始发挥作用。

王至精本就因强行修炼老道士留下的、并不完全适合他的高深神魂法门而根基不稳，神魂受损，身体虚弱。

此刻内外交攻，更是雪上加霜，迅速病倒，群医束手。

“但那香囊绝不足以致命啊！”姚永康哭喊道，“精公子之死，主要还是因为他自身出了岔子！我儿虽有错，但罪不至死啊！事后…事后我与崔相爷知晓此事，为了掩盖丑闻，也为了平息可能引发的冲突，才联手将此事压下，并促成了崔雨清与永宁伯府的婚事，也将小女嫁了过去……王大都督，看在老夫如实交代的份上，饶我儿一命吧！所有的罪责，老夫愿一力承担！”

王至诚面无表情地听着，心中却是波澜翻涌。

通过姚永康的供述，结合他之前所知，堂兄王至精死亡的真相终于彻底清晰：

1.直接诱因与黑手：姚文辉的嫉妒与狠毒是直接的导火索和黑手。那带有精神干扰和秘药的香囊，是加速王至精身体状况恶化的关键外因。

2.根本原因：王至精自身天赋不足，却贪图力量，强行修炼超出自身能力的神魂法门，导致根基受损，神魂孱弱，这才是他身体垮掉、无力抵抗外邪的根本。

3.潜在推手：老道士（庞弘残魂）的算计与引诱。老道士寻“变数”不成，利用王至精，传下不完全甚至可能暗藏隐患的功法，是这一切的起点。

可以说，王至精的死，是天赋、野心、算计、嫉妒、阴毒共同作用下的悲剧。

姚文辉是递上致命一刀的刽子手，但王至精自身的选择和老道士的阴谋，同样是这悲剧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