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一夜的休息,天很快就亮了。
林晓冉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简易的行军床上,身上盖着一条带着香烛气息的薄毯。
李彤彤蜷缩在旁边的椅子上,眼下有着明显的青黑,显然一夜未眠。
“你醒了?”
吴鹏的声音从角落传来,他正在整理昨夜被毁的法坛,脸色比昨晚更加憔悴。
“血煞暂时退去了,但我们只有一天时间。”
林晓冉挣扎着坐起身,感觉全身像是被卡车碾过一样酸痛:“血煞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偏偏找上我?”
吴鹏搬来一把木椅坐下,从怀中掏出一支烟点燃。
烟雾缭绕中他的表情更加凝重:“血煞不是普通的孤魂野鬼,而是横死之人的怨气与邪术结合的产物。
它比寻常恶鬼更凶戾,有实体,能白日现形,最重要的是——它记仇,一旦认准了目标,不死不休。”
李彤彤也被惊醒,紧张地抓住林晓冉的手:“那我们该怎么办?”
“血煞的形成需要极其苛刻的条件。”
吴鹏深吸一口烟。
“必须是至亲之人以生命为代价,才能种下这种诅咒。
你仔细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或者,有没有亲人非正常死亡?”
林晓冉皱眉思索,突然想起什么:“一个月前,我表哥因车祸去世了。
我们小时候感情很好,但后来因为家庭财产纠纷,闹得很不愉快。
他临终前,我曾去医院看过他,他当时眼神很怪,还说...还说会让我付出代价。”
吴鹏猛地拍桌:“这就对了!血煞往往需要血脉相通者为引,你表哥用自己最后的生命种下这个诅咒,将血煞封入红包,等待你捡到。
这种邪术已经失传多年,没想到竟然还有人会用。”
“那我们今天能彻底消灭它吗?”
林晓冉声音颤抖。
吴鹏摇头:“血煞在月圆之夜力量最强,而今天是农历十五。
昨夜它只是试探,今晚子时,它会以完全形态出现。
我需要重新布置更强的法阵,但需要一些特殊的材料。”
整整一天,三人都忙碌起来。
吴鹏开出一张清单,上面写满了朱砂、黑狗血、五帝钱等物品。
林晓冉和李彤彤分头跑遍了全市的佛具店和风水用品店,而吴鹏则在纸扎铺内用鸡血和朱砂重新绘制更加复杂的法阵。
黄昏时分,所有材料终于备齐。
吴鹏在店铺四周挂上铜铃,门窗贴上符咒,中央的法阵比昨夜更加复杂,八个方位各点上一盏长明灯。
“这是我师父传下来的‘八阳锁魂阵’,应该能困住血煞一时。”
吴鹏抹去额头的汗水。
“但要彻底消灭它,还需要一个契机。”
夜幕如期降临,城市华灯初上,纸扎铺内却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晚上十一点,街上的喧嚣逐渐平息,一种诡异的寂静笼罩了这片老城区。
十一点三十分,门窗上的铜铃无风自响。
“它来了。”
吴鹏紧握铜钱剑,目光死死盯着门口。
子时将至,吴记纸扎铺内的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吴鹏在店铺四周重新布置了阵法,这一次比先前更加复杂——门口悬挂着青铜镜,窗户上贴满了朱砂符咒,地面用鸡血混合朱砂画出了层层叠叠的八卦阵图。
阵法中央,七盏青铜油灯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排列,灯火摇曳,在墙壁上投下跳动的阴影。
林晓冉和李彤彤紧靠在一起,坐在阵法中心的两个蒲团上。
吴鹏将最后一道符咒贴在门楣上,转身时脸色异常凝重。
“血煞鬼不同于寻常鬼物,它是用至亲之血炼成的恶灵,怨气极重,寻常阵法恐怕困不住它。”
吴鹏抹了把额头的冷汗。
“我已用本命精血加固了阵法,若还是抵挡不住...”
他没有说完,但二女都明白言下之意。
子时正点,店铺里的挂钟“当当当”敲响了十二下。
几乎在钟声落下的瞬间,店外突然狂风大作,吹得门窗砰砰作响。
温度骤降,呵气成霜,林晓冉和李彤彤冷得牙齿打颤。
“来了!”
吴鹏低喝一声,手中铜钱剑已然出鞘。
店铺内的灯光开始疯狂闪烁,那些纸扎的童男童女无风自动,发出“沙沙”的响声。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它们脸上竟然浮现出诡异的笑容,眼珠转动,齐刷刷地看向林晓冉。
“咯咯咯...”
一阵阴森的笑声不知从何处传来,像是来自四面八方,又像是直接响在脑海里。
吴鹏咬破指尖,在铜钱剑上一抹,剑身顿时泛起淡淡金光:“天地无极,乾坤借法!邪祟退散!”
金光暴涨,暂时驱散了店内的阴寒。
但好景不长,不过片刻功夫,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突然弥漫开来,门窗开始剧烈震动,仿佛有巨力在外面撞击。
“砰!砰!砰!”
每一次撞击都让整个店铺为之震颤,墙上的符咒无火自燃,迅速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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