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从堂兄身死开始 第246章 阴阳神山，无极叹息

“小友你的想法……很大胆。”谢天欢轻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但你是否想过，此举太过行险？你的伤势未愈，对方此次汇聚的力量恐怕会空前强大。草原萨满的祖灵巫术、西域苦修者的荒神之力、南疆的诡异蛊毒……皆非易与之辈。万一有所闪失……”

作为当世第二位神魂大修，谢天欢虽然几乎从不出赤水河流域，但对一些事情、一些人物，特别是一些强者还是很有了解的。

王至诚坦然道：“风险自然有。但这也是最快、最彻底的解决方式。至于我的伤……”

他顿了顿，体内隐隐有温润如玉的君子剑意、霸道绝伦的锁喉枪意与那新生的武道真气流转，“正好借此压力，进一步磨砺己身。元君放心，我自有分寸，不会拿边州万千军民的性命开玩笑。”

谢天欢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知道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她了解王至诚的性格，看似温和，实则内心自有丘壑，一旦决定，便极难更改。

而且，从战略上看，这确实是打破僵局、一劳永逸的狠辣之招。

“既然小友你已决断，我自当全力助你。”谢天欢最终轻叹一声，王至诚许诺的条件是她无法拒绝的，“只是，切莫过于自负。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届时，我会全力助你应对对方的神魂高手。至于楚岳……他引外兵入关，自绝于大楚国运，已是取死之道，但其临死反扑，亦不可小觑。”

王至诚拱手，诚挚道：“多谢元君。届时，还需元君与我并肩。”

谢天欢点了点头，身影再次如水波般缓缓消散，只留下一句萦绕在静室中的叮嘱：“抓紧时间恢复，我会帮你留意各方动静。”

待谢天欢离去，王至诚重新闭上双眼，更加专注地引导着药力和天地元气修复己身。

他的计划很冒险，但他有信心。

此战，他不仅要赢，还要赢得干净利落，为那个他心中隐约勾勒的、不同于以往任何时代的“新天”，扫清最大的障碍。

楚岳引来的，不仅是危机，更是他王至诚彻底奠定胜局，并借此震慑四夷的……最佳舞台。

几乎就在楚岳展开行动的同时，远在阴阳神山的李无极，也于一次日常的推演中，心有所感。

山腰平台，云雾缭绕。

李无极负手立于那巨大的阴阳道图虚影之前，双眸之中阴阳二气流转，仿佛倒映着万里江山的气运变迁。

忽然，他眉头微蹙，轻“咦”了一声。

一旁的诸葛明敏锐地察觉到了李无极的气息变化，上前一步，问道：“道兄，可是天机又有变动？”

山腰平台，云雾缭绕。

李无极负手立于那巨大的阴阳道图虚影之前，双眸之中阴阳二气流转，仿佛倒映着万里江山的气运变迁。

忽然，他眉头微蹙，轻“咦”了一声。

侍立在一旁的诸葛明敏锐地察觉到了李无极的气息变化，上前一步，恭敬问道：“道兄，可是天机又有变动？”

经过一段时日的相处与观察，诸葛明已正式被李无极接纳，成为了阴阳神山的一位客卿长老，地位尊崇，仅次于李无极，犹在李无极七位亲传弟子之上（表面上）。

诸葛明虽未能获得那梦寐以求的半本《星衍真解》，但与李无极互相探讨推演之道，以及阴阳神山珍藏的部分上古星象秘录，同样让他获益匪浅。

对李无极这位“武林神话”更是心悦诚服。

李无极果然全才，在推演之上的成就竟不在他这位“算尽苍生”之下。

而且因为实力原因，很多时候，李无极还比诸葛明看得更远、更深。

玄明子、素心女等几位核心弟子也纷纷投来关注的目光。

李无极缓缓收回目光，那巨大的阴阳道图虚影慢慢消散。

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神色，既有预料之中的淡然，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惋惜，仿佛看到了某种既定的命运正在缓缓展开。

“楚岳……他终于还是走出了这一步。”李无极的声音带着一丝缥缈的意味，他并未直接回答诸葛明，而是仿佛在陈述一个已然发生的事实，“他离开了大营，气息北向而后西行，其目标，应是草原帝国与西域诸国，甚至……南疆也可能在他的行程之中。”

诸葛明的眼眸微微一滞，露出惊色：“他果真去引外兵了？这……他这是饮鸩止渴啊！难道他不知此举后果？”

诸葛明号称“算尽苍生”，这名号并非虚妄。

他精通的并非仅仅是战场谋略，更是对人心、势力、利益链条的精准把握与推演。

他能从细微的征兆中，推演出王朝兴替的脉络，能从人心的向背中，算出大势的走向。

楚岳被逼到绝境，会寻求外力破局，这本就在他多种推演的可能性之中，只是他没想到楚岳会如此决绝，行动如此之快。

玄明子沉声道：“师尊，楚岳身合大楚国运，乃大楚正统象征，至少名义上是如此。如今他引草原蛮族、西域异士入关，等同于是主动背弃了‘守护社稷、庇佑黎民’的皇道根基！此举，岂非自毁长城，动摇国本？”

李无极颔首，语气肯定道：“正是。国运之道，玄之又玄，根源在于人心向背，在于‘正统’与‘大义’。楚岳虽行夺舍篡逆之事，但毕竟承袭大楚宗庙，在法统上仍有一定根基，占据了大义名分，这也是他能调动部分国运的原因。然而，引外兵戕害本国之民，践踏祖宗疆土，此乃人神共愤之举！其所行，已彻底背离了皇道之‘正’，动摇了其统治合法性的根基。”

他顿了顿，目光仿佛穿透虚空，似乎看到了那冥冥中缠绕在楚岳身上的国运金龙，其应该正发出一声声哀鸣，原本璀璨的光泽应该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驳杂，甚至出现道道清晰的裂痕。

那并非简单的气运波动，而是根源性的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