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前岛主：从零开始的文明 第15章 谷深别有洞天，献礼智取长老

几名金瞳族战士迅速靠近，他们身形矫健，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身上涂抹着简单的白色泥彩，手中长矛的矛尖是打磨精细的黑曜石，在阳光下闪烁着锋锐的寒光。

他们的目光锐利如鹰，先是落在阿莱身上，看到他腿上的伤和手中的木杖，又看到他安然无恙，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放松，随即更多的警惕投向了程然和孟婷这两个装束奇特、面容陌生的“外人”。

阿莱急忙上前，用部落语言快速解释着，时而指向程然和孟婷，时而指向自己腿上的伤口，语气激动，显然在描述遇险和被救的经过。他特别指了指程然背上的长弓，又指了指山谷外的大致方向，模仿着拉克尔的咆哮和倒地挣扎的动作。

战士们听着阿莱的叙述，脸上的警惕逐渐被惊讶和难以置信所取代。独自击杀一头成年的拉克尔？这在他们部落的猎手传说中也是极其罕见的壮举。他们的目光再次投向程然时，少了几分审视，多了几分好奇与隐约的敬畏。

为首的一名战士，额头上带着一道浅浅的疤痕，他上前一步，目光在程然和孟婷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程然脸上，用生硬但意图明确的音节说道：“跟……我来。长老……见。”

沟通比预想的要顺利一些。程然点了点头，示意孟婷跟上。在几名战士的“护送”下，他们跟着阿莱，沿着一条被踩实的土路，走向山谷下的聚居地。

越是靠近，程然和孟婷心中的震撼越是强烈。那些圆顶房屋比远看时更加规整，墙壁厚实，有些甚至还开有小小的窗口，用某种透明的、类似云母片的矿物遮挡。村落内部干净整洁，有明确的道路划分，甚至能看到简单的排水沟渠。一些妇女正在屋前用石杵石臼捣碎谷物，孩子们在空地上追逐嬉戏，看到他们这些陌生人，都好奇地停下动作，睁大了金色的瞳孔望着他们。

空气中弥漫着烟火、烤制食物的香气、牲畜的气味，还有一种淡淡的、类似草药和泥土混合的芬芳。更让孟婷注意的是，在一些屋舍旁，她看到了用树枝围起来的小片园圃，里面种植着几种她不认识的作物，其中一种植株矮壮、叶片宽大，似乎正是阿莱之前追踪的那种珍贵药草。

这里不是一个原始的野蛮部落，而是一个拥有相当程度文明、秩序井然的聚落。

他们被引到村落中央一片较为开阔的广场上。广场地面用平整的石块铺就，中心燃烧着一堆巨大的、永不熄灭般的篝火（后来他们得知这是部落的“圣火”）。篝火旁，坐着三位年长的金瞳族人。

他们便是部落的长老。居中一位老者最为年长，须发皆白，脸上布满皱纹，但那双金色的瞳孔却深邃如同古井，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智慧。他手中握着一根顶端镶嵌着巨大水晶的木质权杖。左侧是一位老妪，头发灰白，目光锐利，正仔细地打量着孟婷和她背着的植物包裹。右侧则是一位体格依旧健壮、面容严肃的中年男性，他的目光则更多地停留在程然的弓箭和腰间的燧石匕首上。

阿莱恭敬地向三位长老行礼，然后再次将遇险和被救的经过详细叙述了一遍，语气充满了对程然和孟婷的感激。

三位长老静静地听着，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直到阿莱讲完，居中那位大长老才缓缓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他说的是部落语言，程然和孟婷听不懂，但能感受到话语中的分量。

阿莱在一旁充当起临时的翻译，他词汇有限，配合着手势，勉强传达着意思：“大长老……问……你们，从哪里来？为何……帮助我们？”

这个问题至关重要。程然早已料到会有此一问。他不能说实话（时空穿越无人会信），但也不能编造一个容易被戳穿的谎言。他沉吟片刻，用尽量缓慢清晰的语调，配合手势回答道：“我们……来自遥远的大海另一边。我们的船……毁了，漂流到这里。”他指了指自己和孟婷，“帮助阿莱，因为……他是人，我们……也是人。在危险面前，应该……互相帮助。”

这个回答既解释了来历（大海另一边对于这个内陆部落而言足够遥远和神秘），又表明了立场（基于人性的互助）。大长老听完阿莱磕磕绊绊的翻译，金色的瞳孔微微闪动，未置可否。

接着，程然示意孟婷，两人将准备好的礼物一一呈上。

当熏制好的拉克尔肉干被拿出来时，几位长老的眼神都有了细微的变化，尤其是那位面容严肃的中年长老，他微微颔首，显然认可这份代表实力和诚意的礼物。

当孟婷将陶碗和陶罐拿出，并演示了它们盛水、可以架在火上烧煮的功能时，三位长老，尤其是那位老妪，眼中都露出了明显的惊讶和兴趣。他们部落还在使用厚重的石锅和笨重的空心木筒，陶器的轻便和实用性让他们眼前一亮。

孟婷献上草药包，并指着其中几种，模仿着治疗伤口、退热止痛的动作。老妪拿起一株草药，仔细嗅闻，甚至掐下一点放入口中品尝，随即眼中精光一闪，对着大长老点了点头，显然认可这些草药的价值。

最后，孟婷小心翼翼地将那几株用湿泥包裹根部的“史前小麦”幼苗捧出，她指着嫩绿的叶片，又指了指村落边缘那些被开垦的土地，做了一个生长和收获的动作。她不知道金瞳部落的农业发展到什么程度，但这是一种试探，也是展示他们可能带来的新知识。

大长老的目光在那几株纤弱的幼苗上停留了片刻，深邃的金色瞳孔中似乎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轮到程然。他深吸一口气，取出了那个用软皮仔细包裹的物品。当他层层打开，露出那块暗金色、质地特殊的拉克尔颈后组织时，一直沉稳如山的大长老，握着权杖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些。那位中年长老更是直接站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块组织。

阿莱适时地再次强调，这是程然独自击杀拉克尔后，从其身上取得的“力量核心”。

大长老缓缓伸出手，示意程然将东西递过去。他接过那块暗金色组织，枯瘦的手指在其表面轻轻摩挲，感受着那温润而坚韧的质感，闭合双眼，似乎在感知着什么。片刻后，他睁开眼，看向程然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前所未有的凝重和……认可。

他将那块组织递还给程然，然后用权杖顿了顿地面，对阿莱说了几句话。

阿莱脸上顿时露出喜色，转向程然和孟婷，努力组织着语言：“大长老说……你们，是部落的……朋友！欢迎……留下！这块‘拉克尔之心’……是你的战利品，也是……部落尊贵客人的……证明！”

程然和孟婷心中悬着的大石，终于落地。他们凭借救命之恩、实用的礼物、展示的潜力，尤其是程然独自击杀拉克尔并取得“力量核心”的实力，成功赢得了这个金瞳部落初步的认可和友谊。

通往这片史前世界更深层次秘密的大门，终于向他们敞开了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