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事件的风波逐渐平息,但余波仍在。宗门内部进行了一番清洗和整顿,气氛肃穆了许多。林凡因祸得福,不仅洗清了“修炼邪功”的嫌疑,还获得了宗门丰厚的奖励和一定的名声,从一个默默无闻的药园杂役,一跃成为外门弟子中炙手可热的人物。
然而,林凡并未被这些虚名所累。他深知,这一切都建立在师尊慕容清的庇护和自己的特殊机缘之上,自身的实力才是根本。风波过后,他谢绝了大部分来访和邀请,将全部精力投入到修炼中,为三个月后的内门“登云试炼”做准备。
内门试炼,是青云宗选拔内门弟子的重要途径,每三年举行一次,竞争极其激烈。参加者多为各种宗门比试选拔上来外门精英和部分资质出众的新晋弟子,修为普遍在炼气八层以上,甚至不乏筑基期修士。试炼内容多变,但核心是考察弟子的修为、心性、悟性和实战能力。
这三个月,林凡的生活极其规律且充实。白日里,他或在青云峰顶苦修《基础吐纳法》和《清心普善咒》,打磨灵力,淬炼心神;或演练“猥琐流”身法和那几式粗浅的青云剑诀,力求在不能暴露底牌的情况下,将明面实力发挥到极致。晚上,则雷打不动地温养剑胚,加深与玄阴之气的联系,并尝试更精细地掌控那一丝寂灭剑意。慕容清偶尔会丢给他几本关于阵法、符箓或者奇闻异志的杂书,美其名曰“开阔眼界,免得被人骗”。
在大量资源和刻苦修炼的双重作用下,林凡的修为稳步提升,炼气八层的境界彻底稳固,并向九层稳步迈进。对玄阴之气的掌控越发得心应手,寂灭剑意虽仍不敢轻易动用,但与之的共鸣感却日益增强。那截剑胚表面的锈迹已被炼化大半,露出的幽暗本体上,暗紫色纹路越发清晰,隐隐有光华流转。
期间,火灵儿依旧隔三差五地跑来“骚扰”,不是送来新炼制的“辟火符”、“神行靴”,就是硬拉着他“切磋”身法(结果往往是她追,林凡跑),让林凡哭笑不得,却也给枯燥的修炼增添了几分“活力”。而柳如烟事件后,原本与林凡关系微妙的柳如烟一系彻底沉寂,再无往来,倒也省了林凡不少麻烦。
三个月时间,转瞬即逝。
登云试炼的日子,终于到来。
试炼地点,设在青云宗内门区域的“登云台”。这是一座悬浮于云海之上的巨大白玉平台,四周云雾缭绕,仙气盎然。平台中央,矗立着九根高达百丈的盘龙石柱,据说蕴含着宗门前辈留下的考验。
这一日,登云台周围人山人海。不仅有参加试炼的近千名弟子,还有许多内门弟子、执事乃至长老前来观礼。气氛庄重而热烈。
林凡站在人群中,看着周围一个个气息浑厚、眼神锐利的竞争者,心中并无多少紧张,反而充满了期待。他能感觉到,人群中隐藏着不少炼气九层甚至筑基期的气息,压力不小,但这正是他渴望的磨砺!
“肃静!”
一声威严的喝声响起,压下了场中的喧哗。只见一位身穿紫色道袍、面容古朴的老者出现在登云台中央的高台上,正是本次试炼的主持者,内门传功长老——玄云真人。其修为深不可测,赫然是金丹期大修士!
“登云试炼,旨在选拔英才,入我内门,共参大道!”玄云真人声音平和,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试炼共分三关:第一关,‘问心路’,考验心性毅力;第二关,‘悟道林’,考验悟性资质;第三关,‘争锋台’,考验实战能力。三关皆过,方有资格入我内门!现在,试炼开始!”
话音落下,登云台边缘的云雾突然翻滚起来,化作一条蜿蜒向上、看不到尽头的白玉阶梯,直插云霄!阶梯之上,云雾缭绕,隐隐有梵音禅唱、诱惑低语传来,正是“问心路”!
“第一关,问心路!登顶者,过关!限时三个时辰!”玄云真人宣布规则。
近千名弟子立刻蜂拥而上,冲向阶梯。然而,刚一踏上阶梯,不少人便身形一滞,面露挣扎之色,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这问心路,显然施加了影响心神的阵法或禁制。
林凡深吸一口气,运转《清心普善咒》,灵台瞬间一片空明。他迈步踏上阶梯,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全身,试图扰乱他的心神,勾起内心深处的**和恐惧。然而,在清心咒的护持下,这些干扰如同清风拂山岗,对他影响甚微。他甚至能分心观察周围人的表现。
只见有的弟子被幻象所迷,手舞足蹈;有的被心魔所困,痛哭流涕;有的则步履维艰,每上一阶都如同背负山岳。能像林凡这样步履平稳、心神不乱的,少之又少。
“这问心路,倒是检验《清心普善咒》成效的好地方。”林凡心中暗忖,脚下不停,速度不快,却异常稳健,一步步向上攀登。他将这攀登的过程,也当作一种修炼,磨练心志。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弟子支撑不住,被无形的力量弹下阶梯,淘汰出局。林凡却始终保持着匀速,渐渐超越了大部分人,进入了第一梯队。他能感觉到,越往上,心神压力越大,幻象也越发真实。但他紧守本心,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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