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战纪 第48章 黑风城的归顺

老祭司凑近地图，浑浊的老眼几乎贴在了那奇特的符号上，眉头紧锁，思索了良久，才缓缓地摇头，语气中带着不确定：

“这符号……老夫从未见过，但是其形态走势，隐隐与古籍中描述的破碎高原上某些上古遗迹的图腾有几分相似。至于这地图指向……若真是那破碎高原……”

老祭司的声音变得凝重:

“那地方，在万灵道州的西北极远之地！传说上古时期是诸神战场，爆发过毁天灭地的空间大战！无数空间被打碎，形成了永恒的裂缝和乱流带！”

“那里是真正的绝地、死域！空间结构极不稳定，狂暴的空间风暴和隐匿的空间裂缝无处不在，别说聚灵境，就是灵海境修士踏入其中，也是九死一生！千百年来，罕有人迹。”

“破碎高原……”

凌霄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心脏却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

他将地图小心翼翼地折好，贴身收藏，那空间碎片的温热感仿佛烙印在胸口。

一个无比强烈的念头在他心中升起：

飞狼部遗迹星空图所指向的终点，那可能蕴藏着完整空间之心的所在，极有可能就在这片凶名赫赫的破碎高原！

林小婉也凑近仔细看了看地图上的符号，秀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凌霄，你的意思是……我们下一步的目标，是去这里？寻找真正的空间之心？”

“可能性非常大。”

凌霄的眼神变得锐利而充满期待:

“黑风城主如此隐秘地收藏这张地图，甚至不惜发动战争也要寻找空间之力相关的线索，他必定也在追寻空间之心！这张图，或许就是他多年搜寻的关键成果！如今，它为我们指引了方向！”

铁山在一旁听得半懂不懂，但“空间之心”和“回家”这几个词他是牢牢记住的。

他立刻拍着胸脯道：

“凌兄弟，林姑娘！要真是去那什么高原，算我一个！我铁山别的本事没有，一把子力气和这条命，豁出去帮你们开路！我再去族里挑些好手！”

“暂时还不需要，铁山大哥。”

凌霄感激地笑了笑，安抚道:

“我伤势未愈，强行赶路只会拖累。而且部落又是刚刚经历大战，百废待兴，需要休养生息，更需要你这样的主心骨坐镇。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待我彻底恢复，部落也安稳下来，我们再谋定而后动。”

接下来的日子，青木部落如同经历严冬后复苏的森林，在伤痛中顽强地焕发出新的生机。

黑风城联军溃败、城主身死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了黑风森林。

曾经依附于黑风城的势力纷纷倒戈或龟缩，树倒猢狲散。

铁山带领着族人们清理着战场上的断壁残垣，将缴获的物资分门别类，用更坚固的材料重新加固被破坏的寨墙和防御工事。

山谷中，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和族人充满干劲的号子声取代了昔日的厮杀呐喊。

林小婉则成了部落里最忙碌的人之一。

她穿梭于伤员之间，凭借在青木宗学到的药理知识和老祭司的指点，精心调配着各种疗伤药膏和内服汤剂。

她的指尖常常沾染着草药的青绿汁液，身上带着淡淡的药香，眉宇间虽然疲惫，却闪烁着专注而柔和的光芒。

在她的照料下，重伤员的情况日渐好转，轻伤员更是迅速恢复了活力。

凌霄则进入了深度的恢复与潜修期。

每日除了服用林小婉送来的汤药，配合木灵液滋养伤体，大部分时间都沉浸在感悟之中。

他将那半块空间碎片置于掌心，心神沉入其中，感受着那玄奥莫测的空间波动；同时，反复回味着斩杀黑风城主那惊天一剑——那是他在生死绝境中，强行糅合雷霆、木灵、空间三种力量的本能爆发！

这一次次的复盘与冥想，让他对力量的本质有了颠覆性的认知。

他发现，这三种力量绝非简单的叠加或轮流使用，而是要如同溪流汇入江河，彼此渗透，互为根基，形成一种全新的、更强大的能量形态！

当他尝试运转《万象炼身诀》时，以温和坚韧的木灵之力作为流转的“河床”和滋养的根基，以狂暴霸道的雷霆之力化作奔腾的“激流”与破敌的锋芒，再以玄奥莫测的空间之力作为引导“河水流向”的引力与加速的媒介时，体内真元的运转速度竟骤然提升了三成不止！

每一次周天循环，带来的力量增幅远超以往！

聚灵境五层后期那看似坚固的壁垒，在这全新的力量运转方式冲击下，已然摇摇欲坠。

半个月的时光，在潜心修炼中悄然流逝。

当凌霄再次睁开双眼时，一股远比之前更加沉凝、内敛却又隐含爆炸性力量的气息从他身上自然流露。

伤势彻底痊愈，不留隐患！

而他的修为，也水到渠成地突破到了聚灵境五层后期！

他缓步走上部落祭坛顶端，闭上双眼，心神沉静。

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妙感应浮现，那是整个青木部落山谷中流淌的、无处不在的木灵之气，仿佛拥有了生命般的意志，如同温顺的精灵，对他散发着亲近、感激与守护的气息，与他体内的木灵之力产生着和谐的共鸣。

这是他以生命守护部落，得到木灵战阵本源意志的认可与馈赠！

“凌霄，”

一个清悦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凌霄转身，看到林小婉正拾级而上。

她换上了一身新缝制的淡绿色衣裙，剪裁合体，衬得身姿窈窕，清丽的面容在晨光下仿佛带着一层柔光。

这些日子，她同样没有懈怠，修为也成功突破到了聚灵境五层初期，气息更加凝练沉稳，眉宇间少了几分少女的青涩，多了几分经历风雨后的坚韧。

“祭司大人让你赶紧过去一趟，似乎……是……黑风城那边有新的消息传回来了。”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凌霄心头微动：

“好，我们过去。”

两人来到老祭司那间弥漫着草药与古籍气息的木屋时，铁山已经在了。

他手里捏着一块处理过的兽皮，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脸色却有些古怪，混合着得意与一丝疑惑。

“凌兄弟，林姑娘，你们看！”

铁山将兽皮信递给凌霄:

“这是黑风城剩下的那几个长老，派使者送来的降书！信里说，黑风城主倒行逆施，死有余辜，他们愿意举城归顺我们青木部落！献上城中所有库藏的资源，只求我们高抬贵手，给他们一条活路，不要赶尽杀绝。”

铁山说着，忍不住哼了一声:

“这帮墙头草，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当初跟着黑风老狗耀武扬威的时候，可没见这么怂！”

老祭司却没有铁山那么乐观，他坐在一张老旧的藤椅上，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木杖：

“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黑风城盘踞黑风森林近百年，底蕴深厚，关系盘根错节。那几个长老，哪个不是老奸巨猾之辈？怎么会如此轻易就献城投降，姿态还低得如此过分……老夫总觉得，这背后透着股刻意讨好的虚伪，像是……在……麻痹我们？”

他浑浊却锐利的目光投向凌霄:

“这事儿，你怎么看？是真心归顺，还是包藏祸心？”

凌霄接过兽皮信，仔细阅读。

字迹工整而谦卑，措辞谄媚到了极点，将青木部落和凌霄捧得极高，将黑风城贬得极低，字里行间充满了摇尾乞怜的卑微。

然而，正是这种刻意的、毫无骨气的卑微，反而让凌霄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太过于顺滑，反而显得虚假。

他沉吟片刻，指尖在粗糙的兽皮上划过，缓缓开口：

“降书，我们可以接下。这至少表明他们在明面上承认了失败，也给了我们一个名正言顺接管的名义。但，绝不能掉以轻心，更不能被这表象迷惑。”

他看向铁山：

“铁山大哥，劳烦你亲自带一队精干、机警的族人，人数不必多，但要绝对可靠。随黑风城的使者返回，名义上是接收和安抚。”

铁山立刻挺直腰板：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凌霄继续道：

“你们此去，首要目标，是控制他们的资源库和护城大阵的核心阵眼！资源库必须清点封存，大阵的阵眼也必须由我们的人掌控！这是命脉所在。至于这城中日常管理，暂时还由他们那几个长老负责，但是要严令他们约束部众，不得有任何异动。我们的人，只负责监督和关键节点的控制。”

他眼神变得锐利，语气加重：

“铁山大哥，务必记住，这黑风城经营多年，其护城大阵绝非等闲！若他们真心归顺，自然相安无事；但若是他们心怀叵测，启动大阵困住你们……”

凌霄从怀中取出一枚刻画着简易雷纹、隐隐有空间波动的小巧玉符，递给铁山:

“这是我用空间碎片边角料结合雷霆之力炼制的破空雷引符，一旦察觉不对，或被困阵中，立刻捏碎它！它会强行撕裂一丝空间缝隙，并将强烈的空间波动传递回来，我和祭司大人会立刻知晓，设法救援你们！切记，安全第一，不可恋战！”

铁山接过那枚温润却蕴含危险力量的玉符，郑重点头，小心收好：

“放心！凌兄弟，我心里有数！定不辱命！”

处理完黑风城这迫在眉睫的归顺事宜，老祭司脸上的凝重并未散去，反而多了一丝释然与托付的意味。

他颤巍巍地从怀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用深褐色雷击木制成的古老盒子。

盒子表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和天然的木质纹理，散发着一股沉淀了无数时光的沧桑气息。

“小子，这个……是给你的。”

“这是？？”……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老祭司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他将木盒轻轻推到凌霄面前。

凌霄疑惑地接过木盒，入手温润沉重。

他轻轻打开那毫无雕饰、仅靠本身木质纹理闭合的盒盖。

盒内铺着柔软的深绿色苔藓，苔藓之上，静静躺着一枚通体莹白、温润如玉、散发着柔和光晕的玉简。

仅仅是目光接触，凌霄便感觉到一股浩瀚、精纯、充满生机的木灵气息扑面而来，仿佛面对着一片无边无际的古老森林！

他下意识地拿起玉简，分出一缕神识探入其中——

轰！……

如同推开了一扇通往生命本源的大门！

庞大到难以想象的信息流瞬间涌入他的识海！

这不仅仅是一部功法，更像是一部关于木灵本源、生命律动的百科全书！

比他之前在遗迹中获得的那点木灵传承，完整了何止百倍！

其中不仅包含了高深莫测的木系功法、疗伤秘术、培育灵植之法，更在最后几篇，赫然记载着如何以木灵之力沟通天地，感悟空间法则的玄奥！

其中一种名为“木灵塑空”的秘术，更是让他心神剧震！

“这是……《木灵心经》？！”

凌霄猛地抬起头，震惊无比地看向老祭司。

他曾在一些古老传说中听闻过这部传说中的木系至高宝典的只言片语，却从未想过，它竟藏在青木部落，藏在眼前这位看似平凡的老人手中！

老祭司的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带着看透世事的豁达：

“青木部落，守护了它一辈子的秘密，也守护了它一辈子的责任。如今，是时候给它找个真正能发挥其价值的主人了。”

他看着凌霄，目光充满了期许:

“你对木灵之力的亲和与领悟，远超老夫想象，甚至超越了部落历代先贤。它在你的手中，才能真正绽放光芒，不至于明珠蒙尘。而且……”

他顿了顿，苍老的脸上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与坦然：

“老夫强行催动木灵战阵，本源已伤，这寿元……也所剩无几了。青木部落的未来……铁山勇猛有余，谋略却不足；其他族人，尚不足以担当大任。老夫只能厚颜，将这担子，连同这《木灵心经》，一并托付于你。望你……在力所能及之时，照拂一二。”

这已经不是请求了，而是临终的托付。

“祭司大人……”

凌霄心中猛地一酸，一股沉甸甸的责任感瞬间压上肩头。

他捧着那枚承载着古老传承与沉重托付的玉简，如同捧着整个部落的未来。

他站起身，对着老祭司，深深一揖：

“前辈厚恩，凌霄……铭感五内！青木部落于我有救命收留之恩，更如家园！此情此义，凌霄此生不忘！只要凌霄一息尚存，定护青木部落周全！”

“好……好孩子……”

老祭司欣慰地点点头，眼中似有泪光闪动，他摆摆手:

“别弄这些虚礼了，你不是还要去找那空间之心吗？”

他指向凌霄手中的玉简:

“心经最后几页，记载着一种空间共振术。此法需以精纯的木灵之力为媒介，与你那块空间碎片产生深度共鸣。或许……能帮你在这茫茫天地间，锁定那空间之心散发的、同源而更强大的空间波动气息。这……算是老夫最后能助你一臂之力了。”

凌霄连忙翻到玉简最后，果然，几段艰深玄奥的口诀和灵力运行图呈现眼前，正是那“空间共振术”！

这简直是雪中送炭！

他郑重地将玉简收入怀中，贴身放好，这份传承的重量，远超任何神兵利器。

林小婉一直安静地看着，此刻眼中也充满了为凌霄高兴的欣慰光芒：

“有了完整的《木灵心经》和这空间共振术，我们去破碎高原寻找空间之心，把握就大多了！”

凌霄用力点头，心中再无犹豫：

“等铁山大哥从黑风城平安归来，确认那边局势稳定，我们便立刻动身，前往破碎高原！”

他走到窗边，推开木窗，午后的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翠绿枝叶，洒下斑驳跳动的光点。

广场上，部落的孩子们在无忧无虑地追逐嬉戏，清脆的笑声在山谷间回荡。

经历了血与火的残酷洗礼，这片小小的家园不仅没有凋零，反而如同石缝中顽强生长的青藤，越发坚韧，焕发出蓬勃的生机。

这份安宁与生机，值得他用生命去守护。

“师姐，你……”

凌霄转过身，看向林小婉，话到了嘴边，却有些难以启齿。

破碎高原，上古绝地，凶险程度远超风蚀谷。

他实在不愿让她再跟随自己，踏入那九死一生的险境。

林小婉却仿佛早已洞悉他的心思。

她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望向窗外那片生机勃勃的绿色，阳光勾勒着她清丽的侧脸，眼神清澈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凌霄，不要再说让我留下的话。”

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敲打在凌霄的心上:

“从风雷道州流落至此，从虚空兽爪下逃生，再到这青木部落的血战……这条路，我们从来都是一起走的。现在，只差这最后一步，回家的一步。”

她转过头，目光灼灼地迎上凌霄复杂的视线:

“你觉得，我会让你一个人去面对吗？”

千言万语，堵在凌霄的喉咙里。

他看着那双映着自己身影、盛满了信任与坚定的眼眸，最终，所有的话语都化作一个沉重而无比郑重的点头。

无需再多言，彼此的信念早已交融。

三日后，铁山通过传讯符石传来了消息，声音透着兴奋：

“凌兄弟！一切顺利！黑风城那几个老家伙怂得很，见到我们的人，点头哈腰，恭敬得不得了！”

“资源库已经接管了，乖乖打开了，里面的东西……啧啧，还真是开了眼了！上品灵石堆得像小山，起码有几千块！还有几十颗三阶妖兽的内丹，各种叫不出名字但一看就值钱的矿石，成捆的灵药……护城大阵的核心阵眼也控制住了，钥匙就在我手里！”

“我让他们先把一半的资源清点打包，派最可靠的族人押送回部落！剩下的一半，留着加固黑风城的防御，以后也是咱们的屏障了！哈哈，看来真是咱们多虑了！”

听着铁山兴奋的汇报，凌霄紧锁的眉头虽然微微舒展，但内心深处那丝若有若无的不安感却并未完全消散。

不过，铁山传回的消息确实一切正常，甚至好得出乎意料。

他只能暂时压下疑虑，将精力投入到出发的准备中。

又过了几日，铁山亲自押送着第一批、也是最为丰厚的资源，浩浩荡荡地返回了青木部落。

一同随行的，还有黑风城的两位长老，一个精瘦矮小，眼神闪烁；一个面容和善，笑容可掬。

两人见到凌霄和林小婉，立刻堆起最谦卑的笑容，躬身行礼，姿态放得极低，口中满是溢美之词，对凌霄斩杀黑风城主的事迹更是极尽地吹捧，言语间的奉承几乎要溢出来，态度恭顺得无可挑剔。

凌霄仔细审视着两人，强大的神识扫过，并未发现明显的敌意或灵力异常波动。

铁山也在一旁拍着胸脯保证，说他在黑风城这几日，这两人跑前跑后，配合无比，城中秩序井然，没有丝毫异动。

看着堆积如山的灵石、内丹和珍稀矿石，以及族人脸上洋溢的喜悦，凌霄心中最后一点疑虑也暂时消散了。

或许，真是被打怕了？他如此想着。

放下心来的凌霄，立刻与林小婉开始了前往破碎高原的最后准备。

老祭司不顾身体虚弱，亲自将空间共振术的每一个细微关窍、灵力运转的节点、可能遇到的凶险以及应对之法，掰开揉碎了讲给凌霄听。

又将部落珍藏的、专门用于稳定空间波动的“定空符”，以及应对空间撕裂伤害的“虚空膏”等珍贵丹药符箓，塞满了他们的行囊。

出发前夜，万籁俱寂。

凌霄独自一人登上祭坛，夜空中，星河璀璨，浩瀚无垠。

他取出那半块空间碎片，握在掌心。

碎片微微发烫，内部流转的星云似乎比往日更加活跃。

同时，怀中那枚记载着《木灵心经》的玉简，也散发出温润的绿芒。

两者之间，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如同呼吸般的共鸣。

凌霄闭上双眼，运转空间共振术。

精纯的木灵之力自丹田涌出，如同温润的溪流，注入空间碎片。

碎片的光芒陡然大盛！

一股无形的、玄奥的波动以他为中心，悄无声息地扩散开去，融入茫茫夜空。

冥冥之中，他仿佛“看”到了！

在西北方向，遥远得难以想象的彼端，一股微弱却无比纯粹、无比浩瀚、与他手中碎片同源却强大了千万倍的空间波动，如同黑夜中的灯塔，穿透了无尽的空间阻隔，清晰地传递而来！

它在呼唤！在共鸣！

那……一定是空间之心！

“准备好了吗？”

一个轻柔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林小婉不知何时也走上了祭坛，她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兽皮包袱，里面装着两人的换洗衣物、干粮、清水和老祭司给的珍贵丹药符箓。

夜风拂动她额前的碎发，她的眼神在星光下显得格外明亮。

“嗯。”

凌霄将空间碎片紧紧握在手心，那澎湃的共鸣感给了他无穷的信心。

他反手拔出斜插在祭坛石缝中的玄铁重剑，冰冷的剑锋在星光下流淌着幽暗的光泽，如同沉默的誓言。

“天一亮，我们就出发。”

林小婉抬起头，仰望着那片陌生而璀璨的星河，声音带着一丝渺远的思念：

“不知道风雷道州的夜空……是不是也挂着这么多的星星。”

“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凌霄的声音斩钉截铁，充满了不容置疑的信念:

“这一次，我们一定能找到空间之心，打开回家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