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潮录 第81章 周婉儿的助攻

窗外的夜色渐浓，拉玛镇的灯光透过玻璃，在房间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羽站在窗边，指尖夹着一根点燃的华子，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他眼中的神色。这是他从蜀州带来的烟，平时很少抽，只有在压力大的时候，才会拿出来缓解一下。

十来天的赶路，从雨城到理塘郡，再到布达拉市，最后抵达拉玛镇，沿途的艰险、藏佛宗的暗流涌动，还有拉玛镇里那些神秘外国人带来的压迫感，像一座座小山，压在他的心头。尤其是想到那些外国人可能也在寻找上古洞府，甚至手握考察队留下的笔记，也不知道是不是慕容雪爹爹留下的洞府，他就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华子的烟丝燃烧着，发出细微的 “滋滋” 声，尼古丁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带着一丝灵气的蔓延，却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他轻轻吸了一口，再缓缓吐出烟圈，烟圈在空气中慢慢扩散，最后消散在夜色里，就像他此刻难以言说的心事。

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苏清颜坐在桌旁，低头看着手中的地图，眉头微蹙，手指时不时在地图上的某个点轻轻敲击，显然还在思考明天进山的路线；慕容雪则坐在床边，双手放在膝盖上，目光落在窗外的雪山方向，眼神有些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月光洒在她的脸上，将她的轮廓勾勒得格外柔和，像一幅精致的水墨画；周婉儿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原本还叽叽喳喳的她，此刻也没了声音，大概是也感受到了即将进入雪山的压力。

几人都默不作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闷的气息，只有林羽手中华子燃烧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咳咳……” 林羽抽完最后一口，将烟蒂摁灭在窗边的烟灰缸里（这烟灰缸还是客栈老板特意给的，说是之前有客人留下的），咳嗽了两声。烟味在房间里散开，周婉儿率先皱了皱鼻子，随即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原本沉闷的气氛瞬间被她打破。

她从椅子上跳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到林羽身边，突然伸出手，拍了一下林羽的肩膀，脸上带着搞怪的笑容，声音里满是调侃：“林羽！你老实交代，自从雪儿跟着我们之后，你是不是故意装正经啊？”

林羽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转头疑惑地看着她：“什么装正经？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苏清颜也抬起头，放下手中的地图，眼中带着一丝好奇；慕容雪则从窗边收回目光，看向林羽和周婉儿，眼神里满是疑惑，不明白周婉儿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周婉儿叉着腰，故意提高了音量，让房间里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你还装！你看看雪儿，长得这么漂亮，气质又好，简直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孩子了！可你呢？自从她跟我们一起后，你每天不是跟我一起睡，就是跟清颜姐姐一起‘修炼’，对雪儿却总是保持着距离，连个亲密点的举动都没有 —— 你说，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她说着，还故意朝慕容雪挤了挤眼睛，嘴角的笑容更浓了。

慕容雪听到这话，原本平静的脸颊瞬间红了起来，像熟透的苹果，连耳根都泛起了淡淡的粉色。她连忙低下头，双手紧紧攥着裙摆，心跳得飞快，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紧张，只是听到周婉儿的话，想到林羽平时对自己的态度，心中就泛起一阵莫名的悸动，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林羽彻底愣住了，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周婉儿的话像一颗石子，投进了他平静的心湖，激起了层层涟漪。他下意识地看向慕容雪，看到她泛红的脸颊和微微颤抖的肩膀，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尴尬，耳根也不由自主地红了。

他其实不是没有注意到慕容雪的美丽。说实话，慕容雪的颜值，不仅在同行的三女中最为出众，甚至在他见过的所有女性中，都是顶尖的。她有着一张标准的鹅蛋脸，皮肤白皙如雪，眉眼如画，尤其是那双清澈的眼眸，像是蕴含着一汪秋水，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沉沦；她的身材高挑匀称，穿着月白色的古裙，走在路上，就像从古画中走出来的仙子，气质清冷又不失温柔。

可他一直没有对慕容雪有过任何亲密的举动，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现在的实力太弱小了。自从灵气复苏以来，他见过太多因为实力不足而失去重要的人的例子 —— 龙泉山庄的修士、邑都的平民，还有那些在妖兽袭击中死去的无辜者。他深知，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没有足够的实力，就无法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他现在只有筑基后期的实力，虽然在年轻一辈中还算不错，但面对元婴期的强者，甚至那些神秘的外国人，根本不够看。他担心自己一旦对慕容雪产生感情，投入过多的精力，会影响自己的修炼；更担心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她，要是她因为自己而遇到危险，他会一辈子都活在愧疚中。所以，他只能刻意保持距离，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提升实力、寻找上古洞府上，希望等自己足够强大了，再去考虑这些儿女情长。

“我…… 我不是故意的。” 林羽挠了挠头，眼神有些闪躲，语气也变得有些结巴，“我只是觉得，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是进入雪山，找到上古洞府，提升实力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他的解释听起来有些苍白无力，连他自己都觉得没有说服力。

周婉儿显然不买账，撇了撇嘴：“提升实力也不耽误你跟雪儿亲近啊！你看清颜姐姐，平时跟你一起‘修炼’，你们不也相处得很好吗？再说了，雪儿这么好，你要是再不动动心思，我都怀疑你有问题了！”

苏清颜听到这里，忍不住开口解围：“婉儿，别闹了。林羽有自己的想法，我们还是先考虑明天进山的事情吧。” 她虽然也觉得林羽对慕容雪有些过于疏远，但她知道林羽的性格，明白他不是那种随意的人，肯定有自己的顾虑。

慕容雪低着头，听着林羽的解释，心中的悸动渐渐被一种莫名的失落取代。她原本以为，林羽只是性格内敛，不善于表达感情，可现在听到他的话，她不禁开始怀疑 —— 林羽是不是从心里就不喜欢自己？不然的话，在一起这么久了，他为什么对自己始终保持着距离，连一句关心的话都很少说，更别说亲密的举动了。

想到这里，她的眼眶不知不觉湿润了，晶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时都可能掉下来。她用力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心中的委屈却像潮水一样涌来，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想起自己刚认识林羽的时候，他在绿瘴林里答应一直守护自己，在龙泉山庄里为了大家和朋友奋不顾身，那时候她觉得林羽是一个可靠、有担当的人，心中渐渐对他产生了好感。可现在，这份好感却让她感到无比的委屈和不安。

林羽看到慕容雪的肩膀微微颤抖，还以为她是因为周婉儿的调侃而感到尴尬，连忙说道：“雪儿，你别听婉儿胡说，她就是喜欢开玩笑。”

慕容雪听到林羽的声音，连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抬起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可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我…… 我没事，婉儿姐姐只是开玩笑而已，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可她的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眼神也有些躲闪，不敢直视林羽的目光。

林羽这才意识到不对劲，看着慕容雪泛红的眼眶和勉强的笑容，他心中突然涌起一阵慌乱，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他想上前安慰她，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地看着她。

苏清颜也看出了慕容雪的不对劲，她走到慕容雪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温柔地说道：“雪儿，别难过，林羽他就是太固执了，不是故意对你不好的。他这个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把修炼和责任看得太重，忽略了身边人的感受。”

周婉儿也意识到自己玩笑开过头了，看着慕容雪委屈的样子，她心中也有些愧疚，连忙走到慕容雪身边，拉着她的手，小声道歉：“雪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让你难过的，我就是跟林羽开玩笑，你别往心里去好不好？”

慕容雪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声音也恢复了平静：“我真的没事，你们别担心。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进山呢。”

她说完，便站起身，走到自己的床边，掀开被子，躺了下去，背对着众人，显然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房间里的气氛再次变得沉闷起来，比之前更加尴尬。林羽站在原地，看着慕容雪的背影，心中满是疑惑和自责 —— 他不明白，自己明明是为了大家好，为什么会让慕容雪感到难过？难道自己的想法真的错了吗？

苏清颜看了看林羽，又看了看慕容雪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走到林羽身边，小声说道：“林羽，有时候，感情不是负担，而是动力。雪儿是个好姑娘，你别因为自己的顾虑，错过了她。你要知道，真正的强大，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而是有想要保护的人在身边，为了你，也为了他们，你才会更有动力去提升实力。”

林羽沉默了，苏清颜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心中的一扇门。他一直以为，保持距离是对慕容雪最好的保护，却没想到，这样反而会让她感到受伤。他想起慕容雪平时对自己的关心 —— 在自己修炼遇到瓶颈时，她会默默递上一杯灵茶；在自己受伤时，她会第一时间拿出疗伤丹药；在自己因为压力大而沉默时，她会安静地陪在身边，不打扰却也不离开。

这些细节，他其实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只是一直刻意忽略。他现在才明白，自己所谓的 “保护”，其实是一种自私的逃避。

周婉儿也走到林羽身边，小声说道：“羽哥哥，我刚才的话虽然是开玩笑，但也是真心的。雪儿真的是很喜欢你，你要是也喜欢她，就别再装正经了。你想想，要是你一直这样，她会多难过啊。”

林羽看了看苏清颜，又看了看周婉儿，最后将目光落在慕容雪的背影上。他深吸一口气，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 或许，他真的应该改变一下自己的想法，不再刻意逃避感情，而是将这份感情化为提升实力的动力，努力变得更强大，这样才能真正保护好自己想保护的人。

他走到慕容雪的床边，轻轻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却也格外真诚：“雪儿，对不起，之前是我不好，忽略了你的感受。我不是不喜欢你，只是…… 只是觉得自己现在的实力还不够强大，害怕不能保护你。以后，我不会再刻意保持距离了，我会努力提升实力，一定会保护好你，不让你受委屈。”

慕容雪听到林羽的话，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随即缓缓转过身。她的眼眶依旧泛红，脸上还带着泪痕，可眼神里却充满了惊喜和不敢置信，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她看着林羽，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林羽，你…… 你说的是真的吗？你没有骗我？”

林羽认真地点了点头，眼神坚定地看着她：“是真的，我没有骗你。以后，我会像对婉儿和清颜一样，对你好，不会再让你感到难过和委屈。”

慕容雪看着林羽真诚的眼神，再也忍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掉了下来，可这次的眼泪，却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喜悦和感动。她用力点了点头，声音哽咽地说道：“我相信你，林羽。”

周婉儿和苏清颜看到这一幕，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周婉儿甚至还偷偷拉了拉苏清颜的衣袖，小声说道：“你看，我就说吧，只要我推一把，他们肯定能成！”

苏清颜笑着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温柔：“是他们自己心里都有对方，只是需要一个机会而已。”

房间里的沉闷和尴尬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馨和甜蜜的氛围。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四人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像是在为他们的感情送上最美好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