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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狗……想要我的命？那你就来试试！”
凌霄沙哑而决绝的声音，如同淬火的寒铁，在古老祭坛的肃杀氛围中铮然作响。他强行挺直被聚灵威压压弯的脊梁，手中那柄暗金色符文流转、煞气缭绕的古剑，嗡鸣震颤，直指天衍宗长老孙乾！
孙乾浑浊的老眼中，最后一丝戏谑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被蝼蚁挑衅的暴怒和冰冷的杀意。
“不知死活的东西！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老夫就成全你，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话音未落，孙乾的身形骤然模糊！
聚灵境修士对天地灵气的掌控远非纳元境可比，他仿佛融入了风中，又似缩地成寸，前一瞬间还在数丈之外，下一瞬间，那只枯瘦却蕴含着恐怖力量的右手，已然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漆黑鬼爪，带着刺骨的阴寒死气，直取凌霄的天灵盖！
空气在爪风下发出尖锐的悲鸣，仿佛被冻结、被撕裂！聚灵境一层巅峰的恐怖威压如同无形的铁壁，死死挤压着凌霄的身体，让他连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甚至骨骼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避无可避！唯有硬撼！ 凌霄瞳孔缩成针尖，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那就在这绝境斗一斗！他怒吼一声，将《万象炼身诀》催动到前所未有的极限！
丹田内粘稠如汞的真气疯狂奔涌，瞬间流遍四肢百骸，体表那层淡金色的混沌道体微芒骤然亮起！
与此同时，刚刚吸收炼化入体的凌厉剑煞，如同被唤醒的凶兽，带着不屈的锋锐意志，悍然融入他全身的气血与真气之中！
“嗤——！”
凌霄的身体在千钧一发之际猛地向侧后方极限扭转，如同被狂风吹折的劲竹！漆黑鬼爪带着刺骨的阴寒，擦着他的左肩呼啸而过！
“噗嗤！”
自己的护体真气如同纸糊般被撕裂！肩头一块皮肉连同衣衫瞬间被爪风带走，留下五道深可见骨、边缘迅速泛黑的恐怖伤口！
这阴寒的死气如同附骨之疽，疯狂向伤口深处钻去，试图冻结他的血液，侵蚀他的生机！
剧痛如同冰冷的毒蛇噬咬神经，凌霄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煞白，额角冷汗涔涔而下。
但他眼神中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炽烈！《万象炼身诀》在剧痛的刺激下疯狂运转，混沌道体的金色微芒死死包裹住伤口，霸道地吞噬、炼化着侵入的阴寒死气！
那诡异的黑气在金色光芒的绞杀下，竟发出细微的“滋滋”声，被强行转化为一丝丝精纯却冰冷的能量，融入他沸腾的真气之中！
“咦？！”
孙乾一击落空，同时又感受到自己爪风中蕴含的阴煞死气竟被对方诡异吞噬，眼神中第一次露出了惊疑之色。
“好诡异邪门的功法！竟能吞噬老夫的玄阴煞气？！”
惊疑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忌惮和必杀的决心！
“老夫今日更加留你不得！”
孙乾厉喝一声，枯瘦的身影再次化作鬼魅！这一次，不再是单爪，而是漫天爪影！
“玄阴百裂爪！”
刹那间，无数道漆黑如墨、带着刺骨阴风和凄厉鬼啸的爪影，如同从九幽地狱探出的鬼手，层层叠叠，铺天盖地，彻底封锁了凌霄所有闪避的空间！
每一爪都蕴含着冻结血液、撕裂魂魄的恐怖力量，整个祭坛的温度骤降，地面更是凝结出黑色的冰霜！
退路已绝！凌霄眼中血丝密布，口中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他不再试图闪避，而是将全部心神灌注于手中那柄煞气滔天的古剑！
“嗡——！”
暗金古剑仿佛感受到了主人不屈的战意和磅礴的剑煞引动，发出一声更加激昂的嗡鸣！剑身之上，那些暗红色的符文如同活物般疯狂扭动，吞吐出更加凝练、更加锋锐的无形煞气！
手中的古剑煞气滔天，不知能否与之抗衡！来不及多想……
“铛！铛！铛！铛！铛……！”
密集如骤雨般的金铁交鸣声在祭坛上炸响！火星四溅！
凌霄的身影在漫天爪影中化为一抹模糊的流光，手中古剑化作一片暗金色的光幕，凭借着极致的身法和《万象炼身诀》赋予的超强反应，将古剑的格挡技巧发挥到极致！每一次剑爪碰撞，都爆发出刺耳的声响和狂暴的能量乱流！
他如同怒海狂涛中的一叶扁舟，在聚灵境修士狂暴的攻击下苦苦支撑！每一次格挡，都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透过剑身传来，震得他手臂酸麻，虎口崩裂，鲜血瞬间染红了剑柄！
这孙乾爪风中蕴含的阴寒煞气更是无孔不入，不断透过剑身和护体真气侵入他的身体，带来刺骨的冰寒和撕裂般的剧痛！他的嘴角不断溢出鲜血，气息在剧烈的震荡中开始变得紊乱。
然而，在这极致的压力下，凌霄体内的《万象炼身诀》也运转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混沌道体的金色微芒在皮肤下如同熔岩般流淌，疯狂地吞噬着每一次碰撞中侵入的阴寒煞气、散逸的真气余波，甚至是孙乾攻击中蕴含的丝丝缕缕的灵力本源！
这股吞噬而来的驳杂能量，在功法的强行炼化下，化为一股股精纯而狂暴的力量，不断注入他干涸的经脉和丹田！
他的真气，在毁灭与重生的边缘反复锤炼，变得更加凝练、更加厚重！那融入真气的剑煞之意，也在生死搏杀中变得更加灵动、更加锋锐！
他的修为，竟在这绝境之中，以微不可察却无比坚定的速度，朝着纳元境四层的巅峰稳步迈进！
“该死的小畜生！”
这孙乾是越打越心惊！他发现自己每一次攻击，都如同泥牛入海，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力量被对方那诡异的功法吞噬化解！
而对方的气息，非但没有在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衰竭，反而隐隐有种越战越强的趋势！这简直颠覆了他的认知！
“这到底是什么邪门功法？！”
惊怒交加之下，孙乾眼中杀机暴涨，彻底失去了耐心！他猛地收爪后退一步，枯槁的双手在胸前急速结印，一股远比之前更加阴冷、更加邪恶的气息从他干瘪的躯体内轰然爆发！他周身缭绕的黑气瞬间浓郁了数倍，隐隐凝聚成一个狰狞的鬼首虚影！
“玄阴噬魂爪！给老夫死来！”
随着一声如同九幽传来的厉啸，孙乾的右手五指骤然变得漆黑如墨，指甲暴涨尺许，闪烁着幽冷的金属光泽，指尖缭绕着令人灵魂战栗的黑色漩涡！
他整个人化作一道模糊的黑影，速度暴增数倍，那凝聚了毕生阴煞功力的致命一爪，带着洞穿虚空、吞噬魂魄的恐怖威势，无视了空间距离，直插凌霄的心口！
这一爪，锁定神魂！避无可避！凌霄顿时变得游走于生死边缘！
致命的危机感瞬间淹没了凌霄！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鬼手攥住，灵魂都在那黑色漩涡的吸力下剧烈颤抖！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要冻结！
“吼——！”
生死关头，凌霄爆发出所有的潜能！他双目赤红如血，口中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丹田内所有被剑煞淬炼、被吞噬强化的真气，连同那不屈的剑意、混沌道体的本源之力，毫无保留地疯狂灌注于手中的暗金古剑！
古剑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声，剑身上暗红符文炽亮到极致，密密麻麻的裂纹瞬间蔓延开来！一道凝练到近乎实质、混合着暗金色煞气与赤金色气血的恐怖剑气，如同开闸的恶龙，咆哮着离剑而出，悍然迎向那吞噬一切的漆黑鬼爪！
“轰隆——！！！”
两股极致力量的碰撞，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如同海啸般向四面八方席卷！祭坛上坚硬的黑色岩石寸寸龟裂，碎石如同炮弹般激射！整个空间都在剧烈震荡！
“噗——！”
凌霄如同被万钧巨锤正面轰中，鲜血如同喷泉般从口中狂喷而出！他手中的古剑再也握持不住，脱手飞出，旋转着插入远处布满裂纹的地面，剑身光芒黯淡，裂纹密布，仿佛随时会彻底碎裂！他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狠狠撞在后方祭坛那坚硬冰冷的石壁上！
“咔嚓！”
清晰的骨裂声响起！凌霄眼前一黑，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剧烈的疼痛瞬间淹没了他的意识，气息瞬间萎靡到了极点，如同那风中残烛！他软软地滑落在地，靠着石壁，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变得无比艰难。
反观孙乾，也被那混合了剑煞、气血、吞噬之力的狂暴剑气震得气血翻腾，连退数步才稳住身形。他那凝聚了玄阴煞气的漆黑鬼爪，指尖的黑色漩涡竟被剑气强行撕裂、湮灭！五指指尖传来阵阵刺痛和麻木，掌心更是被凌厉的剑气割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漆黑如墨的血液缓缓渗出！
“你……你竟然……伤到了老夫？！”
孙乾看着自己流血的掌心，感受着指尖残留的刺痛和剑气中那股令他心悸的毁灭锋芒，脸上的惊骇和难以置信达到了顶点！
一个纳元境四层的小辈蝼蚁，凭借一柄残破的古剑，竟能硬接下他的玄阴噬魂爪，还伤了他？！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震惊之后，是滔天的怒火和更深的贪婪！
“此子绝不能留！不然后患无穷！而且那功法……那柄剑……必须得到！”
孙乾眼中杀意沸腾，一步步朝着瘫软在地、气息奄奄的凌霄走去，枯瘦的脸上满是狰狞的得意，
“结束了，小畜生！你的命，你的秘密，都归老夫了！”
凌霄的意识在剧痛和眩晕中沉浮，视野模糊，只能看到孙乾那如同索命恶鬼般的身影在逼近。
死亡的冰冷触感，清晰无比。
他尝试调动体内残存的力量，回应他的只有撕裂般的剧痛和空乏感。《万象炼身诀》仍在本能地运转，吞噬着侵入体内的最后一丝阴寒煞气，修复着濒临崩溃的躯体，但这速度，远远赶不上死亡降临的脚步。
就在孙乾狞笑着抬起那只滴落着黑血、准备给予凌霄最后一击的枯爪时——
“吱吱——！！！”
一声尖锐、急促到破音的尖叫，如同划破绝望夜空的闪电，骤然响起！
是那只一直躲在祭坛角落、被聚灵威压吓得瑟瑟发抖的三眼灵兔！它不知何时冲到了祭坛最中央，那块刻着最复杂古老纹路的区域。
它小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三只红宝石般的眼睛闪烁着焦急和决绝的光芒，两只前爪如同风车般，疯狂地扒拉着地面上的一块不起眼的、边缘布满苔藓的方形石板！
“吱吱！吱吱吱！”
它一边扒拉，一边对着凌霄的方向发出急促到极点的尖叫！
凌霄模糊的视线捕捉到了这一幕！
这灵兔确实灵性了得！生死瞬间竟然还能发现密道！还知道救主！
他瞬间明白了灵兔的意图——那里有生路！真是绝处逢生啊！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剧痛！
“老狗……想杀我……还没那么容易！”
凌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嘶吼，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意志和力量，调动起混沌道体榨取的微薄生机，身体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灵兔扒拉的方向猛地翻滚过去！动作狼狈不堪，却快得超乎想象！
“还想垂死挣扎！”
孙乾眼中厉色一闪，枯爪带着凌厉的阴风，毫不犹豫地朝着凌霄翻滚的后背狠狠拍下！这一爪，足以将精铁拍成齑粉！
“轰隆——！！！”
枯爪狠狠拍在凌霄翻滚后留下的残影位置，重重轰击在祭坛坚硬的地面上！碎石如同暴雨般炸裂飞溅，烟尘弥漫！
然而，就在爪风及体的前一刻，凌霄的身体已经如同滚地葫芦般，精准地撞开了那块被灵兔扒拉松动的石板，跌入了一个骤然出现的、深不见底的漆黑洞口！洞口边缘残留着他肩头洒落的几滴滚烫鲜血！
“不——！！”
孙乾的必杀一击落空，眼睁睁看着凌霄消失在洞口，发出一声惊怒交加、震耳欲聋的咆哮！
他冲到洞口边缘，掌中浓郁的黑气向下探查。
洞口狭窄，仅容一人通过，深不见底。一股混合着陈腐泥土气息和某种古老、深沉、令人心悸的威压从下方隐隐传来。
更让孙乾忌惮的是，洞口周围残留的空间波动极其紊乱，仿佛连接着某个未知的险地。以他聚灵境的修为，贸然深入，也极可能遭遇不测。
他脸色铁青，眼中充满了不甘和暴怒！煮熟的鸭子，竟然飞了！
他死死盯着那深不见底的黑暗，又瞥了一眼不远处插在地上、裂纹密布却依旧散发着不屈煞气的暗金古剑。
“此剑虽有煞气，但剑身裂纹密布，已不堪重用！没必要带走！”
贪婪的念想一闪而过，但洞口下方传来的危险气息让他强行压下了继续追击的念头。天衍宗此次进入这片区域还有更重要的任务，他不能因小失大，在此地耽搁甚至折损。
“小畜生！算你命大！”
孙乾对着洞口咬牙切齿地低吼，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待老夫完成宗门任务，定将你揪出来，抽魂炼魄，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他猛地一甩袖袍，阴冷的目光扫过三名惊魂未定的弟子，
“走！”
四道流光带着不甘的杀意，迅速消失在密林深处。
……
直到孙乾那令人窒息的威压彻底消失，密道深处，瘫软在冰冷潮湿泥土上的凌霄，紧绷到极致的心弦才猛地一松。
剧烈的疼痛和强烈的眩晕感如同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吱吱……吱吱……”
三眼灵兔小小的身影敏捷地跳下洞口，落在凌霄身边。它用冰凉的小鼻子轻轻蹭了蹭凌霄满是血污和尘土的脸颊，红宝石般的眼睛里充满了担忧。
它绕着凌霄转了几圈，发出几声低低的呜咽声，见凌霄没有反应，灵兔呆愣了一小会儿，蹦跳着离开了……
约一炷香后，灵兔艰难的爬了回来，还带回了凌霄的古剑！
灵兔将古剑拖拽着放在凌霄的胸口，然后安静地趴伏在他颈边，小小的身体散发着微弱却温暖的光芒，似乎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
黑暗中不知流逝了多久， 凌霄的意识在一片混沌的剧痛中缓缓复苏。
首先感受到的是无处不在的、深入骨髓的疼痛，仿佛每一寸骨头都被敲碎重组。他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绝对黑暗。
胸口处，那柄裂纹密布的古剑，剑柄处残留的暗金色符文，散发着极其微弱、却如同星辰般稳定的光芒，勉强照亮了方寸之地，映照出粗糙冰冷的石壁轮廓。
“嘶……”
他尝试着动了一下手指，钻心的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冷汗瞬间浸透了破烂的衣衫。
“小子，醒了？”黑石老人带着一丝疲惫和庆幸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你这条命，真是从阎王爷手里硬抢回来的。那老狗最后一爪蕴含的玄阴煞气和聚灵境的毁灭力量，再偏一寸，你的心脉就彻底碎了。也多亏了这小东西……”
黑石老人的意念扫过趴在凌霄颈边、散发着温暖微光的三眼灵兔。
“是它……救了我……”
凌霄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不仅救了你，它还把你的剑也拖回来了！”
凌霄闻言，侧过头，借着古剑微光，看向那只小小的白色身影。
三眼灵兔似乎感应到他的苏醒，立刻抬起头，三只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发出“吱吱”的欢喜叫声，用小脑袋亲昵地蹭着他的下巴。
一股暖流涌上凌霄心头。
“谢谢……”
他低声道，轻轻摸了摸灵兔柔软的毛发。
“此地不宜久留，那老狗虽然退走，难保不会再杀个回马枪。先在这密道抓紧时间疗伤恢复！”
黑石老人沉声道。
凌霄点点头，强忍着剧痛，挣扎着靠坐在冰冷的石壁上。
密道内空气阴冷潮湿，弥漫着泥土和陈腐的气息，但这里的灵气却异常精纯、稳定，如同沉淀了万载的灵泉，虽然浓度不如外界，但胜在温和，对疗伤大有裨益。
他立刻内视自身，情况比想象中更糟糕：
肩头五道深可见骨的爪伤边缘泛着诡异的黑气，仍在缓慢侵蚀；胸腹间气血淤积，数处肋骨骨裂；经脉多处受损，如同干涸龟裂的河床；丹田气海更是如同被风暴肆虐过，真气稀薄紊乱。
换做旁人，这等伤势早已毙命当场了。
没有丝毫犹豫，凌霄从怀中破碎的衣物中，取出几株用真气包裹的灵药，那株年份最久、灵气最为温润充沛的玉髓草，以及一朵七彩蕴灵花，毫不犹豫地塞入口中，囫囵吞下！
灵药入口即化！
那玉髓草化作一股清凉如月华般的精纯能量，瞬间流遍四肢百骸，所过之处，如同久旱逢甘霖，疯狂滋养着受损的经脉，修复着细密的裂痕，并散发出强大的生机，对抗着肩头伤口的阴寒煞气！
七彩蕴灵花则化为七股属性各异却完美交融的暖流，如同最精密的工匠，迅速融入他干涸的丹田和受损的脏腑，调和气血，梳理淤积，稳固根基！
凌霄立刻摒弃所有杂念，全力运转《万象炼身诀》！功法一经催动，如同在体内点燃了一盏明灯！混沌道体的金色微芒再次亮起，虽然微弱却坚韧无比，牢牢护住心脉要害。
强大的吞噬之力不仅加速吸收着药力，更如同无数细小的触手，主动捕捉、吞噬着密道中精纯温和的灵气，以及残留在体内、不断破坏的玄阴煞气！
吞噬！转化！修复！新生！ 这是一个极其痛苦却又充满希望的过程。剧痛如同潮汐般反复冲刷着他的神经，但每一次冲刷过后，都能感受到身体机能的恢复，力量的回归。
肩头的黑气在玉髓草生机和吞噬之力的双重绞杀下，渐渐淡化、消散，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粉嫩的新肉。
断裂的骨骼也在七彩蕴灵花的药力包裹下，发出细微的“咯咯”声，开始缓慢对接愈合。
干涸的经脉被精纯的能量和温和的灵气重新充盈、拓宽，变得更加坚韧通畅！
时间在绝对的黑暗中无声流淌。 一天……两天……
凌霄如同那老僧入定，气息从最初的微弱紊乱，逐渐变得悠长、平稳、深沉。体表的伤痕渐渐愈合结痂、脱落，露出下方新生的、带着淡金色光泽的坚韧皮肤。
他体内的真气，也在《万象炼身诀》的反复淬炼和灵药、灵气的滋养下，不仅完全恢复，而且变得更加凝练、厚重、精纯！如同被反复锻打的精铁，去其糟粕?，取其精华，锋芒内敛。
第三天， 当最后一缕顽固的玄阴煞气被吞噬炼化，最后一道骨裂在七彩霞光的包裹下彻底愈合时，凌霄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
两道凝练如实质的精光，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瞬间照亮了狭窄的密道！一股远比受伤前更加强大、更加沉稳、更加内敛的气息，如同沉睡的火山苏醒，轰然从他身上爆发出来！
气息鼓荡，吹拂得地上的尘土都微微扬起。
纳元境四层巅峰！更让他惊喜的是，他清晰地“看”到，丹田气海中央，那原本完全液态、奔腾不息的真气，在极致凝练压缩的核心处，竟然隐隐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却无比凝实、散发着淡淡金芒的……微小固态结晶！
这难道是真元雏形？ 这是要突破聚灵境的标志！意味着他的真气已经开始向更高层次的生命能量——真元转化！一旦完全转化成功，便是鱼跃龙门，踏入聚灵之境！
凌霄缓缓吐出一口悠长的浊气，浊气中隐隐带着一丝残留的黑气，在空中凝而不散数息才缓缓消散。
他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和那丝代表着更高境界的雏形真元，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与聚灵境强者的生死搏杀，不仅没让他陨落，反而成了他破茧成蝶、触摸更高境界的磨刀石！
“老狗……下次见面，谁生谁死，犹未可知！”
凌霄握紧了拳头，骨节发出清脆的爆响。
“吱吱！”
三眼灵兔感受到凌霄强大的气息和昂扬的斗志，兴奋地跳上他的肩膀，用小爪子指着密道深处，发出催促的叫声。
凌霄微微一笑，捡起地上那柄陪伴他经历生死、裂纹密布却煞气犹存的暗金古剑。入手瞬间，一种血脉相连、心意相通的感觉油然而生。
经历了血与火的洗礼，这柄残剑仿佛真正认可了他。
“好伙计，我们走！”
凌霄抚摸着冰冷的剑身，目光投向密道前方深邃的黑暗，
“看看这小家伙，还能带给我们什么惊喜。”
一人一兔，踏着坚定的步伐，向着未知的密道深处进发。
……
