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战纪 第62章 疯魔吧！！

风雷道州，宗门大比武的终极战场——问道台。

昔日宏伟的汉白玉石台，此刻已沦为一片废墟。

裂痕如蛛网般蔓延，焦黑的坑洞与凝固的鲜血诉说着方才一战的惨烈。

空气中弥漫着尘土、汗水和浓重的血腥气，仿佛连风都凝滞了，不敢惊扰这决定生死的最终时刻。

围观的所有人——无论是各宗长老、精英弟子，还是远道而来的散修——都屏住了呼吸。

他们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废墟中央，那里，站立着两道身影。

一方，是凌霄。

他浑身浴血，衣袍破碎不堪，露出下面道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鲜血顺着他的指尖滴落，在焦土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带来钻心的疼痛。

然而，他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如同雪原上孤狼的瞳孔，燃烧着永不熄灭的仇恨火焰与钢铁般的意志。

他手中的那柄玄黑重剑，此刻正发出低沉嗡鸣，剑尖遥指对手的咽喉。

剑身之上，尚未干涸的血珠正缓缓滑落。

另一方，是赵天。

这位天衍宗的少宗主，灵海境的“天才”，此刻狼狈不堪。

他披头散发，华丽的袍服被剑气撕裂，左臂不自然地扭曲着，嘴角不断地溢出血沫。

他那张原本还算英俊的脸，因恐惧、愤怒和剧痛而扭曲，看向凌霄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与刻骨的怨毒。

“凌霄……你，你这聚灵境的废物……怎么可能……”

赵天声音嘶哑，试图运转灵力，却发现丹田处传来的只有碎裂般的剧痛。

凌霄那凝聚了所有力量、超越境界的一剑，不仅破了他的护体罡气，更重创了他的灵海根基！

凌霄没有回答。

他一步步向前，沉重的脚步在废墟上踏出清晰的声响，如同死神的丧钟，敲击在赵天的心头，也敲击在场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

他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翻涌起过往的画面：

青阳城的冲天火光！

那座生他养他的城池，一夜之间化为炼狱。

熟悉的街道被鲜血染红，亲邻的哭嚎声划破夜空。

父母出门时，那决绝而充满不舍的眼神！

母亲最后抚摸他脸颊的冰凉指尖，成了他永世无法磨灭的梦魇。

还有那屠城之后，赵天与一名身着猩红长袍、周身缭绕着浓郁血气的身影，在血池旁放肆的大笑与修炼邪功的诡异场景！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的赵天！

是为了用满城生灵的性命与魂魄，修炼那被整个风雷道州明令禁止的、源自血魂教的邪恶功法！

“赵天。”

凌霄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如同万载寒冰:

“青阳城十万条人命，我凌家上下三百多口，还有我父母的血债……今日，该还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问道场，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让许多知晓青阳城惨案的人，都不由得心生寒意，对天衍宗投去了惊疑不定的目光。

“这一战，不单单是为报私仇！更是正义与邪恶的清算！”

话音未落，凌霄动了！

他强提体内最后残存的灵力，甚至不惜燃烧本命精血！

重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青色的木系灵力如同藤蔓缠绕剑身，提供着坚韧与生机！

银白色的雷霆之力嘶吼咆哮，蕴含着毁灭一切的霸道！

更有一种无形无质，却让空间都微微扭曲的力量弥漫开来——那是他炼化“空间之心”后初步掌握的空间之力！

三种力量，在仇恨与意志的催动下，强行融合！

“斩！”

剑光，如银河倒泻，似惊鸿破空！

速度快到了极致，仿佛超越了时间的束缚！

赵天瞳孔骤缩，死亡的阴影彻底将他笼罩。

他发出了绝望的嘶吼，拼命催动所有护身法宝，凝聚残存灵力形成屏障。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融合了空间之力的一剑，无视了大部分防御，直接穿透！

“噗嗤——！”

利刃割裂血肉骨骼的声音，清脆而瘆人。

赵天的嘶吼戛然而止。

他脸上的表情凝固在极致的恐惧与不甘之中。

血线！从他的额头蔓延而下，贯穿鼻梁、嘴唇、下颌……

“赢了……凌霄赢了！”

“聚灵境……逆伐灵海境！

这、这简直是奇迹！”

“天啊！他真的做到了！”

短暂的死寂之后，巨大的哗然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整个问道场。

所有人都被这逆转乾坤、以弱胜强的最终结果震撼得说不出话来，随即便是各种难以置信的惊呼。

凌霄屹立在废墟中央，重剑拄地，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看着赵天兀自站立，生机却已断绝的尸体，眼中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意，只有一种深沉的悲怆与疲惫。

他抬头望天，灰蒙蒙的天空仿佛映出了父母慈祥的面容。

“爹，娘……青阳城的乡亲们……你们看到了吗？小天……为你们讨还了第一笔血债！”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气血和眼眶的湿热。

仇恨并未消散，他知道，天衍宗还在，真正的幕后黑手还未伏诛。

但此刻，他必须先完成这最后的仪式——以仇人之头，祭奠亡魂！

他再次举起沉重的重剑，剑刃在残阳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泽，带着裁决一切的意志，朝着赵天脖颈，狠狠斩落！

天衍宗宗主震怒，威压如山！

“助手！小子！你敢！”

就在剑锋即将触及赵天皮肤的刹那，一声蕴含着滔天怒火与恐怖威压的暴喝，如同九天惊雷，骤然从天衍宗方向的看台炸响！

声音未落，一股远比赵天强大、如同浩瀚汪洋般的恐怖气息，已然如同无形巨掌，铺天盖地般朝着凌霄狠狠压来！

“噗——！”

凌霄本就强弩之末，在这股远超他境界的威压冲击下，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剧烈摇晃，斩下的重剑也为之一滞。

一道模糊的身影，速度快到撕裂长空，携带着毁灭性的气息，直扑问道台废墟！

身影所过之处，空气发出尖锐的音爆，卷起漫天烟尘！

光芒散去，露出一名身穿暗紫色宗主袍服，面容阴鸷，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的中年男子。

他，正是天衍宗宗主，赵天的父亲——赵无极！

赵无极看都未看凌霄一眼，第一时间扑到赵天身边，探手一摸，发现儿子心脉虽遭重创，但尚存一丝微弱生机，只要及时救治，未必不能保住性命。

他心中稍定，随即涌起的便是无法遏制的暴怒。

他猛地转头，目光如冰冷的刀锋，剐在凌霄身上，强大的威压再次加重，试图让这少年彻底跪伏。

“小子！”

赵无极声音冰冷，带着居高临下的命令口吻:

“宗门大比，切磋为主！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况他已经输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他心中又惊又怒。

惊的是这凌霄竟能以聚灵境修为击败灵海境的儿子，身上必有惊天秘密！

怒的是此子竟真敢下杀手！

更让他不安的是，他隐藏身份混在弟子中，本有更深图谋，此刻却被逼提前暴露。

在与赵天生死对决时，凌霄太过于投入，并未发现这赵无极竟压制修为，藏匿在天衍宗的普通弟子之中！

凌霄以剑拄地，脊梁挺得笔直，任凭那如山威压冲击着他的肉身与灵魂，嘴角不断溢血，眼神却依旧倔强如钢。

他擦去嘴角的血迹，迎着赵无极杀人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赵宗主，好一个得饶人处且饶人！”

“这话，你对青阳城那十万冤魂说过吗？你天衍宗屠城练功，以无辜者性命精血，偷偷修炼整个道州明令禁止的邪门功法时，可曾想过留一线？”

他的声音因伤势而沙哑，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响彻全场。

“这宗门大比武是盛事，的确应点到为止。但那是对于秉持正道的其他宗门！对于你们天衍宗这等藏污纳垢、与邪魔无异的宗门，对于赵天这等丧尽天良之徒，唯有——赶！尽！杀！绝！”

凌霄的目光扫过全场，最终回到赵无极脸上，斩钉截铁：

“何况，登台之前，我便已言明！今日，我凌霄，只为索命！这赵天的人头，我要定了！以告慰所有被他害死之人在天之灵！”

“有我在，你敢！”

赵无极须发皆张，灵海境巅峰的恐怖气息全面爆发，紫色灵力如同火焰般在他周身燃烧，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你看我敢不敢！”

凌霄怒吼回应！

就在赵无极被他的话语激得气息一滞的瞬间，凌霄一直紧握的左手掌心，那枚与他性命交修的“空间之心”，被他毫不犹豫地催动到了极致！

嗡——！

一股玄奥莫测的空间波动以他为中心荡漾开来。

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灵魂都在因这超越负荷的催动而燃烧、刺痛！

“空间……禁锢！”

并非针对赵无极本人，那太困难。

而是针对他身前尺寸之地，那一片微小的空间！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扭曲。

赵无极眼睁睁地看着，凌霄那原本因他威压而停滞的重剑，被一层微不可察的银色光芒包裹，以一种违背常理的速度，骤然加速落下！

而他，因为那瞬间的空间凝滞，竟来不及出手阻止！

“不——！”

赵无极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咆哮。

“咔嚓！”

剑光闪过，血光迸现！

一颗头颅，带着凝固的惊恐与不甘，脱离了身躯，滚落在地，沾染尘土。

赵天，死！

“小天——！！”

赵无极一把抱住儿子那兀自站立、却已失去头颅的身体，触手的不再是温热的血肉，而是迅速变得冰凉的死寂。

他体内的灵力因极致的悲痛与愤怒而彻底失控，狂暴的气息冲天而起，搅动风云，整个问道台废墟都在他的威压下瑟瑟发抖。

极度的悲伤，瞬间转化为焚尽一切的暴怒！

他轻轻放下儿子的尸体，缓缓站起身。

那双眼睛，已经彻底变成了血红色，充满了疯狂的杀意，死死锁定在因强行催动空间之心而脸色惨白、几乎虚脱的凌霄身上。

“你……你这小魔头！！我要将你碎尸万段！抽魂炼魄，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赵无极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淋淋的仇恨。

“魔头？”

凌霄强忍着灵魂和**的双重剧痛，嘴角却扯出一抹冰冷而讥诮的弧度:

“哼！屠城练功，以生灵精血魂魄修炼邪门功法，究竟谁才是魔头？！”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如同惊雷，炸响在所有人耳边：

“而且，赵无极！我还想问一问！你身为一宗之主，压制自身实力，偷偷藏匿在你宗弟子人群中，意欲何为？！莫非这宗门大比，你天衍宗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各位宗门长老脸色骤变，神识立刻扫向天衍宗弟子方向。

凌霄的灵识异于常人，得益于空间之心的淬炼，远超同阶。

在冷静下来后，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天衍宗弟子中，那一闪而逝的、与当年青阳城血池旁同源的、令人作呕的血腥邪气！

他目光如电，直指天衍宗人群后方，一名低着头，试图隐藏身形的弟子：

“还有！你天衍宗弟子中，那位身着猩红长袍者，周身血气缭绕，与当年青阳城血池旁的邪修同出一源！他到底是谁？！是否来自那早已被道州通缉的血魂教？！”

“血魂教？！”

“天衍宗竟与血魂教有勾结？！”

“难怪赵天功法如此诡异，进境如此之快！”

场下瞬间炸开了锅！

所有目光齐刷刷射向天衍宗阵营！

被凌霄点破的那名“弟子”身体猛地一颤，知道无法再隐藏。

他猛地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而阴鸷的脸，身上那件猩红长袍无风自动，浓郁的血煞之气轰然爆发！

“桀桀桀……小子，感知倒是敏锐！”

那身影发出一阵刺耳的怪笑，身形一晃，化作一道血影，就要遁走！

“果然是你！青阳城的血债，也有你一份！”

凌霄目眦欲裂。

“哪里走！”

几乎是同时，高台之上，一位一直闭目养神的青云宗孙长老猛然睁开双眼，精光爆射！

他冷哼一声，身形如鬼魅般一闪，便已消失在原地，下一瞬，已出现在半空，朝着那道血影急追而去！强者的速度，快如闪电！

眼看与血魂教勾结的阴谋被当众揭穿，赵无极脸上最后一丝伪装也彻底撕下。

“小畜生！你知道了太多！今日，谁也救不了你！”

赵无极面容扭曲，状若疯:

“就算与天下为敌，我也要先毙了你！”

他不再压制修为，灵海境巅峰的恐怖实力完全爆发！

紫黑色的灵力如同狼烟般直冲云霄，隐隐形成一个狰狞的鬼首虚影，邪恶而强大的威压让方圆百丈内的所有低阶弟子呼吸困难，几欲跪倒。

“说我是魔头？好！很好！”

凌霄看着状若疯狂的赵无极，看着那试图遁走的血魂教妖人，看着周围或惊惧、或愤怒、或茫然的面孔，他心中积压的所有悲愤、仇恨与决绝，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今日，我便魔给你看！让你们这些真正的魔头看看，什么是玉石俱焚，什么是血债血偿！”

他猛地抬手，五指成爪，对准了地上赵天那尚有余温、头颅分离的尸体！

“万象炼身诀！吞！”

这是他偶然得到的黑石老人教给他一门上古禁忌功法，可炼化万物精华淬炼己身，亦能强行吞噬他人本源！

他一直慎用，但此刻，他顾不得了！

功法被凌霄催动到极致！

一股远比凌霄自身要磅礴、精纯数倍的血腥本源之力，混合着赵天残存的灵海境修为，如同决堤的洪流，又似奔腾的岩浆，汹涌地、粗暴地顺着他的手臂……

“呃啊——！”

剧烈的痛苦瞬间席卷全身！

他的经脉如同被无数烧红的钢针穿刺、扩张，几乎要寸寸断裂！

皮肤表面渗出细密的血珠，整个人仿佛要爆裂开来！

但他的眼神，却越发地疯狂与坚定！

在众人惊恐的目光注视下，赵天的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干瘪、枯萎，最终化为一具丑陋恐怖的干尸！

亲眼目睹儿子不仅死无全尸，更在死后被炼成干尸，赵无极的理智彻底被焚烧殆尽！

“我——要——你——死——！！”

赵无极咆哮着，双手结印，周身紫黑色灵力疯狂汇聚，最终化作一只遮天蔽日的巨大鬼手，指甲锋利如刀，缠绕着无数怨魂的哀嚎，带着毁灭一切的邪恶气息，朝着凌霄当头拍下！

这一击，蕴含了他毕生的修为与无尽的恨意，誓要将凌霄拍成肉泥！

“谁先死，还不一定呢！”

凌霄嘶吼着，面对这必杀一击，他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一往无前的决绝！

他左手紧紧握住那枚与他灵魂相连的“空间之心”，将残存的所有神念、意志，乃至部分灵魂本源，都疯狂地注入其中！

“燃烧吧！空间之心！”

嗡——！！！

空间之心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银光，那光芒如此炽烈，甚至刺得人睁不开眼！

一股精纯浩瀚、远超凌霄所能驾驭的空间洪流，反哺般涌入他近乎破碎的经脉，强行支撑起他即将崩溃的身体！

他双手握住玄铁重剑！

雷霆之力率先咆哮而出，化作一道道粗大的银色电蛇，缠绕剑身！

青木灵力紧随其后，如同活物般攀附而上，赋予毁灭以一丝坚韧的生命力！

那无形无质的空间之力，则彻底融入剑体，让剑刃周围的空间都变得模糊、扭曲！

最后，是那刚刚从赵天身上吞噬而来，尚未完全炼化、充满暴戾气息的血腥本源之力，也被他强行糅合进去！

四种截然不同、属性甚至相互冲突的力量，在凌霄超越极限的意志掌控下，于玄铁重剑的剑尖之上，被强行压缩、凝聚成一道凝练到极致、仅有尺许长的致命寒芒！

这道寒芒，无声无息，没有丝毫外泄的能量波动，但其内部蕴含的毁灭性能量，却让远处追击血魂教妖人的孙长老都为之侧目，让暴怒中的赵无极都感受到了一丝心悸！

这一剑，凝聚了凌霄所有的力量、此刻他已毫无保留！所有的仇恨、所有的意志，以及……他对这个世间最后的眷恋与决别。

他仿佛看到了父母在云端对他微笑。

“爹，娘……孩儿……来了……”

“斩……！”

伴随着一声撕裂长空的怒吼，凌霄义无反顾地挥出了这一剑！

那道凝练的寒芒，脱离了剑尖，无声无息地射向碾压而来的巨大鬼手。

没有预想中的惊天动地的爆炸。

两者接触的瞬间，寒芒如同热刀切入牛油，竟将那由精纯邪力凝聚的鬼手，从中生生剖开！

空间之力撕裂其结构，雷霆之力净化其邪能，木系灵力中和其死气，血腥之力则以毒攻毒，相互湮灭！

被剖开的鬼手能量失控，轰然炸开！

而那道寒芒，在剖开鬼手后，虽然黯淡了九成，却依旧顽强地、如同瞬移般，穿越了能量乱流，出现在了赵无极的身前！

“什么？！”

赵无极大惊失色，仓促间凝聚护体罡气。

“噗！”

寒芒击中他的胸口，虽未能穿透其强大的护体罡气，却让他气血一阵翻涌，身形剧震，连连后退了数步！

胸口的衣袍更是被撕裂，露出一件闪烁着幽光的护身内甲，内甲之上，也留下了一道清晰的白痕！

他竟然被一个聚灵境的小辈，给逼退了！甚至还差点受伤！

奇耻大辱！滔天之恨！

然而，还没等赵无极再次发动攻击，那鬼手爆裂产生的恐怖能量冲击波，已然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整个问道台废墟！

首当其冲的，正是力竭倒地、再无任何防御能力的凌霄！

“嘭……！！！！”

一声沉闷的巨响。

凌霄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被狂暴的能量狠狠抛飞出去，划过一道染血的弧线，最终重重地撞在远处残破的汉白玉墙壁上。

“咔嚓……咔嚓……！”

清晰的骨裂声响起。

他眼前一黑，所有的声音、光线、痛苦……都迅速离他远去。

世界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与冰冷。

他失去了所有意识，身体软软地滑落在地，一动不动。

只有那柄染血的玄铁重剑，依旧斜插在他身旁不远处的废墟中，仿佛在默默守护着它的主人。

烟尘缓缓散去，露出满目疮痍的战场，和死一般的寂静。

唯有赵无极那粗重而愤怒的喘息声，以及远处天空中，孙长老与那血魂教妖人追逐交手传来的隐隐轰鸣，在诉说着，这场风暴，还远未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