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舟的舱门缓缓闭合,隔绝了甲板上的喧嚣。林羽提着简单的行囊,刚踏入帝灵宗分配的套房,就见周婉儿和苏清颜已经站在客厅中央,连一向清冷的慕容雪,也跟着进了门。这套房布局雅致,外间是铺着软垫的客厅,里间分出两间卧室,窗外是飞速掠过的云层,可此刻偌大的空间里,却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尴尬。
周婉儿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脸颊微微泛红。她与林羽心意相通,以往在苏家小院,三人并肩修炼、月下谈心都是常事,可如今多了慕容雪,总觉得一举一动都有些不自在。苏清颜也好不到哪里去,她靠在窗边,目光落在窗外,却没半分欣赏风景的心思,耳廓悄悄泛起粉色 —— 毕竟这房间里,只有林羽一个男子。
最特殊的当属慕容雪。她站在客厅角落,一身月白色古裙衬得身姿窈窕,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玉簪挽着,尽显上古王室的端庄。可她眼底藏着一丝茫然,手指轻轻摩挲着腰间的佩饰 —— 这是她醒来后唯一熟悉的物件。她虽沉睡千年,可在上古时代,十六岁的女子早已通晓人情世故,像她这般出身王族的,不少人已为人妻母。如今身处陌生的房间,面对关系亲近的三人,她虽不懂现代的社交界限,却也隐约察觉气氛微妙。
林羽看着眼前的场景,又好气又好笑。他放下行囊,率先走到沙发旁坐下,拍了拍身边的空位:“都站着干什么?灵舟要飞半个多月呢,总不能一直僵着。坐下来聊聊天,正好让慕容姑娘多了解了解现在的修真界。”
周婉儿最先反应过来,她咬了咬下唇,拉着苏清颜的手,在林羽对面的沙发坐下。慕容雪犹豫了一下,也缓缓走过来,在苏清颜身边落座,坐姿端正,像极了古时听教的王族少女。
“慕容姑娘,” 林羽斟酌着开口,“之前在生命之境,我们只知道你是古沙陀国的公主,却没听过你的故事。要是你不介意,能不能跟我们说说,沉睡之前的日子是什么样的?”
提到 “沉睡之前”,慕容雪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她轻轻拨动着衣袖上的刺绣,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我爹爹是古沙陀国的国王,他很强,整个修真界都尊称他为‘玄王’。王宫很大,后院有一片灵植园,种着爹爹亲自为我栽的‘醉流霞’,每到花期,粉色的花瓣会飘满整个庭院,还能散发出助益修炼的香气。”
她的声音带着对过往的眷恋,让周婉儿和苏清颜都屏住了呼吸。“爹爹很疼我,每天都会抽时间教我修炼。他说我天赋好,将来一定能超过他。那时候,宇文烈叔叔经常来王宫,他会给我带各种好玩的小玩意儿,我还以为他是世上最好的叔叔……”
说到这里,慕容雪的声音突然哽咽,她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可我十六岁那年,爹爹刚突破合体期巅峰,修真界的人都来祝贺。庆典过后没几天,宇文烈叔叔就带兵闯进王宫,他说要夺下王位,还要抢爹爹的修炼功法。王宫到处都是厮杀声,侍女姐姐拉着我往密道跑,说要带我去安全的地方,可我跑着跑着,就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就看到你们在生命之境里。”
周婉儿连忙抽了张手帕递过去,眼眶也红了:“都过去了,以后我们就是你的家人,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苏清颜也拍了拍慕容雪的后背,轻声安慰:“是啊,现在的世界很和平,没有那么多战乱,我们可以带你去看很多好玩的地方。”
林羽看着慕容雪泛红的眼眶,心中满是怜惜:“慕容姑娘,你爹爹虽然不在了,但他为你安排好了一切,还留下古玉佩让我唤醒你。以后要是遇到危险,我们一定帮你保护你。”
慕容雪抬起头,用手帕擦了擦眼泪,眼神却变得坚定:“爹爹临终前说,让我好好活下去,别被仇恨困住。我想先了解这个新的世界,还有…… 爹爹生前的东西还在,在一个洞府里。”
“洞府?” 三人同时好奇地问道。
慕容雪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爹爹生前说过,他在世界之巅的一座山峰上,开辟了一个修炼洞府。洞府里放着他毕生的修炼心得、收集的灵草和法器,还有他写的修真界发展设想。他本来想等我成年后,带我去洞府,让我继承他的衣钵,可现在……”
“世界之巅的山峰?” 林羽突然眼前一亮,他猛地想起当时青城派留下的古籍,“你说的是不是西方的巨大山脉?古籍里记载,如今的喜马拉雅山脉是上古修真圣地,山顶常年积雪,灵气浓郁,还有很多上古遗迹!”
慕容雪惊讶地看着林羽:“你怎么知道?爹爹说那座山就在西方,是世界最高的山,还说那里藏着修真界的秘密!”
林羽心中狂喜,他站起身,在客厅里踱了几步:“太好了!要是能找到你爹爹的洞府,不仅能拿到修炼心得和法器,说不定还能找到突破更高境界的方法。等我们回到蜀州,处理好所有的事,就动身去喜马拉雅山脉!一路上还能历练,提升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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