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内的喜悦与温情尚未完全沉淀,一阵略显急促却刻意放轻的脚步声便从门口传来。
正是闻讯赶来的江城中心医院院长周文柏,以及那两位一直守在别墅、目睹了医学奇迹全过程的年轻护士。
周文柏年近六旬,但保养得宜,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戴着金丝眼镜,白大褂纤尘不染,平日里是极重风度涵养、在江城医学界说一不二的人物。
但此刻,这位见惯生死、沉稳持重的老院长,脸上却写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惊、激动、困惑,以及一种近乎狂热的求知欲。
他几步抢到卧室门口,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瞬间锁定了床上虽然虚弱但明显已恢复意识、甚至能勉强露出笑容的赵铭,以及旁边同样已经睁眼、正试图活动手脚的张金龙、赵银虎。
“这……这怎么可能……”
周文柏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有些变调,他扶了扶眼镜,似乎想看得更清楚些。
又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否一夜未眠出现了幻觉。
就在几个小时前,他亲自下的诊断。
深度昏迷,植物状态,病因不明,现代医学手段基本无效,预后极差。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并向赵天雄夫妇委婉地表达了尽人事,听天命的意思。
可是现在,这三个被顶尖设备判定为可能永远无法醒来的年轻人,竟然全都睁开了眼睛!
虽然气色很差,但眼神是清明的,能对外界刺激做出反应,赵铭甚至能开口说话!
这已经不是奇迹能形容的了,这简直是在颠覆他数十年来建立的医学认知体系!
他身后的两个年轻护士更是目瞪口呆,用手紧紧捂住了嘴,才没让自己惊叫出来。
她们可是亲眼看着这三位病人之前的那副活死人般的模样,参与了几乎所有的生命维持操作。
现在这一幕,对她们的冲击力不亚于亲眼看到死人复活。
周文柏的目光,最终如同探照灯般,猛地聚焦在了房间里那个显得格外突兀的年轻人身上。
邹临渊。
他记得很清楚,在赵铭昏迷时,就是这位年轻人到来之后,赵天雄夫妇才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之后,这个年轻人和他带来的那个壮实青年在客厅里进行了一些他看不懂的、神神秘秘的仪式。
又是烧香,又是摆弄纸人纸马,还弄了只大公鸡……
然后,赵铭他们就醒了?
荒谬!
这是周文柏作为科学主义者的第一反应。
但铁一般的事实就摆在眼前。
人,确实是在这个年轻人折腾之后醒的!
而且是三个一起醒!
难道……
这世上真有科学无法解释的力量?
或者说,是某种极为高深、却未被现代医学认知的……
古法?秘术?
巨大的困惑和强烈的好奇心,瞬间压倒了周文柏心中那点不科学的别扭感。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和语气显得专业而诚恳,上前一步。
对着邹临渊微微欠身,用一种混合着激动、探究和极度客气的口吻说道。
“这位……小友,鄙人周文柏,江城市一医院院长。
冒昧请问,刚才是您……
用了某种方法,让赵铭公子和这两位朋友苏醒的吗?”
他的态度放得很低,完全没有平日里的院长架子,甚至用上了小友和您这样的尊称。
因为他隐隐感觉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年轻得过分、气质清冷的青年,绝非等闲。
邹临渊淡淡地看了周文柏一眼,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但并未多言。
邹临渊本就不喜多话,更无意向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解释招魂引魄、阴阳术法。
但这简单的点头,对周文柏来说,不啻于一道惊雷!
真的是邹临渊!
真的是邹临渊用那种看似封建迷信的方法,做到了现代顶尖医学设备和技术都做不到的事情!
“奇迹!这简直是医学史上的奇迹!”
周文柏激动得声音都提高了几度,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吓人,紧紧盯着邹临渊,仿佛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赵公子他们的情况,我们医院动用了所有能用的检查手段,都找不到明确的器质性病变和昏迷原因,常规促醒方案完全无效!
可您……您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他们恢复了意识!
这……这简直不可思议!
小友,您刚才用的是什么方法?
是某种失传的古法针灸?
还是气功引导?
或者是……某种特殊的心理暗示疗法?”
周文柏语速极快,一连串的问题抛了出来,充满了学者的探究精神,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想要验证科学合理性的渴望。
旁边的一个圆脸小护士也忍不住小声惊叹。
“天啊……院长,这真的是……
太神了!我刚才看赵公子明明还……”
“咳!”
周文柏轻咳一声,示意护士噤声,但他的目光始终没离开邹临渊,语气更加热切,甚至带上了一丝恳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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