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潮录 第93章 千年前的故事

洞口的寒风如同饿狼般呼啸，裹挟着细碎的雪粒，狠狠砸在林羽四人身上。刚从火焰领主的溶洞中出来，温热的气息还未在体内留存片刻，就被雪山的酷寒瞬间驱散。林羽抬手拂去肩头的积雪，灵潮剑在他身前悬浮，青色灵光微微闪烁，劈开前方浓密的雪雾，为众人开辟出一条勉强可行的路径。

“这鬼天气，刚出狼窝又入冰窖！” 周婉儿裹紧了身上的厚外套，小脸冻得通红，说话时呼出的白雾瞬间凝结成细小的冰珠，“不过幸好收获满满，这些水晶和矿石，够我研究好久了！” 她拍了拍腰间鼓胀的储物袋，里面不仅有从遗迹中搜刮的发光水晶，还有几块蕴含精纯灵力的矿石，每一块都泛着淡淡的灵光。

苏清颜走在中间，双手紧紧揣在怀里，小心翼翼地护着一本陈旧的兽皮册子。这本册子是她在火焰领主水晶棺旁的石台上发现的，封面由不知名的兽皮制成，呈深褐色，边缘已经磨损卷翘，上面没有任何图案，只有一层厚厚的、难以擦拭的尘埃。“这本册子和之前从外国人身上搜到的笔记，字迹虽然不同，但语言体系一致，都是西方古老的文字。” 她一边走，一边借着微弱的天光快速翻阅，“我刚才粗略看了几页，里面记载的内容，足以颠覆我们对千年前那场战乱的认知。”

“里面写了什么？和千年前的大战有关吗？” 林羽也放慢了脚步，示意众人在一块背风的岩石后暂歇。“先避避风雪，慢慢说。” 他抬手布下一道简易的灵力屏障，挡住呼啸的寒风，“这雪山深处危机四伏，知道越多往事，对我们接下来的行程越有利。”

四人围坐在一起，苏清颜打开兽皮册子，泛黄的纸页上用黑色墨水写着密密麻麻的文字，有些字迹已经模糊不清，只能勉强辨认轮廓。“册子的开篇，记载了千年前一群西方修炼者的来历。” 她的指尖轻轻拂过纸页，“他们自称‘元素使者’，来自遥远的西方大陆，擅长操控火焰、水流、风、土等自然元素。千年前，他们通过一处不稳定的空间传送来到东方，目的是掠夺东方充沛的灵气和修炼资源。”

“掠夺？” 周婉儿猛地拔高了声音，原本就圆溜溜的眼睛瞪得更大，像是两颗受惊的黑葡萄，眼尾微微上挑，满是难以置信的愤慨。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连带着手中把玩的水晶都被捏得 “咯吱” 作响，晶莹的表面险些留下指痕。“他们也太嚣张了吧！凭什么跑到我们的地盘上抢东西？真当我们东方修士是好欺负的吗？”

她的脸颊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呼出的白雾在冷空气中凝成细小的冰粒，随着话语的节奏簌簌落下。想起那些外国人在雪山中不择手段争夺遗迹的模样，再联想到千年前他们的先辈竟然如此狂妄，周婉儿心中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穿越回千年之前，跟着东方修士一起教训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入侵者。

苏清颜看着她义愤填膺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也变得凝重起来，手中的兽皮册子仿佛有千斤重。“在他们的认知里，元素之力是最强大的修炼方式，根本看不起东方修士的功法。” 她的指尖划过册子上一段密密麻麻的文字，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丝压抑的沉痛，“他们自恃掌控着天地间最本源的元素，认为东方修士修炼的灵气，符箓、阵法、体术都是旁门左道，不堪一击。”

“刚到东方时，他们确实凭借元素之力的霸道，占据了绝对优势。” 苏清颜顿了顿，似乎在脑海中还原着册子上记载的惨烈场景，“册子上详细描述了几位领头的元素使者，每一个都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有一位被称为‘烈焰使者’的修士，据说能引动地底岩浆之力，召唤出几十米高的火焰巨人。那巨人浑身燃烧着熊熊烈火，火焰温度高达数千度，所到之处，草木瞬间成灰，岩石都被熔化成岩浆，修士们辛苦建造的宗门建筑，在火焰巨人的巨拳之下，如同纸糊一般不堪一击。”

“我记得册子上写过一个场景，烈焰使者带领一群西方修炼者，突袭了南方的一座中型宗门 —— 青岚宗。当时青岚宗的修士正在宗门内修炼，毫无防备。烈焰使者召唤出的火焰巨人一脚踩碎了宗门的山门，巨大的火焰手掌横扫而过，整座主峰的植被都被烧尽，弟子们的灵力屏障在火焰面前如同薄冰，根本无法抵挡。最终，青岚宗三百多名弟子，只有不到十人侥幸逃脱，传承了五百年的宗门就此覆灭。”

说到这里，苏清颜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她虽然没有亲眼见过那惨烈的场面，但通过册子上的文字描述，依旧能感受到那种毁天灭地的绝望。

“还有‘风暴使者’，更是诡异难缠。” 苏清颜继续说道，“他能操控方圆百里内的气流，将狂风凝聚成锋利无比的风刃。那些风刃薄如蝉翼，快如闪电，能轻易撕裂修士的灵力屏障，甚至能穿透坚硬的铠甲。有一次，一群东方修士组成联军，想要围剿风暴使者，结果还没靠近他百米之内，就被他操控的风刃切成了碎片。更可怕的是，他还能引发龙卷风，将修士卷入空中，再狠狠砸向地面，死状极惨。”

周婉儿听得浑身发冷，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脸上的愤慨渐渐被惊惧取代。“这也太厉害了吧…… 那东方修士岂不是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一开始确实是这样。” 苏清颜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还有‘大地使者’，他能与大地沟通，引发强烈的地震。他曾在一座修士聚居的山谷中，引发了八级地震，山谷两侧的山峰轰然倒塌，无数修士被埋在坍塌的岩石和泥土之下，根本没有逃生的机会。有记载说，他还能操控地下的岩石，形成巨大的石刺，从地底突然穿出，将毫无防备的修士刺穿，手段极其残忍。”

“最让人头疼的是‘流水使者’。” 苏清颜的眉头皱得更紧，“他能操控江河湖海的水流，引发巨大的洪水。他曾在东方的平原地区，引动三条大河的河水，形成数十米高的洪峰，淹没了大片的村庄和修士聚居地。洪水所到之处，房屋被冲毁，田地被淹没，无数无辜的百姓和低阶修士死于非命。而且他操控的水流中还蕴含着冰冷的寒气，很多修士就算没有被洪水淹死，也被寒气冻伤了经脉，修为尽废。”

林羽的脸色也变得格外严肃，他能想象到千年前的东方大地，在这些西方元素使者的肆虐下，是何等的生灵涂炭。“这些西方修炼者，简直是丧心病狂。” 他握紧了手中的灵潮剑，剑身微微颤动，似乎也在为千年前的惨剧而愤怒，“他们只知道破坏和掠夺，根本不顾及他人的生命，这样的修炼方式，就算再强大，也终究是邪道。”

苏清颜看着三人凝重的神色，轻轻合上了兽皮册子。“册子上还说，这些西方元素使者不仅手段残忍，而且贪婪无比。他们每占领一个地方，就会将当地的灵脉挖断，将灵晶、灵植等修炼资源洗劫一空，带回他们临时建立的据点。短短半年时间，东方修真界就有十几条中低级灵脉被他们破坏，无数珍贵的灵植被砍伐，修炼资源变得极度匮乏。”

“那后来呢？” 周婉儿急切地问道，“东方修士总不能一直被他们欺负吧？肯定有反击的办法，对不对？”

苏清颜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当然有。西方元素使者的嚣张和残忍，彻底激怒了东方修真界的所有修士。各大宗门放下彼此之间的恩怨，联合起来，组成了一支庞大的联军，共同对抗西方元素使者。虽然一开始因为不了解元素之力的弱点，联军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随着战斗的进行，东方修士渐渐摸索出了应对之法，战局也开始慢慢逆转。”

林羽松了口气，说道：“这就对了。东方修真界传承千年，人才济济，功法万千，怎么可能被一群外来者一直压制。只是可惜，这场大战让东方修真界元气大伤，还让一些西方修炼者趁机逃到了这片雪山，留下了千年后的隐患。”

慕容雪道“后来呢？东方修士没有反击吗？”“当然有。” 苏清颜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西方元素修炼者太小看东方的修炼体系了。他们以为东方修士只会舞刀弄剑、画符念咒，却不知道东方功法的博大精深。很快，东方修士就找到了他们的弱点 —— 元素操控需要集中精神，且依赖周围的元素浓度，一旦被打断施法，或者身处元素稀薄的环境，他们的实力就会大打折扣。”

她翻到册子的中间部分，上面画着一些简陋的战场草图：“你看这里，记载了一场关键战役。东方的阵法大师布下‘九宫八卦阵’，将一群元素修炼者困在阵中。阵内元素紊乱，他们无法稳定操控力量，而阵外的修士则用符箓和弓箭远程攻击，最终将其全歼。还有体修修士，肉身强度堪比法器，硬抗火焰和风暴后，近身一击就能击碎元素修炼者的核心。”

林羽点了点头，补充道：“东方修炼体系讲究‘天人合一’，既能借助天地之力，又能修炼自身，远比西方单一的元素操控更加全面。那场大战，应该是东方修士惨胜吧？”

“没错。” 苏清颜的语气变得沉重，“虽然最终击退了西方元素修炼者，但东方修士也付出了惨痛代价。很多传承千年的宗门覆灭，化神期以上的顶尖修士死伤过半，灵气也因为大战变得紊乱。大部分西方元素修炼者战死，只有少数实力较弱、不敢正面抗衡的，为了保命，一路向西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