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烬修真录 第84章 暗渠暴露，且战且退

乳白色的光门在林烬身后崩溃消失，最后一抹空间波动也彻底平复。他置身于一条狭窄、漆黑、空气陈腐的甬道之中。身后是坚硬的岩石，前方是无尽的黑暗，只有指尖一缕微弱的源火光芒，勉强照亮身前三尺之地。

这条密道显然已经废弃了极其漫长的岁月。脚下是厚厚的灰尘，踩上去悄无声息，两侧和头顶的岩壁布满了蛛网和干涸的、不知名的苔藓痕迹。空气几乎凝滞，带着一种地底深处特有的土腥气和极淡的霉味，但幸运的是，几乎没有瘟毒邪气渗透进来，似乎密道本身带有极强的隔绝效果。

林烬背靠岩壁，剧烈地喘息了几口，迅速服下两枚恢复真元和疗伤的丹药。刚才短短时间内的爆发、硬抗血骨尊者一击、激发残片之力、最后强行开启密道，几乎耗尽了他的真元和心力，金丹光芒黯淡，经脉隐隐作痛。

他必须尽快恢复。这里虽然是暂时的安全之地，但绝非久留之所。血骨尊者绝不会善罢甘休，一旦稳定住圣胎和净化本源的暴动，必定会发动整个圣坛的力量进行地毯式搜索，这条上古密道未必能永远隐藏。

“两块残片……”林烬暂时顾不上观察环境，首先将注意力集中到怀中的烬天令残片上。新得到的那块体积更大，裂纹纵横，但残留的净化与火焰气息也更加磅礴浩瀚。此刻，两块残片紧紧贴在一起，边缘处竟有细微的光芒流转，仿佛水乳交融，正在自发地进行着某种缓慢的融合！

随着融合的进行，一些更加清晰、但也更加破碎混乱的画面和信息，断断续续地涌入林烬的脑海：

——无尽火海之中，一道顶天立地的伟岸背影（净世火尊？）手持一柄光芒万丈的火焰巨杵，正在炼制着什么……

——巨杵猛然炸裂，一道漆黑污浊、充满毁灭与疯狂的火焰（古煞之源？）迸射而出，污染大片星域……

——无数身穿统一制式火焰纹战甲、气息凛然的修士（烬天盟？）前赴后继，与蔓延的漆黑污浊火焰奋战，死伤惨重……

——一道熟悉的、威严中带着悲怆的身影（离烬盟主？）手持一枚完整的、燃烧着金色火焰的令牌（完整的烬天令？），冲向漆黑火焰最深处……

——最后，是无数碎裂的令牌碎片，伴随着盟主最后的叹息与嘱托，飞散向四面八方，其中一块较大的，似乎被一股力量牵引，落向了南荒大泽的某个方向……

“古煞之源的诞生……烬天盟的奋战……盟主的牺牲与传承的散落……”林烬心神剧震，这些零碎的记忆印证并补充了他之前的所知。这块新得的较大残片，显然承载了更多关于那场浩劫和烬天盟使命的关键信息！而它被封印在圣泉核心，恐怕并非偶然，很可能与镇压或监测那点净化本源（甚至古煞源头）有关。

“必须尽快找个安全的地方，仔细参悟融合后的残片，获取更多信息。”林烬强压下立刻沉浸感悟的冲动，当务之急是脱离险境。

他调息了约莫半柱香时间，待真元恢复三四成，伤势暂时稳住，便站起身，开始探索这条密道。

密道蜿蜒曲折，大部分是天然岩洞，偶尔能看到人工修葺的痕迹和早已失效的照明符文。他顺着直觉和密道中极其微弱的空气流动方向前进。烬天令残片在融合过程中，似乎也隐隐指引着某个方向。

走了大约一刻钟，前方出现了岔路。一条向上倾斜，隐隐有风声；一条继续平行，深处传来隐约的流水声。

林烬略一沉吟，选择了有流水声的那条。在复杂的地下环境中，水流往往意味着与外界或主要水系连通的可能性更大。

果然，没走多远，密道变得潮湿起来，岩壁上渗出水珠。流水声越来越清晰，很快，密道与另一条更加宽阔、人工痕迹明显的地下暗渠交汇了！

这条暗渠与之前林烬逆流而上的那条毒渠类似，但规模小一些，渠中流动的并非黑红毒液，而是相对清澈、但依旧散发着淡淡腥味和邪气的污水——这可能是圣坛日常排放生活污水或次要邪能废水的渠道。

渠边有可供行走的石台。林烬踏上石台，发现这条暗渠有两个方向，一端向上游，水流较缓，邪气更重；另一端向下游，水流较急，邪气略淡。

“向下游走，应该更可能接近岛屿边缘或排出岛外。”林烬做出判断，正要向下游方向探索。

突然，他耳朵微微一动！

上游方向的渠道深处，传来了清晰的、刻意压低的说话声和涉水而来的脚步声！不止一人！

“快！尊者有令，所有上古遗留的坑道、密道、水渠都要彻底搜查！那小子可能躲在里面！”

“这边好像有条岔道以前没注意……”

“小心点，那家伙有点邪门，能伤到尊者……”

是瘟灵教的搜查队！而且已经搜到了附近！他们显然对圣坛地下结构有一定了解，知道可能存在未被完全掌控的古老通道！

林烬心中一凛，立刻收敛所有气息，闪身躲进暗渠石台下方一处凹陷的阴影里，同时将源火光芒彻底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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