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咸鱼师尊 第171章 涅盘新生与最终之路

镇魔碑林，寂然无声。涅盘薪火余温尚在空气中留下淡淡的灼痕，与碑林本身的苍凉厚重交织。林凡静立，感受着体内汹涌澎湃的全新力量。合体中期的修为，并非简单的量变，而是质的飞跃。寂灭仙元凝练如汞，流转间隐有风雷之音，更深处，一丝归墟本源之力如定海神针，稳固道基，调和万法。眉心那点微不可察的灰色星辰印记，与怀中儿子眉心的混沌寂灭印记遥相呼应，传递着血脉相连的悸动与一种更深层次的大道共鸣。

他轻轻松开怀中喜极而泣的慕容清与叶雅，为她们拭去泪水，目光温柔而坚定。“清儿，雅儿，辛苦你们了。”

慕容清摇头，美眸中泪光未干，却已恢复清冷坚毅，只是紧紧握着他的手，感受着那真实而强大的温度与生命力。叶雅也破涕为笑，但依旧紧紧抱着沉睡的林混沌，仿佛生怕再次失去。

“林小友涅盘功成，可喜可贺。”柳三变调息完毕，走上前，目光在林凡身上扫过，眼中闪过一丝惊叹与复杂，“寂灭归墟，初步交融，道基之固，前所未见。更难得的是，令郎的混沌道体，似乎也因此次‘薪火涅盘’的桥梁作用，得到了一次深层次的淬炼与共鸣，混沌寂灭印记更加凝实，未来潜力，不可估量。”

林凡看向儿子，小家伙在叶雅怀中睡得安稳，小脸恢复了红润，眉心印记光华内敛，气息沉静悠长，显然消耗巨大，但本源无损，且隐隐有所精进。他心中满是怜爱与后怕，轻轻抚了抚儿子细软的头发。

“柳道友，接下来如何打算？”林凡收回目光，看向柳三变。虽承其援手，但彼此目的各异，信任有限。如今他实力恢复并突破，已有了更多主动权。

柳三变也收敛神色，肃然道：“林小友既已无恙，我们便需尽快行动。我方才感应到，封魔门外的封印波动加剧，金阙城和执法殿的人，恐怕正在不惜代价强行破封。而遗迹深处的‘万恶之源’，被令郎气息彻底引动，活性大增，冲击封印的力度远超以往。我们必须赶在封印被内外夹击彻底破坏前，抵达九幽封魔坛，完成各自的目标，然后……寻找离开之法，或尝试解决这祸根。”

他顿了顿，看向熔湖中央那巍峨邪异的祭坛：“我的目标，是祭坛中层偏西的一处侧殿，月华佩的核心碎片与那信物，应藏于彼处。而林小友，你身负完整寂灭传承与归墟之引，又经‘薪火涅盘’，或许……那祭坛顶端，被层层封印的‘万恶之源’核心，以及寂灭魔尊可能留下的最终传承或净化线索，与你有缘。即便不为传承，若想彻底解决此患，或安全离开，也需接近核心，了解真相。”

“接近核心？”慕容清蹙眉，“那‘万恶之源’的恐怖，我们刚才已见识过一二。以我们之力，恐怕……”

“单凭我们，自然不行。”柳三变摇头，“但此地是寂灭魔尊主导封印，其核心禁制，对身负其正统传承者，必有不同。且林小友新得的归墟之力，对恶念似乎有特殊的克制与消解之效。更重要的是……”他看向林凡眉心的灰色星辰印记，以及林混沌眉心的混沌寂灭印记，“你们父子二人，一者寂灭归墟，一者混沌寂灭，皆与这封印本源息息相关。或许，你们便是这死局中，唯一的‘变数’与‘钥匙’。”

他语气诚恳，不似作伪。但林凡心中雪亮，柳三变所言或许是真，但其最终目的，恐怕仍是利用他们父子，达成自己的目标，尤其是那“月华佩”和“信物”。

“既如此，便同去祭坛。”林凡不再犹豫，沉声道，“但需约法三章。第一，目标明确，各行其是，不得互相暗算掣肘。第二，若遇不可抗之危，需同舟共济。第三，所得之物，按事先约定分配，不得强取。”

“理当如此。”柳三变点头应允。

当下，四人不再耽搁。林凡从叶雅怀中接过依旧沉睡的儿子，小心背负在身后，以新得的寂灭归墟之力形成一层柔和的护罩，将其牢牢护住。慕容清与叶雅也服下丹药，调息恢复，紧随其后。

柳三变引路，四人穿过镇魔碑林，来到光罩边缘。外面熔湖依旧沸腾，岩浆巨兽的残骸与恶念触手的灰烬漂浮其上，但那股锁定他们的恐怖意志，似乎因之前被寂灭薪火与归墟之力重创，暂时蛰伏，只是祭坛顶端散发的邪恶气息，更加浓郁躁动。

“走！”柳三变祭出定光镜，清光开道，当先踏出光罩，身形如电，沿着之前那条“炼心路”石梁的延伸——一条更加狭窄、几乎被岩浆淹没的崎岖石径，向着湖心祭坛基座方向掠去。这一次，他不再隐藏，炼虚期的修为全力展开，速度极快。

林凡三人紧随。林凡涅盘重生，身法更加飘逸迅疾，带着一人亦不显吃力。慕容清与叶雅也修为精进，勉强跟上。

沿途，仍有零星的岩浆喷发与恶念触手滋扰，但比之前稀疏许多，且威力大减，被四人轻易击溃。显然，核心的“万恶之源”正在积蓄力量，准备最后的冲击，或是将主要注意力投向了正在强行破封的外部力量。

不多时，四人抵达祭坛基座之下。近距离仰望，九层祭坛更显巍峨磅礴，通体暗金的材质非石非金，布满岁月斑驳与战斗痕迹，无数粗大漆黑的锁链自祭坛各层垂下，没入下方熔湖，锁链上符文明灭，散发着强大的封镇之力。而在祭坛基座，靠近熔湖一侧，果然有一片相对平整的区域，矗立着数座较小的偏殿与回廊，风格与主祭坛一致，但规模小了许多，应是当年镇守者或祭祀人员所用。

柳三变目标明确，径直冲向其中一座位于西侧、门户半掩、隐隐有微弱月华般清冷气息散出的偏殿。“我入此殿，取得之物便离开。林小友，你们是随我一同，还是……”

“我们直接上祭坛。”林凡断然道。他感应到，背负的儿子眉心印记，与祭坛顶端的存在，产生了一种极其微弱却无法割断的牵引。同时，他眉心的归墟星令，也对祭坛深处，传来了清晰的呼唤。那里，有他必须面对的东西。

“好！珍重！”柳三变也不多言，闪身没入偏殿之中，殿门随即被一股力量缓缓闭合，隔绝内外。

林凡与慕容清、叶雅对视一眼，不再犹豫，沿着祭坛基座边缘，找到一处盘旋向上的、布满禁制残痕的古老阶梯，向上攀登。

祭坛内部，与外界的灼热截然不同，反而阴寒刺骨，弥漫着浓郁的、近乎实质的邪恶魔气与死寂之意。阶梯两侧的墙壁上，刻满了镇压与献祭的恐怖壁画，以及无数扭曲哀嚎的生灵魂影。更有一股无形的压力，随着攀登越来越高，如同山岳般压在肩头，试图阻止他们向上。

“紧守心神，运转功法抵御。”林凡沉声，寂灭归墟之力在三人周身流转，形成灰暗的光晕，将那邪恶压力与魔气隔绝大半。慕容清的寂灭剑心，叶雅的长生净化之力，亦发挥效用。

攀登不知多久，穿过了数层空旷死寂、唯有残破阵旗与枯骨的大殿，终于抵达了第八层。此处已接近顶端，空间相对狭小，中央是一个巨大的、被更多锁链缠绕的漆黑井口，井口边缘符文明亮，不断有暗红色的、充满不祥的光芒自井底透出，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锁链摩擦与低沉邪恶的嘶吼。井口上方，悬浮着一块布满裂纹、却依旧散发微弱金光的残破石台，石台上，似乎摆放着几样物品。

而在井口另一侧，靠近阶梯出口的位置，赫然有三道身影，正在与数头由精纯恶念与魔气凝聚而成、气息堪比炼虚期的狰狞魔物激战！正是金阙城主金烈、执法殿韩长老，以及另一名气息晦涩、显然也是炼虚后期的黑袍老者！三人皆衣衫染血，气息起伏，显然一路闯上来亦付出了不小代价。他们似乎也想接近那井口上方的石台，却被守护魔物死死缠住。

林凡三人的出现，瞬间打破了战局平衡。

“林凡？！你还没死？！”金烈一眼看到林凡，尤其是感应到他身上那截然不同的、更加强大深邃的气息，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骇与更加浓烈的杀意与贪婪。“而且……突破了？好好好！看来你在下面得了天大机缘！正好，拿来成全老夫！”

韩长老也目光阴沉，扫过林凡身后的慕容清、叶雅，尤其在林凡背上的林混沌身上停留一瞬，眼中贪婪一闪而逝，随即化为冰冷的算计：“林道友，看来我们真是有缘。不如放下成见，先联手解决这些魔物，再谈其他？那石台之上，或许便是离开此地的关键，或是寂灭魔尊的真正传承。”

黑袍老者则一言不发，只是攻势更加凌厉，试图快速解决魔物。

林凡目光扫过战局，又看向井口上方的残破石台。石台上，隐约可见三样东西：一枚灰扑扑的、非金非石的令符；一块巴掌大小、晶莹剔透、内部仿佛有星河流动的碎片；以及一卷被淡淡金光笼罩的玉简。

那令符，给他一种与归墟星令同源、却更加古老完整的感觉。那碎片，散发着纯净的空间与星辰之力。而玉简……则隐隐与寂灭镇魔碑的气息相连。

“没兴趣与虎谋皮。”林凡淡漠开口，寂灭剑已然在手，剑尖直指金烈，“我们的账，也该清算了。”

话音未落，他动了！身化灰线，无视了正在与黑袍老者缠斗的一头炼虚魔物，瞬间出现在金烈身侧，一剑斩出！剑光灰暗，无声无息，却蕴含着新生的寂灭归墟真意，仿佛能斩断因果，终结轮回！

“小辈狂妄！”金烈又惊又怒，他虽看出林凡突破，但自持炼虚后期修为，又有秘宝护身，岂会惧一合体中期？他怒喝一声，一面暗金色的龙纹巨盾浮现身前，同时一拳轰出，拳风化作狰狞金龙，咆哮噬向林凡！

然而，他低估了林凡涅盘后的实力，更低估了寂灭归墟之力的恐怖！

嗤——！

灰暗剑光斩在龙纹巨盾上，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细微的切割声。号称可挡炼虚巅峰一击的上品防御法宝，竟如同热刀切油，被一剑斩开！剑光余势不减，掠过金烈轰出的金龙拳劲，金龙哀鸣溃散！最终，在金烈惊恐万状的眼神中，划过他的脖颈！

噗——！

一颗满脸难以置信的头颅，冲天而起！炼虚后期大修士，金阙城主金烈，竟被林凡一剑枭首！连神魂都未来得及遁出，便被剑光中蕴含的寂灭归墟之意瞬间绞碎、湮灭！

静！死一般的寂静！

正在激战的韩长老、黑袍老者，乃至那几头炼虚魔物，动作都出现了瞬间的凝滞！所有人都被这石破天惊的一剑震慑住了！

一剑，斩炼虚后期！这是何等战力？！

“烈儿！！”一声凄厉悲愤到极点的怒吼，自祭坛下方传来！一道浑身燃烧着暗金火焰、气息狂暴到几乎要突破炼虚、达到半步大乘层次的恐怖身影，轰然冲破阶梯，出现在第八层！正是金阙城上一代老祖，金烈的父亲，金焚天！他竟一直隐藏在暗处，此刻眼见爱子惨死，终于按捺不住，彻底疯狂！

“小杂种！我要你全家陪葬！！”金焚天双目赤红，不管不顾，直接燃烧精血寿元，气息再次暴涨，化作一道焚天金焰，携带着毁灭一切的威势，扑向林凡！所过之处，空间都开始扭曲融化！

与此同时，那韩长老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与决断，竟不再与魔物纠缠，反而身形急退，与那黑袍老者汇合，两人同时取出一枚布满裂纹的黑色骨符，捏碎！

骨符爆开，化作两股浓稠如墨的黑气，瞬间没入那几头炼虚魔物体内！魔物齐声发出痛苦而兴奋的咆哮，身躯暴涨，气息变得更加狂暴混乱，竟暂时摆脱了封印的部分压制，猩红的眸子同时锁定了林凡一家，以及刚刚出现的金焚天！

“以魔制魔，驱虎吞狼！韩胖子，你好狠的心计！”金焚天怒极，却已无法收手。

场面瞬间混乱到极致！疯狂的金焚天，被激怒强化的数头炼虚魔物，以及虎视眈眈、随时准备捡便宜的韩长老与黑袍老者！

林凡面对这绝杀之局，却反而平静下来。他将背上的儿子交给叶雅，对慕容清道：“清儿，护好雅儿和混沌儿。离井口远些。”

“夫君！” “凡哥！” 慕容清与叶雅惊呼。

“相信我。”林凡回头，对她们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随即转身，直面扑来的金焚天与魔物，眼神骤然变得冰冷如万古玄冰。

“正好，拿你们，试我涅盘后第一剑。”

他缓缓举起寂灭剑，眉心灰色星辰印记与背后井口透出的暗红光芒交相辉映。体内，寂灭仙元与归墟之力以前所未有的方式交融、沸腾，最终化作一股仿佛能开天辟地、亦能葬送诸天的恐怖力量，涌入剑中。

剑身未动，整个第八层祭坛的空间，却开始微微扭曲、塌陷，仿佛承受不住这股力量。那残破石台上的令符、碎片、玉简，同时光华大放！

“寂灭归墟——终焉！”

一剑，斩落。

没有光华，没有声音。只有一道细微的、仿佛分割了存在与虚无的灰暗细线，自剑尖延伸而出，划过疯狂扑来的金焚天，划过那几头狰狞魔物，划过韩长老与黑袍老者惊骇欲绝的脸，划过整个第八层祭坛的空间，最终，没入那不断透出暗红光芒、锁链哗啦作响的漆黑井口之中。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下一刻。

无声的湮灭，如同潮水般蔓延。

金焚天燃烧的暗金火焰，瞬间熄灭，连同他狂暴的气息、狰狞的面容、不甘的嘶吼，一起化为虚无。

数头炼虚魔物，僵在原地，随即如同沙雕般崩塌、消散。

韩长老与黑袍老者脸上的算计与惊骇凝固，身体如同风化的岩石，寸寸剥离，化为尘埃。

整个第八层祭坛，除了林凡一家所在的一小片区域，以及那口漆黑的井和上方的残破石台，其余一切，无论是建筑、锁链、还是弥漫的魔气，都在那灰暗细线划过之后，无声无息地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