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王铁柱那坛珍藏的老酒已然见底,黄战天抱着它专属的茶碟,正用爪子尖蘸着最后几滴酒液,意犹未尽地舔着。
王婶又炒了两个快手菜端上来,堂屋里热气腾腾,欢声笑语,全然没有了前几日那种愁云惨淡、如临大敌的气氛。
邹临渊放下筷子,拿起桌上的粗瓷茶碗,喝了一口王婶新沏的野山茶,目光平静地扫过满面红光、仍在为儿子成功“过关”而激动不已的王铁柱夫妇,又看了一眼身旁安静坐着、眉眼弯弯的狐月儿。
狐月儿与他目光相接,立刻会意,唇角勾起一抹狡黠而甜美的弧度。
她放下茶杯,伸手从随身携带的那个看似小巧、却绣着精致暗纹的锦绣荷包里,摸索了一下。
然后,竟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用牛皮纸简单包裹着的长方形物体,看那大小厚度,绝非寻常物件。
她双手捧着这包裹,轻轻放在八仙桌靠近王铁柱夫妇的那一侧,笑吟吟地道。
“王叔,王婶,这次来得匆忙,也没带什么像样的礼物。
这个,是临渊哥哥和我的一点心意,也是虎哥入职咱们阴阳殿的……
嗯,安家费和预支的薪水,二老先替他收着吧。”
“入职?安家费?薪水?”
王铁柱一愣,看着桌上那沉甸甸的包裹,又看看邹临渊和狐月儿,满脸不解。
“临渊,月儿姑娘,这……这是啥?
虎子这刚躺下,还没干活呢,咋就有薪水了?
还安家费?”
王婶也凑过来,好奇地打量着那包裹。
“这瞅着……像块砖头?
用纸包着干啥?”
邹临渊微微颔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虎子既已入我门下,便是我阴阳殿的人。
规矩如此,该有的份例,不会少。
他现在未醒,就烦劳二老暂为保管。”
王铁柱夫妇对视一眼,心里犯嘀咕。
份例?难道是粮食?
布匹?可这形状……
王铁柱伸手,小心翼翼地解开包裹外面那层牛皮纸的捆绳。
牛皮纸散开。
里面露出的,是更加致密、印着银行封签的专用捆钞纸!
而且不是一捆,是厚厚一摞,齐齐整整,像一块红色的方砖,静静地躺在桌上。
王铁柱的手僵住了,眼睛慢慢瞪大。
王婶也倒吸一口凉气,捂住了嘴。
“这……这是……钱?!”
王铁柱的声音有点发颤,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大一笔现金,也就是几年前卖两头肥猪的三四千块钱,还得是崭新的票子。
眼前这一摞……
看那厚度,看那捆扎的样式……
他颤抖着手,拿起最上面一捆。
入手沉甸甸的。
捆钞纸上印着清晰的“¥100,000”字样和银行的印章。
十万?!一捆十万?!
他心脏咚咚狂跳,手指哆嗦着,快速扒拉了一下下面几捆。
一模一样的捆扎,一模一样的金额……
一、二、三……四……
足足两捆!
也就是说,这不起眼的包裹里,装着整整二十万元现金!
“哎呦我的老天爷啊——!!!”
王铁柱猛地向后一仰,差点从凳子上翻下去,幸亏王婶在旁边一把拽住。
他脸色瞬间涨红,又变得惨白,指着桌上那摞钱,手指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话都说不利索了。
“二、二……二十万?!
临渊!这、这这这是啥意思?!
使不得!可使不得啊!
太多了!这……这我们怎么能收?!”
王婶也吓得够呛,连连摆手。
“不行不行!临渊!
月儿!这钱我们不能要!
虎子还没给你们干一天活呢!
哪能拿这么多钱?
这……这得买多少头猪,多少亩地啊!”
她的思维还停留在最朴实的等价交换上。
黄战天本来在专心致志地“打扫”酒碟,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探过头来一看,琥珀色的眼睛顿时亮了,嘀咕道。
“啧,二十万……老大出手就是阔绰!
不过也是,咱们阴阳殿的人,出去代表的是老大和本先锋的脸面,兜里没点硬通货怎么行?
不过……老大,我的饷银和置装费、座驾补贴啥时候落实一下?”
它时刻不忘给自己争取福利。
邹临渊没理会黄战天的碎碎念,看着惊慌失措的王铁柱夫妇,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声音依旧平稳。
“王叔,王婶,不必惊慌。
这钱,不多。
在咱们这一行,这只是寻常开销。
虎子既是我兄弟,又是我麾下,我自然不会亏待他,更不会亏待你们二老。”
“寻常开销?”
王铁柱感觉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他这辈子辛辛苦苦,面朝黄土背朝天,一年到头刨去开支能剩下万把块就是好年景了。
二十万,够他干二十年!
在临渊嘴里,竟然只是“寻常开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