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第一场雪落下来时,王建国正在家属楼的小屋里调试一台微型发电机。铜线圈在他指尖转动,发出轻微的嗡鸣,连接的小灯泡忽闪了两下,最终稳定地亮起暖黄的光。
“成了?”何雨水端着刚热好的牛奶走过来,鼻尖冻得通红,“这东西真能发电?”
“嗯,用的是永磁原理,省料还高效。”王建国关掉开关,把发电机放进木箱,“厂里最近总停电,带台这玩意儿,能应急。”他没说的是,这台发电机的磁芯用了火种源能量优化的材料,效率比市面上的同类产品高五倍,只是外观做得粗糙,看着像个拙劣的手工艺品——这是他刻意为之,越不起眼,越安全。
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夹杂着秦淮茹带着哭腔的呼喊:“建国,建国在家吗?求你开开门!”
王建国眉头一皱。贾东旭的葬礼刚过半个月,秦淮茹这时候来找,准没好事。他示意何雨水回里屋,自己起身开门。
雪地里,秦淮茹抱着襁褓中的孩子,脸色冻得发紫,孝衣外面只罩了件单薄的棉袄。“建国,求你了,帮帮嫂子吧。”她扑通一声跪在雪地里,怀里的孩子被惊醒,发出尖锐的哭声,“棒梗把人打伤了,对方要赔五十块钱,不然就送他去劳教啊!”
王建国低头看着她,眼神平静无波:“棒梗打伤了谁?怎么打的?”
“就是……就是跟院里的小虎抢东西,失手把人推倒了,头磕在石头上……”秦淮茹语无伦次,眼泪混着雪花往下掉,“对方家长不依不饶,说不给钱就报官。建国,你现在在厂里出息了,肯定有钱,先借嫂子点,以后我一定还!”
王建国想起棒梗上回偷鸡被抓时的嚣张,又想起贾张氏撒泼打滚的模样,心里半点波澜都没有。“嫂子,我没钱。”他语气平淡,“厂里发的工资刚够糊口,你也知道,雨水怀着孕,正是需要钱的时候。”
“你怎么会没钱?”秦淮茹猛地抬头,眼里的绝望变成难以置信,“上次杨厂长还给你发奖金了!我都看见了!”
“那点钱买了粮食和煤,早就花完了。”王建国侧身让开门口,“天太冷,孩子别冻着,你先起来吧。”
“你不帮我?”秦淮茹死死盯着他,声音陡然拔高,“王建国,你就眼睁睁看着棒梗被送去劳教?他可是东旭唯一的根啊!你忘了小时候东旭哥还带你掏鸟窝呢?”
“掏鸟窝是掏鸟窝,打人是打人,两码事。”王建国的声音冷了下来,“棒梗都十五了,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再说,院里那么多长辈,你怎么不去找易大爷、二大爷?”
提到易中海,秦淮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咬着牙道:“他们都不管!易大爷说让我自己想办法,二大爷还说要组织全院批斗棒梗,说是‘教育典型’!建国,我只能求你了,你要是不帮,我们贾家就真的完了!”
她一边说一边往屋里闯,被王建国伸手拦住。“嫂子,不是我不帮,是真帮不了。”他后退一步,作势要关门,“你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王建国!”秦淮茹突然尖叫起来,声音穿透风雪,传遍了整个家属楼,“你个没良心的!当初要不是我让雨水多照顾你,你能有今天?现在我们家落难了,你就翻脸不认人?你对得起东旭,对得起我肚子里的孩子吗?”
她的哭喊引来了邻居的围观,有人扒着窗户探头看,指指点点。何雨水在里屋听得心惊,攥着衣角想出来,被王建国用眼神制止了。
“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王建国迎着众人的目光,语气坦荡,“棒梗犯错,该赔多少钱,该受什么罚,都是他自己挣来的。嫂子要是实在没办法,可以去厂里找工会,或者去街道办事处申请补助,耍无赖没用。”
“你!”秦淮茹被噎得说不出话,突然抱着孩子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哭嚎起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男人没了,儿子又要被抓走……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邻居里有人心软,开始劝王建国:“建国,都是老邻居,能帮就帮一把吧。”
“是啊,孩子还小,真送去劳教就毁了。”
王建国不为所动。他太清楚秦淮茹的套路了,这是想用舆论逼他就范。以前傻柱就是这么被她拿捏的,自己可不会重蹈覆辙。
“谁的债谁还,谁的错谁担。”王建国看着秦淮茹,一字一句道,“嫂子要是再闹,我就只能去派出所报案,告你敲诈勒索了。”
这话像盆冷水,瞬间浇灭了秦淮茹的气焰。她愣在原地,看着王建国冰冷的眼神,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人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孩童了。他眼里的决绝,让她从心底里发寒。
“好……好你个王建国……”秦淮茹咬牙切齿地站起来,抱着孩子踉跄着冲进风雪里,“我记住你了!”
王建国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议论和风雪。何雨水赶紧走过来,担忧地问:“这样会不会不太好?邻居该说咱们冷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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