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临渊施展完六丁六甲驱邪咒最后一道金光消散的刹那,整个人如断线木偶般向后倾倒。
林晓冉惊呼一声,急忙上前扶住他瘫软的身躯。
邹临渊面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却平稳,仿佛只是陷入了一场深沉的睡眠。
“他这是灵力耗尽,虚脱了。”
纸扎店老板吴鹏蹲下身,二指并拢轻触邹林渊的眉心,眉头微蹙。
“奇怪,寻常修士施展请神之术,最多力竭气虚,他却像是被抽空了本源。”
林晓冉焦急地抬头:“那怎么办?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吴鹏摇头:“暂无大碍,只是需要静养。
让我不解的是,六丁六甲咒虽为道教正统秘法,但威力从未如此骇人。
更多的是以阵法压制为本质的咒术,可是他施展的更像是请神咒,可是又和六丁六甲咒太过相似,真是奇怪!
方才那十二道金甲神影,几乎凝为实质,这已非请神,更像是...神明亲身降临。”
破旧写字楼内,先前弥漫的阴邪气息已被涤荡一空,只余下淡淡檀香。
而那些被邹临渊以血绘制的符咒,此刻竟渐渐渗入木质地板,留下若隐若现的金色痕迹,仿佛与这方天地融为一体。
吴鹏目光扫过那些渐渐隐去的符纹,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惊异。
他经营纸扎店数十年,见过不少道门中人,却从未见过有人能以血脉为引,让符箓道痕烙印于虚空。
这邹临渊,究竟是何来历?
看了看昏迷不醒的邹临渊,又看了看惊魂未定的林晓冉,吴鹏在思考了三秒后。
“林姑娘,咱们还是先带邹小友离开吧,他现在的情况,需要休息。”很快吴鹏三人便回到了纸扎店。
对于逃跑的黑衣男子,吴鹏也深感无奈,他的修为上不如邹临渊,所以他并没有去追击黑衣男子。
三十三重天界,第六重天。
此处云海翻涌,仙山悬浮,琼楼玉宇隐现于七彩霞光之中。
一座宏伟神府矗立于最大的一座仙山之上,府门牌匾以古老神文书就:六丁六甲神府。
神府正殿内,十二尊神像并非死物,而是各有神态,或持戟而立,或盘膝冥想,或执笔记录。
忽然间,所有神明同时睁眼,眸中金光流转,穿透无尽虚空,落向那遥远的人间界。
“有趣。”
丁卯神司马卿轻抚长须,打破沉寂。
“末法时代,竟有人能完整诵出我等的真名神咒,引动我等一缕神念化身下界。”
甲子神王文卿面前悬浮着一面玄光镜,镜中正回放着邹林渊施展六丁六甲驱邪咒的全过程。
他指尖轻点,画面定格在十二道金甲神影凝实的瞬间。
“非是寻常请神术。”
王文卿语气带着一丝惊讶。
“此子血脉特殊,咒法纯粹,竟让我等神念化身几乎承载了百分之一的本源之力下界。
虽只一瞬,但诛灭那等邪物,已绰绰有余。”
“百分之一?”
丁巳神崔石卿挑眉。
“难怪方才我感觉神念消耗远超寻常。
区区凡人肉身,如何能承受这等神力灌输而不崩灭?”
众神闻言,皆露诧异。
他们身为六丁六甲正神,守护下界道统,时常有感于虔诚召唤而降下神念。
但在末法时代的当下,人间灵气稀薄,修士势微,能引动他们万分之一神力已属难得。
百分之一的神念化身,足以轻易摧毁一个金丹期修士的肉身与魂魄。
更何况末法时代的悲哀,筑基期修士都很少,更何谈金丹期修士。
“此子不凡。”
甲戌神展子江目光如电,似要穿透层层空间壁垒,看清邹林渊的根脚。
“其神魂凝练,灵力纯粹,更难得的是心怀正气,诛邪而不伤无辜。
若生于上古时代,早已是震动三界的人物。”
丁亥神陆文卿轻笑:“可惜生不逢时,如今人间灵气枯竭,天道规则隐没,想要飞升,难如登天。”
“未必。”
甲辰神孟非卿摇头。
“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
末法时代亦是大道轮回的一部分,或许正是这等人物,才能于绝境中开辟新路。”
一时间,神殿内陷入沉默。
诸神皆知,末法时代并非单纯灵气衰减,更是天道规则对三界的一次重塑。
大劫之下,仙佛隐匿,神道不显,这是劫难,也是机遇。
“罢了,此事暂且记下。”
王文卿作为六丁神之首,最终定调。
“此子既与我等结下因果,日后自有再见之时。
若他真能突破天地桎梏,飞升洪荒天界,届时再论不迟。”
六丁六甲神们纷纷颔首,神殿内金光渐隐,重归平静。
于他们而言,这不过是一段小小奇遇,漫长神生中的一丝涟漪。
人间界,华夏各地,数个隐秘之地,几乎在同一时间有了动静。
龙虎山,天师府秘境。
一位闭关不知多少岁月的老道士猛然睁眼,眼中雷光闪烁,身前悬浮的千年雷击木法剑微微轻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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