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国蹲在轧钢厂后院的梧桐树下,指尖捻着片刚落的叶子。秋风卷着碎金似的阳光晃得人眼晕,他却盯着地上那道浅浅的划痕出神——那是上周用空间分解出的合金刀片刻的,硬度比厂里的车床刀具还高,此刻正被他无意识地蹭来蹭去,在水泥地上磨出细碎的白痕。
“建国,杨厂长叫你去办公室。”何雨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刻意压低的雀跃,“我听李干事说,你那批液压阀芯通过验收了?”
王建国回头时,正撞见她手里攥着个蓝布包,指尖露在外面,红得像沾了胭脂。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心里大概猜到了七八分——那批阀芯用了火种源技术优化的合金配方,抗压性能比苏联进口的还强三成,杨厂长怕是要给点“实际奖励”了。
进了办公室,杨厂长正对着张图纸点头,见他进来,把手里的钢笔往桌上一搁:“建国,这批阀芯做得好!总厂那边点名要追加订单,说是要装在新研制的坦克上。”他顿了顿,从抽屉里摸出个牛皮纸信封推过来,“这是厂里给的奖金,不多,一百块。另外……”
王建国捏着信封的手一顿。一百块在这年代可不是小数,够普通工人挣小半年了。他正想客气两句,杨厂长又笑了:“你跟雨水的事,我也听说了。年轻人嘛,该成家就成家。我跟工会打了招呼,厂里的家属楼刚空出一间,三十平米,带个小阳台,你们要是愿意,下礼拜就能搬进去。”
这话像颗小石子投进王建国心里,荡得他半天没说出话。他瞥了眼门口——何雨水刚才明明跟到了窗根下,这会儿却没了动静,想来是害羞躲走了。他喉结动了动,把到了嘴边的“太早了”咽了回去,换成一句低低的“谢谢厂长”。
走出办公室时,何雨水正背对着他站在走廊尽头,肩膀微微耸着,像是在笑。王建国走过去,把信封往她手里一塞:“拿着。”
“我不要。”她转过身,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这是你的奖金。”
“给你你就拿着。”王建国故意板起脸,却没忍住勾起嘴角,“杨厂长说,家属楼有间空房,问咱们要不要。”
何雨水的眼睛倏地亮了,像落了星子:“真的?”
“真的。”
“那……”她手指绞着衣角,声音细得像蚊子哼,“要不要告诉院里的人?”
王建国想起四合院那群人的嘴脸——贾张氏指不定会跳着脚骂他“攀高枝”,易中海又要假惺惺地来“主持公道”,阎埠贵八成会拿着算盘来算份子钱该收多少。他皱了皱眉:“不告诉。咱们悄悄办。”
结婚的事就这么定了。没有通知四合院,没有摆宴席,甚至连件新衣服都没做。王建国用那一百块奖金买了两床新被面,蓝底碎花的,是何雨水喜欢的样式;又托人从上海捎了块上海牌手表,给她戴在手腕上时,表带还得往里缩三个孔才合适。
搬家属楼那天,天刚蒙蒙亮。王建国借着空间功能,把不多的家当——一箱子书、两个搪瓷缸、何雨水攒的半箱旧衣服,还有他藏在床板下的那套精密量具,一股脑全“移”到了新家。等何雨水拎着个小包袱过来时,他已经把窗户擦得锃亮,连墙角的蛛网都用火烧干净了。
“连个红囍字都没贴。”何雨水放下包袱,看着空荡荡的白墙,语气里有点小失落。
王建国从空间里摸出个东西往墙上一贴——那是他用火种源能量凝聚出的小红花,看着像纸剪的,却带着点微光,经久不褪。“这样就行。”他拉过她的手,往她掌心塞了个小东西,“给你的。”
是枚戒指,不是金的,也不是银的,是他用空间里的特种合金熔的,磨得光溜溜的,内侧还刻了个极小的“国”字。何雨水捏着戒指,指尖有点抖,半天没戴上,最后还是王建国握住她的手,轻轻套进她的无名指。
“以后这就是咱们的家了。”他说。
何雨水“嗯”了一声,突然踮起脚,飞快地在他脸颊上啄了一下。王建国愣了愣,刚想伸手抱她,门外传来敲门声,是杨厂长的声音:“建国,雨水,我给你们送点东西!”
何雨水像受惊的小鹿似的往旁边躲,脸颊红得能滴出血。王建国定了定神,拉开门,杨厂长手里拎着个铁锅,后面跟着李干事,抱着一摞碗碟。“新家用新锅,图个吉利!”杨厂长把锅塞给他,又冲何雨水笑,“雨水啊,建国这小子看着闷,心细着呢,以后准保对你好。”
何雨水低着头,半天憋出个“谢谢厂长”。
送走他们,屋里又安静下来。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地板上,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王建国看着何雨水正把那枚合金戒指摘下来,小心翼翼地放进铁盒子里,便走过去从后面轻轻环住她:“不用摘,戴着。”
“怕刮花了。”她声音软软的。
“刮花了我再给你做一个,做十个八个,戴不过来那种。”
何雨水被他逗笑了,转过身捶了他一下:“就你能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